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玉兔攻,真是脸比屁股还厚!以前在花丛里久了,上船闻不到花粉香就忍不住了?死皮赖脸的要在女人的房间过夜。
“我看你呀比锁丹更应该防备!”西亭索性不睡觉了,起身拎起枕头就要出去。
“哎哎,不是要睡美容觉吗?大半夜的哪里去?”宫子尧伸手一把拉住西亭的袖子。
西亭白了他一眼,扯下他的爪子,没好气道:“你既然喜欢我的房间,我就大方一点,今晚借给你睡,我找郑和去!”
说罢,鼻音一哼,兀自出去了。宫子尧也不拦着,看着被甩起来的舱门,坏笑的嘀咕了一声:“女色狼。”
西亭一走,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翘着二郎腿窝在椅子上,正对着舱门,闭眼睡觉了。
敲了敲郑和的房门,声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夜已深,郑和居然还穿着官服,一点要休息的意思也没有。
见西亭抱着枕头,衣服也不是很整齐,一伸手,把人先拉进舱房再说。
“我能窝在你房间一晚吗?我的房间被玉兔攻霸占了。”
出乎意料的,郑和并没有惊讶,只是将被子摊开,说道:“今晚你就睡我床吧。”
“那你呢?”西亭左右瞧了瞧,郑和的房间里可没有放榻,她要是睡床,郑和睡哪?
西亭的表情总是明显的写出她的心事,郑和指了指满书桌的书籍,道:“我今晚需要研究一下占婆国的地图,你只管睡去。”
西亭撇嘴,一个霸占她的房间,一个要通宵看书,不就是一个锁丹,至于这般谨慎小心吗?
再说了,既然知道救人有风险,当初还让救干嘛呀,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她也不想管这些男人的想法了,她现在困得要命,必须要睡觉去了。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西亭醒来之时,在郑和的床上裹着被子打了两个滚,呵,怎么一到死太监的床上就睡得这么舒服呢?
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郑和并不在房间里。趁着无人,西亭速度的爬起,穿好衣服,抱着枕头,“咻……”的钻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无人,宫子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床上的被子还是昨晚她走时的乱模样。
“搞什么啊!”把枕头扔回床上,西亭大字一躺,昨晚的男人们一定都来大姨夫了。
一番洗漱,下了二楼,一楼的大厅里终于找到了集体消失的男人们。
今日的锁丹已经不是昨晚的落魄模样。郑和的身形和他所差无几,他的衣服套在锁丹的身上,也是相得益彰,帅气里更添一股儒雅之气。
郑和和锁丹对面坐着,庄老翁在一旁充当通事,郑和问一句,他翻译一句。锁丹回答一句,庄老翁解释一句。
颇有新闻里,两国外交的感觉。
想必一大早,郑和就带着锁丹领略了一番船队的威武阵势,锁丹一直对郑和竖着大拇指,直夸天朝神威,感叹宝船的巍峨。
郑和的此举,无疑是在向锁丹表明身份,以及给他施压。或者说是,他想借此举,让锁丹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锁丹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心里明了郑和的意思。一双如水波的深邃眼眸在大厅众人的脸上环视了一遍,他这才开口说道:“我叫锁丹,是苏门答刺的王储。”
西亭听得直翻眼,好嘛,渤泥的王储遐旺没有找到,倒是打捞起苏门答刺的王储来了。
在锁丹说出实情之前,大家不是没有猜测过他的身份,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苏门答刺人。要知道,此处离苏门答刺,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水路。
锁丹只身一人,又是如何走到这里的呢?
“我的王父,在我年幼之时,与邻国的孤儿国花面王发生战争,我的王父就在那一次战争中,被花面王给杀了。那时候我还年幼,还不登基为王,为我的父王报仇。我的王母复仇心切,便在国内各处张贴告示。国之上下,不论身份地位,只要能杀了花面王,灭了孤儿国之人,王母便嫁他为妻,让他坐上苏门答刺的国王之位。”
哇塞,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西亭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了给自己的丈夫报仇,甘愿嫁给另一个未知数的男人,万一那男人是王二麻子,缺胳膊少腿呢?转念再一想,也不对,平庸之辈,也不可能灭得了孤儿国一个国家。
于是耐心的听锁丹继续说下去:“在巨大的诱惑之下,的确跳出来不少的勇者,纷纷请战孤儿国。但是最后真正打败孤儿国花面王的,却是我国的一个打渔的老翁。我的王母信守承诺,嫁给了老渔翁,并拥他为王,称为老王。”
老渔翁杀了花面王?王储大人你逗我哪!刚才她还在想能领兵杀王的定不是平庸之辈,锁丹就给她来个大惊喜。貌美如花的王后就这么嫁给了一个渔夫了。
“老王有一子,比我年长几岁,在老王登上王位之时,一同接入了王宫生活。老王虽是渔夫,但却拥有惊人的领导能力。在位之时,也算的是开明的国君,把苏门答刺王国管理的很好。而且,他并没有因此立自己的儿子苏干刺为王储,而是一直拥我为王储。”
“因为我一直坐着王储的位置,苏干刺看我的眼光渐渐有了异样。我与苏干刺一同长大,他的野心也渐渐显露了出来,为了夺得王储之位,明谋暗算皆用尽,这一次又把我骗出了海,试图在海上行刺于我。亏得护我的大将们忠诚,拼死救得我一命,我便流落海上许久。昨晚海风过大,乘坐的小帆被掀翻,若不是郑大人相救,只怕我已沉入海中,成了鱼儿的美味。”
西亭听得直摇头,真是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天朝还是海外,都会为了权位斗得你死我活。
郑和坐在对面静静听着,见锁丹起身对自己行礼,这才也站起身回礼道:“锁丹王子客气了,见人有难,哪有作壁上观的道理,举手之劳罢了。”
切,说的好听,也不知道昨晚是谁防了人家王子一夜,西亭紧接着在心里腹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