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死是她的自由,你凭什么要拦住她?你让她死一个看看,她要是真想死,还会设法上船来?郑大人你好天真哦。”
一遇到和语彤这种娇滴滴的女人,死太监的脑袋就像被驴踢了,早晚得被他气死。
虽然西亭说的很对,但是要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自残,他是万般做不出来的。
两人都不说话,一时间底舱里静的只有牲畜的叫声。
过了许久,郑和才叹息了一声,说道:“亭儿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行吗?我去向子尧兄讨教下如何哄娘子开心再过来。”
“噗!”西亭一下子就被他逗乐了,死太监你要不要这么蠢萌!还让不让人愉快的生气了。
西亭笑了,心中的气也消失殆尽了,郑和摸索着拉起西亭的手,轻声道:“上去吧,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一场吃醋风波就这样被郑和的蠢萌给化解了,两人上了甲板,怀德居然正等在了甲板上。一双眼睛扫过西亭,眼神里带着仇恨,只是轻轻的一扫过,目光落在郑和的身上,拱手道:“郑大人,苏门答刺就要到了。”
郑和一听,立即随着怀德上楼梯,刚走几步,又回头对西亭说道:“麻烦西监副替我请锁丹王储过来。”
如果锁丹当初说的俱是事实,郑和等人便不能随意的停船登岸,他怕的是,会如同麻喏八歇国内战一样,被苏干刺误认为是锁丹的盟军而损失兵力。
锁丹上了指挥室,郑和直接用汉语问道:“锁丹王储,前面便是你的家园,本官已经吩咐下去,替你放好了小船,送王储先行回国。”
锁丹的表现淡定,微微的一施礼,道:“多谢郑大人。”
郑和客气的回礼:“茫茫大海相遇,也算是锁丹王储与我大明的缘分,本官会派人安全的送王储回国,也请王储务必保护好我的士兵。”
“这是自然。”
不干不润的对话,锁丹并没有多说什么,顺着郑和的“请”就下了指挥室,他知道郑和在担心什么,更何况,郑和也的确没有必要帮助他。
锁丹下了小船,阿莫席琳公主不知是何处得到的消息,他前脚刚刚站进小船里,占婆公主也紧随其后的下来了。
锁丹眉头一皱:“公主,你要去哪里?”
阿莫席琳抬头看他,眼里写满认真:“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锁丹看着自顾自暇坐下的阿莫席琳,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他这一回国,面对的就是阴谋和不知何时的暗杀,一个女人怎么能跟着他去冒这个险呢。
“公主还是上船,让郑大人护送你回占婆的好。”
锁丹的直言,让阿莫席琳来了脾气,猛地伸手一拉,将他拉坐下,没等锁丹反应过来,居然开口用生硬的汉语说了两个字:“开船。”
船队靠近苏门答刺港口时,老王早已带着臣子们等候在了码头。
未登岸,岸上有两人却分外的夺人眼球。
那便是锁丹王储和占婆公主。
锁丹一身苏门答刺王储之服,本就俊朗的脸庞,将其衬托的越加的帅气,如一轮太阳。在她身旁的占婆公主,一身紫色异国装,本就倾国倾城的相貌,远远望去,没有了平日嚣张跋扈,倒是恬静了几分,倒有几分七仙女的味道,更像一轮皎洁的明月,紧紧的贴合在太阳的身旁。
像极了一部韩剧的剧名拥抱太阳的月亮,金童玉女,倒是般配的很。
海上之人看岸上人,岸上人也凝视着海上人。
破天荒,西亭今日褪下了男装,一身大明女子的装束。
因着热带的气温极高,只着肉穿了一件月白色抹胸裙,外罩藕色薄纱罗衫,海风掠起,如薄雾拢花。
锁丹看的入神,眼睛里只盛得下西亭的一眸一笑。见她左瞧右看,笑容满面,又往身旁一侧,似在与郑大人耳语磨厮,锁丹心底一凉,张口轻声叹息。是了,娇人已有俊郎伴,哪看岸上失落人。
郑和一行人登了岸,西亭便见到了锁丹口中的老王。也许是当渔翁之时日子贫苦,加之苏门答刺属热带,老王的脸上挂满了饱经风霜的皱纹,好似翻涌的海浪。
老王面容和善,说话也是不疾不徐,倒是颠覆了西亭对他的印象。
在他的身旁,站着的贵妇人,想必就是锁丹的王母,怪不得锁丹长得这么帅气,想必遗传了一半他王母的姣好容颜。
在老王的右侧站着锁丹,那站在王后左侧,服饰与锁丹大径相同的年轻人,想必就是老王的儿子苏干刺。
苏干刺的身形有些彪悍,容貌也是平凡的很,周身的气质不像是皇宫之人,一身的棕色肌肉倒像是打渔的渔夫。
趁着郑和与老王虚礼之时,西亭不禁在心中擦汗,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烈日当头,码头可不是宣读大明皇帝的诏书的好地方。
老王急忙将众人邀请进了王宫。
这一次,西亭不再是以西监副的身份进宫,而是以大明正使夫人的身份,故而不用随着众人上殿。
于是便有王后,以及早就相识的锁丹陪伴,在王宫里随意的观赏。
“王后,你家这后花园真不错,有花有草有树,搭理的井井有条,一目望去,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啊。”
要说热带王宫的景致真的是不错,比大明的御花园好多了,到处都是低矮的各色鲜花,毫无新意。
王后听不懂汉语,需得锁丹翻译,对于西亭的赞赏,王后显得很开心,指着四处吱哩哇啦说了一大堆。
“我王母说,你若是喜欢,送你一个角落如何?”身旁没了阿莫席琳,没了郑和,锁丹轻松了不少,玩笑话也脱口而出。
在郑和船上之时,虽然船上的官员都说郑和不能人道,但是他依旧不放心。锁丹就住在西亭的对面,从起初对一个女子的好奇所以夜夜偷听,到最后的陷入爱意,郑和又夜夜留宿西亭的房间,他不得不偷听。
此时和西亭离得如此近,他心中甚至想到,只要她还是清白身,自己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