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禾艰难又痛苦的开始挪动身体时,她只觉得自己可能半夜喝高了,因为她浑身酸痛,连眼睛都给眼屎糊住了,话说,她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拿手胡乱的揉了把眼睛,眼屎颗粒在她薄弱的眼皮上摩擦的痛觉,倒是让她清醒不少,她打了个哈欠,随即手上摸到一跟粗糙的棍子……
她房间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她一个激灵,用手掏出来,借着日出的丝丝光亮,她眯了眯眼睛,眼前的东西渐渐对焦。
只见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面前东西。
嗯?树枝?柴火?哪来的?
不对!小手??她都二十五了哪来的小手?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惊恐的扔掉了手上的东西,她大力的甩动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撕扯感让她很是不适,脚底都是树枝,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她蹲着将自己裹起来,两行清泪从她眼睛里掉下来。
这到底哪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面前的纸窗透出的光已经大亮,她看了看自己,胳膊细细的,腿短短的,穿着褪的发黄的绿裙,和一双底子都要磨透的布鞋。她用了一个早上才能接受眼前这个现实--她变成小孩子了!
“你个小贱人还活着没?”
紧闭的大门被大力推开,刺眼的阳光从门缝中倾泻下来,这突然的明亮让她非常不适,她闭紧了眼睛,隐隐约约中,有人跨着大步走了进来。
“呦,还活着呢……我还以为熬不过了呢”面前的身影一脚将她脚边的树枝踢飞。
“还活着你不去干活?指望着张口吃饭呢!讨打的小贱人!”
有棍棒一样的东西砸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一阵痛后背上火辣辣的疼,跟被灼了一样,她咬紧下唇,苍白的脸上很快就没了一点气色。
“娘,我错了,我错了。”
小丫头裹着身体在地上翻滚,泥沙,尘土,混着眼泪水和鼻涕。
女人手上的棍棒依旧不停。
春禾一阵心惊,她根本没想开口,也无力动弹!那到底是谁在说话……
难不成,这具身体……有两个灵魂!
“小贱人叫谁娘呢!你老子娘早死了!晦气!呸!”
恶人扔下木棍,朝她吐了口水,拍了拍灰尘。
小丫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短而脏的裤子已经遮不住她小腿上的淤青,她咬了咬嘴唇,缓缓拾起被扔在地上的木棍。
“嬷嬷,您不要生气……春禾,一定会好好干活的……”
小丫头这么说这,一边小心翼翼的去看这恶婆娘的脸色。恶婆娘闷哼一声,从怀里扔了半个馒头在地上,白花花的馒头被无情的扔在地上瞬间变得灰不溜秋,一双绣花鞋面将馒头踩在脚底。
小丫头不犹豫片刻,扑上去就将馒头往嘴里送,春禾能清晰的感觉到裹着硬邦邦馒头的泥沙在她嘴里搅动,她忍不住反胃,可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仅没吐,还将自己的胸口锤了两下,馒头两口下肚。
“吃的跟狗一样难看……”
恶婆娘在抱怨两句后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小丫头和一堆要干的活儿,不过,恶婆娘一离开春禾的视线,春禾忽然觉得这副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
春禾一想到自己此时处于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身体,肚子里和着泥沙的馒头,胃里伴着酸水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不住扶着旁边的石磨开始干呕了起来。
活下来!她得先活下来!
活下来才能搞清所有的状况!
尽管环境十分恶劣,条件多么的艰苦,生活多么的艰难,命运多么坎坷,她春禾都熬过来了!与其说是熬过来,不如说是这具身体渐渐“被”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春禾发现,这具身体果真有两个灵魂并且另一个“她”也叫春禾,更神奇的是,春禾能感知感觉甚至回忆起“她”的所有,而“她”却不能感受到她,可以说是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
春禾现在可以明确一点,自己的的确确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一个九岁女孩的身上,至于现在是什么朝代,是谁在执权大家都只是说是文家的天下迷迷糊糊的交代了一点。
春禾郁闷了好久好久,她就纳闷,为啥小说里穿越都是什么公主大小姐,到了她这里,不但没的享受,还得受苦受累的做活儿,除了返老还童竟然一无是处!
等等,二十五岁也不算太老吧……自己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不说饱读诗书,起码九年义务教育和四年大学文学生活让她也得混口饭吃,现在倒好,别说舞文弄墨,她连买纸张的钱都没有,吃饭都成问题,还得受疯婆子的压迫……
天要亡我!
好歹这副身体的主人还有点良心,每次恶婆娘要出来劳役她的时候,“她”都会出来,主动挨罚,春禾很是愧疚,并且更想回去了!回去了虽说压力大一点,老板凶一点,房价贵一点,朋友缺一点,但她的生活都这么平淡无奇的过来了,或许回到正轨才是正确的!
对!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