八十年代初,丈夫李超的弟弟李表的户口虽然解决了,但他还没有工作。20多岁的小伙子住在嫂子家里,整天摇头晃脑的出出进进,也不是个办法呀?再说李超和梁昕刚刚和好,搭建起那么个小家庭,自己的生活根基还不稳定?也不能养活他一辈子吧?他可当是自由了,在哥哥的拳头撑腰下,把梁昕这个小家庭当成自己家一样进出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活干,他也不着急了。整天出来进去,想睡就睡,想走就走,游手好闲,没事做。还常常猪八戒挠个倒耙,倒打一耙呢?还埋怨梁昕说:
“我在农村生活的好好地,是你们非要把我拉出来,让我坐着无聊咧?”他还讹住梁昕了。那个年代又不像现在一样开放,找份工作太难太难了。没文化,没技术,没专业职称,想找份劳动的工作都很难,很难的呀?建筑公司的泥瓦工,管道工,养花的种树的,修鞋的,做衣服的,那都是有指标的正式工人。找份工作,简直是比上青天都难啊?就是当一个建筑工人或者搬运工人都是有编制有单位的正式员工。别的工种就更没门了。那时候,梁昕生活在那样贫穷而又拳打脚踢的武力环境下,思想压力很大,很大。再加上自己工作负担的承重,还要给小叔子李表,不分白天晚上跑户口的体力劳累。梁昕不知不觉地患上了肺结核,肠结核。体重一下子从一百多斤掉到了九十斤。一直用抗结核药治疗,连霉素的连续注射,引起的头晕耳鸣不断加剧,走路都失去了平衡。晕晕乎乎地连上班都不能坚持,只得在家又修养一段时间。
记得梁昕当时在养病期间,爬着躺在那个几十平米屋里的土炕头上。他们弟兄俩坐在椅子上厚着脸皮,又再次要求梁昕帮助李表找工作。提起再找工作这件事,梁昕曾受伤的心底总是隐隐约约感到痛心啊?那无言的拳头,那雨点般雷击一样的拳头在她的心灵深处留下了抹不去的黑影……哭还伤,骂还痛。说也不行,骂也不成,斗争又有何用?说出去还招人嘲笑,招人骂。不知情者还以为梁昕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了,招来丈夫一顿毒打?知情者又骂:
“梁昕太善良,心太软,自作自受,活该!”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的难受。还不如自己为了孩子,把所有的苦和痛,自己一个人装在肚里,一肩膀扛着就风平浪静。于是她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是无能为力了,安排工作实在太难了,你又没有文化,又不懂为人处事的方法,能找什么工作呢?”梁昕说着抬头看看他们弟兄俩的表情也很为难,很无奈地样子。她又一次犯了心太软的毛病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办法总比困难多啊。”梁昕历来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她相信自己,在当时那个讲人心,讲人情,讲仁义,讲厚道的年代。只要自己一片真心付出,还是能达到目的的。梁昕反复思考着:
“假如自己的真心付出,如果能帮助一家不开化的人家把思想观念转变过来,能让他们跟上社会和形势的发展?假如自己的努力能承救和解决一家人的痛苦?假如自己的拼搏能兴旺一家人在苦难生活中的争扎?自己也不枉来世间一回啊?还能体现一下自己的人生价值何乐而不为呢?”梁昕又一次沉浸在美丽的幻想中……自我陶醉和憧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