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张,怎么没来提督之城啊,莫罕他们可是玩的相当狂野的”,总是很直接的绫默说道,当看着老张和列克星敦就这么进入宿舍的时候,
“没办法,家里面有点事情,真是有点可惜啊”,虽然语气很诚恳,但那种浮夸的演技却将回答者的开玩笑的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喂喂,我多少还算是有点尺度的好吧,王IC可是现在还在床上啊”,没抬头的莫罕看着手里面的东西,迅速的回复道。
“你们也玩得太过火了吧”,听了这话多少有点尴尬的老张也只能这么说了,
“我都说了,是王IC这个样子,我可是好好的啊”,有点抱怨的莫罕回复道,
“那,陈启呢?他怎么样了?”,看了看客厅里坐着的莫罕,竹星和hickey以及从身材上来看一大一小两位女性,老张有点好奇,
“陈启,在里面打游戏啊,他可真是喜欢游戏啊,整天玩游戏,就是在提督之城也是整天打游戏,也就和女生们去外面转了几圈”,莫罕回答道,
“那他没和你们去”,老张有点惊讶,毕竟提督之城虽然没去,但是还是从学院下发的各式相关资料中了解过的,
专门为提督以及身为准提督的学员们服务的一座位于上层城区的城市,人类最基础的最直接的欲望,最复杂的最扭曲的欲望,都可以在这座城市中实现,只要你的镇守府实力足够,联邦也对你足够满意的话。而作为最底层的,实力也最弱的学员以及那些没有舰娘的提督们,他们尽管能享受到的东西相对而言会少的多,但实际上却也足以让一个正常人深陷欢愉之中了,
所以莫罕说陈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打着在哪里都能玩的游戏,就让老张有点惊讶了,就算是老张自己,也不敢说在能做到在那里什么都不干,守身如玉,
不过倒也不至于说陈启的道德就如何的高尚,在这个世界上,男女关系还是很放得开的,而且既然不是强迫对方的话,做与不做全看自己的意愿罢了,像陈启这样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在那边做点什么,但老张觉得或许也和对方的恋人现在还在监护状态有关吧,
之前在和王蓁视频的时候,他说的那几句话不是也多少有点悲凉与遗憾的感觉吗?
于是点了点头的老张不再问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也径直走到自己房间里面了,
至于一直跟着自己过来的列克星敦倒是也不需要担心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之类的事情,实际上在几个人聊着天的时候,列克星敦已经和坐着的那两个老张不认识的,却也知道应该是舰娘的存在说起话了,
至于她们的住宿问题,看看窗外那栋离这里不远,却在这五六天内就突然出现的和这栋自己住的大楼一模一样的大楼,就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列克星敦少将,好久不见”,待列克星敦坐下好久之后,彭萨科拉才终于打破沉默说道,
“你还是老样子啊,彭萨科拉准将”,笑了笑的列克星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些礼貌的回复道,
“我们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彭萨科拉冷不防的在一阵沉默之后开口说道,然后在列克星敦还没说什么的时候继续说道,“我亲眼见证了我们的胜利,也见证了新的战争的开始”,
“新的战争,倒也不让人意外,我们的世界什么时候缺少战争呢”,被告知了这个消息的列克星敦在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后就是一种释然了。
“这边这位是安东尼,在珊瑚岛海战之后一年才加入我们的驱逐舰级英雄舰娘,你们两位好好聊聊,毕竟我在战争胜利后第三年就选择自我了断了,那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起身朝着门口走出去的彭萨科拉如此地说道,
而列克星敦也好像如同刚想起来身边原来还坐着一个其他人一般,看向了有点沉默的安东尼。
“你好,很抱歉,我们刚才很不礼貌”,列克星敦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尽管不是彭萨科拉那种无视,但是也并非多么的热情,并没有一个按照老张的认知中那种前辈面对后辈的宽容温和之类的表现,
