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侯府小姐再也回不来了。”贺文娴满是忧伤的说了一句,让朱雀在心里默默流泪,很是心疼。但是心疼归心疼在卫鞅完成复仇大业之前,她都要隐着身份,无论是对贺文娴,还是祁桓,还是章韶光都要对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即使京都城的这些小伙伴,这些朋友都在怀念她,怀念她这个故去的亡人,但是她虽然看在眼里,却不能开口说一句我回来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朱雀觉得心里十分难安。
朱雀对着祁越和贺文娴说道:“你们口中的那个侯府小姐听起来很好,我也经常会从宁王殿下口里听说她的故事,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她生前是个极好的人,死后也会通往极乐,大家怀念她也就罢了,定然是不要为了她伤神才好,否则她在天上看着,也是难安的。”
朱雀在宽慰贺文娴和祁越的时候,庄烨在一旁看着,似乎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晶莹泪光,一丝情绪起伏,凭借他多年的看人识物的经验,也就默默把侯府的记在心里好用来日后去查。
庄烨今日便觉得朱雀不是第一次来京都,也不是第一次在京都城里生活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朱雀曾经与这个侯府有什么关系呢,庄烨已近打算在教祁越打拳的时候问一些关于侯府的事情,所以也就不用出动霁月山庄的势力来查访了,不过他要查侯府也只是为了多了解朱雀以往的生活经历,也便日后能够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与她相认,带她会南楚。他这个做哥哥的,以前没有能够保护好他的妹妹,让他的妹妹平白吃了很多苦,他们本来可以一个是南楚皇子,一个是南楚公主,金尊玉贵养着,但是现在却一个是江湖上的少庄主,一个是淮南寻常百姓家的小姐,还有一个似乎对她不是很伤心的表哥,虽然她的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呢都不会轻易将她脸上那一抹笑容抹去,但是庄烨总觉得那双经常含笑的眼睛里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落寞与凄凉,可能朱雀对于这些本身并没有什么察觉,但是历来什么事情都是旁观者清,这些庄烨看在眼里,也就渐渐明白,渐渐对她的真正内心有所察觉了。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以后怎么样,他会好好守护朱雀,让她过得开开心心,不会再让她陷入泥沼里不知前路何方,只一个劲儿的迷茫失落。
朱雀同贺文娴与祁越又宽慰了几句,这两个欢喜冤家的情绪才好了一些,不过,这两个人见对方都不约而同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又各自对那不约而同羞愧难当,互相给对方留了一个臭脸,便再也不瞧一眼对方的脸了。
祁越捏了朱雀怀里的糕点吃,贺文娴本来也要吃的,但是因为祁越先吃了,自己也不会与他做同样的事情,也就赌气不吃了。只是笑道:“卫姑娘今日买的这些糕点,我也想买回去给祖父尝一尝,今日一早出来本是想与卫姑娘道声谢便会将军府的,现在估摸着时辰也有两个时辰的功夫了,再要不回去我祖父就要派人出来寻我了,你们先聊着,卫姑娘,等有时间我下帖子给你们,给你个庄大哥,你们一起去我们将军府里玩,也好歹比站在面摊前同这个纨绔王爷说废话的好。”
朱雀心里直憋着笑,一来贺文娴对于祁越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想笑,朱雀见祁越被人欺负就会莫名开心,二来,这位声称见不到有缘人绝对不会出嫁的人,终于有一天碰到了她的有缘人,这下可不用嚷嚷着去山上做姑子去了。不过现在他俩要见面,贺文娴还得打着约她出去玩的幌子,着实有些耗费朱雀的时间和精力了一些,但是,他们两人都对自己不错,左右自己闲着没有什么事情,去发发善心做个月老也是没有什么的,就当给自己几个善缘,但愿老天看在眼里,以后也给自己发一个俊美少年郎来。
贺文娴道了别,走到前面去梁香居买糕点去了,祁越又立在摊前给庄烨确定了空闲时间,也就同朱雀笑着告别,坐上马车回王爷府去了。
朱雀看了眼庄烨碗里的馄饨一个没少,便知先是贺文娴在这里同他讲话,他在女孩子面前不好意思吃饭,后来祁越又明奇妙过来搭话,虽说男人面前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但是,祁越那张嘴里总是会没完没了说些什么出来,庄烨便更没有时间去用碗里的馄饨了。
朱雀笑着从怀里掏出个糕点来,递给庄烨,说道:“庄大哥今日太过于吸引人,不仅将军府的小姐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就连王爷府里的王爷都为你倾倒,可见平日里你得有多少风花雪月的烦恼。”
庄烨接下来那糕点,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只觉得香甜无比,也便理解朱雀为何一天会吃那么多糕点了,他笑了笑:“平日里在江湖上走着,也会遇上一些主动搭话的人,但是人与人之间相交,有的人就是要看缘分,无缘无分的人纵使他强求,我也不会同他深交,今日将军府小姐和越王爷都是那种一看便知是爽朗正直之人,这样的人不管是在权贵之家还是在鱼龙混杂的江湖,都很可贵,所以我便愿意同他们深交,也便愿意同他们说这么些的话了。”
朱雀点点头,说道:“他们两个虽然性格不合,但是确实京都城里难得的清流了,同样的清流还有宁王爷,庄大哥见了他估计也会喜欢。”
“宁王爷?”庄烨问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忽而想起是阿言在自己耳边嘟囔过,不近章韶光在追求美人,宁王殿下也在追求,只不过似乎在朱雀的眼里,并不像是在对一个王爷,或者对待一个追求者那般的态度,只是把这个王爷看成是自己的朋友。
朱雀从庄烨扬了扬手里的糕点,笑道:“是经营这间糕点铺的主人,他是先皇的三皇子,但是历来都不受宠,很早便出了宫立府,这糕点铺子是这十年间他一手经营起来的,庄大哥吃的香不香?”
庄烨从朱雀话里听出了些许端倪,不过也不好确定,只是从朱雀方才的话里感觉到她似乎从很小的时候便是宁王的相识。她对自己隐瞒着东西,同祁越贺文娴他们也有隐瞒,似乎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不拆穿她话里的破绽,一笑:“那有时间还是真要见见这个宁王殿下了。”
朱雀一扬手,说道:“这还不简单,等哪天我买糕点的时候带庄大哥一起去就是了,刚才我听着你住的地方离我的别苑不远,我便想着以后可以经常和庄大哥一起去爬山看风景什么的,说来也奇怪,咱们住的这样近,以前也没有遇见过。”
庄烨在心里默默说道,可自然是见不到了,那院子是昨日他新买下的,就在同朱雀他们一同坐马车回去之后,知道了他亲妹妹的住处,当然要选择里她最近的地方,方便照顾她,所以在庄烨就连夜买下了一间宅子,霁月山庄在京都城里也有不少势力,所以那房子的主人刚好以前受过霁月山庄的恩惠,也没问庄烨为何要连夜买宅子,连夜搬进去,只是觉得这霁月山庄少庄主,长得可真好看,在旁边举荐了自己家的外甥女但被庄烨回绝了。
所以庄烨才会在一大早便来到朱雀院子门口。以前见不到他自然也是不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