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真好看。
隔着水面，小人鱼用手轻轻描绘着王子的眼睛。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那双浅紫色的眼睛，沉淀着深深的温柔的眼睛。
只一眼，就吸引住了他。
见王子再次睁开了眼睛，有点狼狈却难掩高贵。
小人鱼再次往水底略缩了一点。
王子身边出现了一个少女，长相姣好，和王子在一起非常养眼。王子在与她交谈，笑容更加温柔，两个人显得很亲昵。
小人鱼咬了咬下唇，神色黯然的看着自己的鱼尾。
他想上去，但是不能。
再次看了王子一眼，小人鱼回到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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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上，人来人往，王子依旧优雅而疏离，嘴角的笑意此时只剩下索然无味。
真无聊。
王子用手轻轻转着酒杯，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而缓缓流动。
公主来了，她着一身繁琐却华丽的长裙，俏脸精致，带着甜甜的笑容。
王子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打算邀公主跳舞。
四周忽地响起惊艳的赞叹声，王子和公主扭头。
一个身着水蓝色服装的“少女”在向王子走去，眸子眯起好看的弧度，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显得柔和且恬静。
一步，一步，又一步。
他走到王子面前，王子眸底难掩惊艳。
王子弯腰，邀他跳舞，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都是理所应当一般。
小人鱼跳出了世界上最美的舞步，所有人都被他所惊艳。
一步，又一步……
每一步，小人鱼都在忍受着巨大的苦痛。
很痛，很痛，痛到无法言喻。
但小人鱼依旧笑得风轻云淡。
－－“想要获得双腿，你要将你那最美的嗓音给我。”
－－“换来了双腿，你走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若王子与别人结婚，你将会变成泡沫。”
－－“你，确定要换？”
他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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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毕，小人鱼在王子唇上，虔诚地印下一吻。
这一吻的含义，只有人鱼知道。
－－“周助，你记住，不要轻易付出你的吻。”
－－“人鱼的吻，是誓言。”
－－“代表了你愿意为他付出你的一切，你的心、你的血、你的筋骨，乃至全部。”
－－“吻，只能付出一次，所以周助，不要没有认清，就随意付出。”
他想好了，他愿意为王子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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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要结婚了。
小人鱼很伤心，却还是微笑着。
公主递给他礼服，并挽着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去大厅。
大厅上，王子在那里站着，彬彬有礼的笑着，笑容中，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丝喜悦。
在看到公主和小人鱼时，他笑得更加温柔。
小人鱼咬紧了下唇，眯起的眸子里带着彻骨的悲与痛。
王子等的人不是他，他知道。
王子的温柔是对她，他知道。
王子要和公主结婚，他知道。
脚上传来的痛楚，原不及他心中所受的。
痛么？很痛。
悔么？不悔。
王子走到他们面前，站定，伸手的对象，不是公主，而是小人鱼。
小人鱼诧异地瞪大眼睛。
蓝色的眼睛，似藏着大海，宁静，平和，包容，且温柔。
一如最初，依旧那么美。
这次，不再是小人鱼吻王子了，而是王子吻了小人鱼。
“周助，我爱你，嫁给我吧。”
小人鱼愣住了，开口，悦耳的嗓音微微带着颤音：“……好。”
－－“若他爱上了你，和你在一起，你将拥有他灵魂的一半，将会成为，真正的人。”
现在的小人鱼，已经是真正的人了。
－－精市，爱上你，从不后悔，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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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下面的那个……就是人鱼吗？”
“是的哦，他就是救了哥哥的人呢。”
“那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了？他长得，真的好美。”
“嗯，他的眼睛，要更美。”
“呐呐，哥哥，他……还会来吗？我想好好谢谢他，谢谢他救了你。”
“自然，谢的机会……多着呢。”
“哥哥喜欢他吗？”
王子不可置否的一笑。
－－怎么会不喜欢呢？他的一切，都令他很喜欢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