“没事的,我知道的,你也好,彭萨科拉准将也好,你们都有自己的心结吧,我能理解的,明明我的实力很弱小,可我却活得时间最长了”,如此说着的安东尼有些消沉,而所说的话却并没有得到列克星敦的否认,、
“说实话,我真的很感谢你能这么想,我不知道彭萨科拉怎么样,至少我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面对那些我未曾谋面的战友,就比如说你,我很抱歉,也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列克星敦如此回复道,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我真的明白的”,重复着自己明白了的话语,两个人就这样继续的陷入了沉默。
联邦政府中央大楼,一场紧急召开的会议正在进行,
“诸位怎么看待三号镇守府的这份报告?”,坐在主位上的联邦总统塞缪尔举起了手中的文件,以一个平稳的语调发问道,
“我倾向于她们是在欺瞒,毕竟按照过往的经验来看,只要联邦不拨付足够的奇异粒子,她们总归是不愿意选择战斗的”,坐在总统右边,紧挨着总统的一脸肃容的女子开口说道,而她所在的这一边的人竟是一并的点了点头,
就如同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塞缪尔的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左边,那位同样紧挨着自己,已经在礼貌地等待着发言的男子,
“纳赛,你有什么看法吗?”,他如此的问道,
“这些家伙要说消极怠惰,逃避战斗我还是相信的,但我更相信他们不可能为了给我们演一场戏而给自己造成那么大的损失,如果仅仅是为了减少损失的话,难道不是适得其反吗?而如果是为了藐视联邦,他们又何必这么大的动静呢?”
男子说话并不连续流畅,时而会稍微停顿一下之后继续开口,但他的话中所蕴藏的信服感却并没有因此减少,或许这就是坐在他这边的人们点头表示同意的原因吧。
“纳塞,我要提醒你,下层城区至少有二十万人因为她们的不作为而消失,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作为提督,联邦提供给她们资源,她们就去应该战斗,而不是选择当逃兵,你明白吗?”,女子没有看总统,而是在名为纳塞的男人说完之后,情绪多少有点激动,
实际上她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仅仅是因为敌人太强大所以就选择退却,把二十万人类的性命拱手相让,尽管只是下层城区的居民,也是联邦绝对不应该容忍的,就算这次息事宁人维护住了和平,那么得到纵容的那些家伙在下一次再碰到强敌的时候,难道就会选择战斗了吗?而如果这些家伙始终偷奸耍滑,联邦每年的巨额奇异粒子投入又是为了什么呢?
“罗茵,你我都明白,在这里情绪激动没有任何意义,前方的战事不会因为我们的辩论而产生什么变化,重点还是我们的行动,就算你说的完全正确,我们该断绝对方的资源供给,尽可能的压制她们,但诸位也明白吧,奇异粒子的制造以及提纯设备可不是只有联邦政府有,而且说她们一点现成的储备量都没有,我是不信的,更何况谁能替代她们呢?按照前线快反部队的说法,这几年那些一线镇守府的调动相较于往年越来越频繁,这也就说明深海的袭击密度在增加,一旦我们没掌握好这个度,那么就意味着第四十二号城市的惨剧要再次重现了”,
面对罗茵的咄咄逼人,纳塞没有正视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做了可行性上的分析。
而坐在主位上的塞缪尔面对这种情况却也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是习以为常,
斗争是始终存在的,即使是合作中也往往会带着斗争,这可以说是政治中的真理了,
提督要对抗深海,要对抗联邦政府可能的压制,
联邦政府则要对抗日益膨胀的个别镇守府,防止他们坐大到无人可以制约的程度,
而在联邦政府的内部,关于如何对抗“外敌”也可以大致分为两派,
以罗茵为首的强硬派,和以纳塞为首的温和派,代表着整个联邦内部的两种不同的声音,
一味的强硬或者是怀柔并没有什么用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但是到底联邦是偏强硬,还是偏招抚,这是困扰每一届政府,跨越了差不多三百多年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不尝试着扶植一批直属于联邦的镇守府呢?”,在沉默着听着双方的辩论告一段落的时候,塞缪尔提出了自己的方案,也是在召开这次会议之前就已经想好的方案,
