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查理德.布宁之后,季寒白独自一人站在机场入口的石柱边,眺望那辆黑色轿车驰在莫赤公路上,飘雪中远去。
“可算是结束了”。季寒白嘟嚷着。
他转身走进机场,没有带任何行李,空手而来空手而归。也许得背个背包才能不让人怀疑我是进来躲雪无家可归的人一一季寒白看着前台小姐想道。
他在柜台上递给了前台小姐护照以及机票。
“中国人,季寒白?”前台小姐认真的端详着季寒白的脸,看了一眼贴在护照中的照片,他的脸被冻得有些红,不过还是能从照片上辨认出。
“是的,小姐”。
前台小姐好奇地问了一句:“季先生,护照上显示你上个星期才入境,为何离开这么早,冬天的墨西哥不是更美?”。
“我不是来游玩的”季寒白回应了她心中的疑惑:“更加准确的说我是来工作的,我的一位朋友被人冤枉入狱,正在法庭上辩解,我是来帮他解决事情的,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冬天的墨西哥确实很美,但也很冷”。
季寒白悄悄退后一步,尽量不被察觉的呼出一口暧气四散,抽出冻僵的手微微往上提了提松散的围巾覆到鼻尖。
“你是律师吗”前台小姐合上护照,机票确认不是伪造后,还给了他。
她再一次认真的端详着季寒白的脸,那是一张干净的面孔,那条柔软的浅红围巾从下巴遮到鼻尖,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笑意,可和他对视久了,却会发现一点锋利。
季寒白把一张机票收在裤子口袋里,护照夹在胸前的口袋里,转身走向安检处。
“不是,我是一名侦探”。他不回头地说了一句。
前台小姐惊讶地看着那个背影漫步走向安检处,那件黑色风衣覆着一层寒意。
*
过完安检之后,季寒白来到等候航班的长椅上。机场是一个时间停止流逝的地方,无论何时,它都挤满了人,他穿越过人流,坐在前排的一个椅子上,他抹起有些沉重的衣袖,看了手表一眼,他的航班还差两小时。若在平时,消除时间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坐在电脑前看一部电影,或者坐在窗前写一本推理小说,尽管他自认为自己的文采不错,却始终没能坚持写下一本......有太多的原因无法令他安静的写。
天气寒冷,手指都冻僵了只想捂在温暖的口袋里。为了打发时间,他向后一靠,装作若无其事环视着机场,最终目光停留在前面一个座椅上,此时那里坐着一位旅客,顺滑整洁的黑发发流淌在背后,背影端详,她一身暗红色的冬季衣服。季寒白看不到她的正脸,后面可以看到她穿着长裤的双脚在椅子下平贴,坐姿端正,气质安雅。从她坐在喧嚣的机场以及在如此寒冷的冬季坐姿还能如此端雅来看,想必是个日本女人,因为日本人从小就有跪坐的习惯,从小就坚持想必已经习惯了吧,她们非常的注重礼仪。
季寒白侦探先生无事可做,为了对时间流逝缓慢的无奈,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他判断,她绝对不是那种背影杀手,她应该有着一副较好的五官和细致白晢的皮肤,从这份冷静来看,她是一个沉着有能力、而且无论走到哪都能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木月明理小姐此时不知道背后有一名侦探正在以猜测她为乐趣消磨时间,要不然她一定会感到很气愤,然后回头怒目瞪着那个猥琐的人。
她是个日本人,来到此地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正在思虑着该如何完成这件事情,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丁点有用的方法。
偷!她心里想着:不行!没有把握......
突然,一个令她感到恐惧的念头莫名其妙的从身上血液里流到脑子。
杀了他!
木月明理愣了一下,无法用言语比喻的恐惧升了上来,她轻轻......不!有点用力地咬了下舌头迫使自己清醒,同时紧闭着双眼缓解头疼,她感觉到了无助。
算了,释怀吧......她闭眼疲惫地向后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