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和这里的夏天的每一个早晨一样，不到六点天就已经亮了，阳光明媚，空气晴朗，完全和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配合，
“真的已经决定了吗？”，少女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像是一切都不须在意一般，而老张也很理解，毕竟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状态，在已经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下，即使再有什么变故，也很难做出什么表情上的变化了，即使日后缓和过来的话，会后悔的无法自拔就是了，
这么说有一些矫情，但姑且也算是一种成长的代价吧。
“我想是的，已经决断好的事情，我想是很难推翻的吧”，老张也有些黯然，只是作为一个在穿越之前就已经十年没因为各种事情流过泪的人而言，或许这种消极的情绪总归是会压抑在心底的吧。
“要我送送你吗？”，看着王蓁的脸，老张终究还是只能选择拒绝，
“还是算了，让我在这一路上稍微的适应一下吧，以后不是还有机会能见到吗？”，老张这么说了，也算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这样的，两个人算是做了一次告别，老张也就这么简单的背着一个不算大的双肩包，选择了出发。
目的地不算难找，至少在有信息终端的情况下，按着地图找到相应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
但让老张有点疑惑的就是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实时导航，所有人的私人出行，只要不涉及到公共交通，一律都是看地图，也就是那种静态的图形来找寻，
但是在决定人生的大事面前，这种疑惑也只能是习惯性的质疑一下，而后就被抛之脑后了。
看起来这一次的修订案很有效果，至少老张一路上也是看到至少十个人和自己朝着一方向走过去的，也都是和自己一样，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脸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好表情，最好的也不过是漠然，
所以老张也就没有找个同伴什么的，毕竟老张自己内心已经比较堵了，还要再找一个程度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更甚的人，实在是不想让自己好过的做法。
就这么走到看起来也是简易型的房子，每次面试一人，其他人就在外面等候，
或许是想法都和老张一样吧，或者说论迹不论心的话，可能来这里要当提督的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些不得已的理由吧，所有人就这么保持着沉默，等待着自己的名字被叫到，然后进去进行面试，或者五分钟，或者十分钟，然后出来之后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等候，
可能是老张来的时间比较早吧，毕竟假如信息终端上的时间显示没问题的话，现在也才刚过早晨七点，所以老张的前面不过区区六个人罢了，四十分钟之后，就已经轮到老张进去了。
两男两女，一共四个人，中间的两个人看起来应该是面试官，而旁边的两位更像是安保人员，毕竟所穿着的制服很清楚的可以看出这一点，
面试开始的很随意，简单让老张介绍了一下自己是谁，找到对应的名字之后，也就开始问一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但不太好准确回答的问题了。
“按照您的档案，您是出于经济原因的考虑才选择成为提督的，对吗？”
“我想是的，我和我的恋人缺乏经济来源，但是我们不想离开上层城区，我们想凭自己的力量留在这里”
“那您对于提督这一职业有多大程度上的认识？”
“很危险，很重要，很残酷”
“看起来您很看重您的恋人”
“是的，我并不反对为她付出一切”
“您了解学院的运行模式吗？”
“之前有一些仅限于课本上的了解，并没有进行过实地考察”
“您多大程度上能够忍受宣传与实际的差别”
“这要看值不值得我去忍受了，至于我的耐受度，我想活着就可以了”
“很好，您现在可以去外面等候了，我们会在十一点之前通知您的录取情况的”
“好的，谢谢”，就这么结束了对话，结束了看起来不像是在招募提督，而是在招聘工作人员的面试，就这么走出了面试间，看着另外一位可能成为提督的人就这么和自己擦身而过，老张多少还是有点恍惚，然后就是一种害怕感，对于未知的害怕感，
如此奇特的一个职业，结果招募人选就是如此的随意普通，多少有些反差巨大了。
但无论如何，即使老张再如何的觉得异常，面试都已经结束了，成与不成，都已经不是老张能够决定或者影响的了，
就这么等待着，看着时而新加入面试队伍的人出现，当然也有的人就此离开现场，看起来好像是反悔了的意思，直到中午的十一点半，面试的最后一刻。
可能是来之前就已经预见到结果了吧，老张看到信息终端上所显示出的关于自己已经被录取的消息，并不感觉到多么惊讶，
而伴随着被录取消息一同到来的，还有要求在原地等候的后续信息以及银行发过来的账户上有三万块转账的交易信息，
而在场等候的人当中，两个人离开了，其他的四五十个人都和老张一样，看了下自己的信息终端，然后就选择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动了，应该也是被录取了。
从信息终端上转账给王蓁，仔细考虑了一下，也就是在留言之中简单留了句“好好学习，好好生活”，老张也就直接发过去了，
假如一定要详细的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写在留言里面的话，老张还不如直接放弃当提督比较好，但很显然，在已经被录取的当下，按照政府的《提督征召法》里面对于已经录取的学员的规定，是不允许被录取之后再退出的，无论任何理由。
没有让老张他们等太长的时间，将近半个小时之后，两辆类似于客车一样，但是看起来要厚重不少的车辆就直接开过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接走了，
看起来有种要进集中营的感觉，再如何感觉良好也总感觉好像是囚犯一样，老张腹诽了一下，算是面对沉重的时候让自己稍微的放松一下吧，开个没说出来的小玩笑，老张和周围人一样，就这么带着一副茫然或者冷漠的表情，排着队上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