“恕我直言,总统阁下,《提督征召法案》的修改已经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我明白您的意思,要直接大力支持,让那些上层城区出身的提督所在的镇守府听从我们的命令,但是您应该也明白,往届政府并不是没有尝试着做过,结果怎么样,您应该也很清楚”,听起来是倾向于温和派的方案,但是纳塞却是第一个起来反对的,毕竟派系不同并不意味着两派之间是你死我活,非对即错的关系,不应该为了反对去反对。
而被提醒了一下的塞缪尔却也想起了这么做的一个例子,一个反面例子,也是唯一的一个例子,
也就是如今在联邦政府和最大的提督势力即六镇之间首鼠两端,实力却也不可小觑的以九个镇守府为核心的同样地处一线却不像六镇所在地一样容易和深海发生战斗的九节镇守区,
不同于因为深海出现时,联邦面对深海进攻的无奈而不得不选择放权,经由百多年时间逐渐成形并延续至今不断壮大的六镇势力,九节镇守区的历史要短暂的多,至少八十年前,九节镇守区的提督们实力不强,而且大体上还是听从联邦的命令的,
联邦供给九节镇守区所需要的全部资源,只要对方有需要,就一定会满足对方,可以说是大力扶持了,
而出身上层城区的九节镇守区中最强大的九家镇守府,同时也是九个镇守区的节度使的提督们也并没有异心,或者说没有表露出来过,即使是伤亡巨大,也从未有过明显的怠慢,出于一种信任以及担心可能会导致反叛的缘故,联邦并没有在这几个镇守府派驻军队,
以至于在深海第二次全面进攻的过程中,这些提督面对麾下舰娘们的巨大伤亡比例,以及被手下人所逼,半自主半强迫的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从后来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撤出战斗使他们丧失了已经唾手可得的胜利,更使得自觉罪孽深重的这九位节度使的部队在断后的战斗中几乎伤亡殆尽,
以至于联邦花费巨大的代价请动的六镇中的能立刻赶过来的三镇,实际上并没有和深海的大部队发生冲突,而是仅仅咬住对方撤退的尾巴,追赶了一阵,这场战役就已经结束了。
在那场战役之后,九节镇守区的长官,即九位节度使,七位自立,并且职位世代自决,联邦不得干预,只能事后追认,一位明显倒向六镇,只是表面上不承认罢了,而剩下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个防区直接和缓冲带相连的节度使管辖的镇守区,节度使始终空置,任何联邦空降或者选出的人选,任何明显展露出倾向于六镇的人选,都在任上活不过三年,镇守区内的大大小小三十家镇守府对外反抗一切势力,对内却也相互争斗,渴望尽可能的扩大势力,成为空置七十多年后的新一任节度使。
“的确,总统先生,您这个决定我们都无法表示赞同,我们不可能把上层城区的安危寄托在这些人的有良心上”,紧跟着纳塞,罗茵也表示了明确的反对。
“不,我想的规划并非那么简单,我也并不是没了解过那段历史的人”,看起来虽然塞缪尔在提醒之下想起了那个活生生的例子,但他似乎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罗茵有点疑惑,在座的除了塞缪尔以外的所有人都有点疑惑,
“我们既然不能收买已经成规模的镇守府来保证他们的忠诚,为什么不试试从零开始呢,联邦大力扶持他们,但是联邦要求在镇守府内有一定规模的驻军”,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的塞缪尔看起来很认真,
“从零开始,风险很大,我们必须冒着大投入却大概率什么都得不到的高风险,总统先生,您认真的吗?”,纳塞自言自语,也是在理顺自己的逻辑之后,他开口说道,
“那就从一开始多扶持几个,联邦保持驻军来保证这些镇守府的忠诚,同时调解这个系统内的实力不均的问题,保证不出现极强的提督,同时又可以满足联邦的需求”,总统没有回答的时候,罗茵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
而看着塞缪尔缓缓地点头,想必也和罗茵的意思相同,纳塞也只能表示同意,
当然,在场没有提及到为什么这个简单的解决办法只有本届政府才去做的根本原因,
因为只有本届政府才发生了上层城区城市被袭击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足够的上层城区人选来筛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