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宴会的主角甄呢笑容满面,最近广告代言拿到手软,商演邀约的电话不计其数,到处站台站到腿酸,身价如同坐火箭一般飙升,她并没有迷失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依靠庆仔才能获得。
被一帮男男女女围住,庆仔怎么还没有露面?
才华惊人又待人和善,人又是帅帅的,如此的靓仔怎么能不让心动,更何况刚刚经纪人悄悄对自己说起电视台播报的新闻,庆仔的书居然得到古珑先生的强烈推荐。
古珑先生是谁?
那是宝岛文坛当之无愧的霸主!
华人圈中与金大侠不相上下的武侠大家!
华人圈内下到三岁幼儿,上至耄耋老者,谁不知道几个古先生笔下的人物?能入得古先生的法眼,庆仔将来的成就无法估量,若是他能中意我——
甄呢心里藏着小心思,对四周围着的男男女女也不太上心,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外,终于,一道白光闪了进来,那不正是庆仔吗,咦,他这是怎么了?
四周同样闪起不解和轻蔑的目光,哪来的冒失鬼。
我怎么了?
我次奥,被一个烂GAY强吻,你说我能怎么了?
赵天庆脚步匆忙,有些气急败坏,似是做贼般躲闪着众人的目光,快步走到甄呢面前,将鲜花献上,原本准备说的赞美之言早已抛之九霄云外,“甄姐,卫生间在哪?”
甄呢诧异地指明方向,天庆又匆匆而去,一头雾水中,又见满面春光的黄霑带着庆仔的助手进门,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传言是真的,庆仔被鬼才哥吻了?
甄呢不觉更加有趣,听说黄霑是有吻男人这个不良的偏好,但迄今为止能让黄霑吻上嘴的男人全港只有一个:张国溶。在鬼才的眼里,天王许贯杰都算不上什么人物。
鬼才狂众人皆知,但人家有狂的资本,这自不必多说,现在居然强吻庆仔,那庆仔——
不提甄呢的小心思,一楼卫生间被反锁,问明公寓的佣人,赵天庆直奔二楼卫生间,砰地一声将门带上打开水龙头,双手掬水,呼噜噜噜——噗,呼噜噜噜——噗——
连续漱口几遍,仍觉得无法抑制心头的难受,翻翻梳洗台,没有找到想要的漱口水,却看到两只放在柜中的牙缸,两支牙刷一支绿一支红,好似刚刚被启用,赵天庆内心的那个纠结啊——
还好公寓内常备热水,将绿色牙刷仔细冲刷一遍,赵天庆暗暗道声对不起,挤上牙膏,我刷!
忽然一阵冲水的声音传来,厕所里面居然还有人,娘嘞,我进来你怎么不支吾一声?不管他了,赵天庆飞速刷完,抬起头正要漱口,却见眼前的镜子中呈现出一面靓丽的娇颜。
温婉,自然,鬼斧神工绝世无二的五官,令人第一眼见了心儿就为之一颤。
那是自带光芒的月亮,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光芒四射,却不刺眼。
那是尚未霸气侧漏的东方不败,那是还没有英气焕发的神龙教主。
漂亮却不单一,灿烂迷人,富有活力,朝气蓬勃,美得让人无法自拔——
咕隆一声,赵天庆缓缓转过头来,带着牙膏的漱口水不自觉的咽下,齿间稍微有些打颤,见到年轻时的东方教主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傻傻的,呆呆的,萌萌的,贱贱的。
“林——林——”
赵天庆不知道如何来称呼林清霞,以表达内心的诚挚景仰之情,从四十年后而来,本身对小姐二字有很大的抵触,那是对女神的亵渎,直呼其名似是更为不妥,那叫什么?
“你是谁?”
林清霞嗔道:“闯进来为什么不先敲门?弄这么大的动静,知不知道什么是礼貌?啊——”林清霞低呼一声,夺过赵天庆手中的牙刷,脸颊飞过红云,怒道,“你凭什么用人家的牙刷?”
“我?”
赵天庆更是傻了,忽又笑了,能和女神共用一支牙刷,可是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这和中五百万大奖的概率差不多吧——忽又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中了超级巨奖吗?
赵天庆一脸傻样,林清霞气的浑身哆嗦,“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哦。”
赵天庆答应一声,却没有挪脚抬步的意思,讪笑着道:“那个,林——”不知道怎么叫,索性就叫姓不叫名吧,“能不能把牙刷送给我留个纪念。”
“你!”
林清霞的脸色忽红忽白,怎么会在香江遇到这样的无耻之辈?银牙咬碎,甩手将牙刷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滚!”
赵天庆捡起牙刷,傻乎乎地嘿嘿一笑道:“林,我是天庆,请你一定要记住我哦!”
可恶之辈出了卫生间,女神站在镜子前,看着失态的自己,想哭哭不出来,想笑笑不出来——
赵天庆将牙刷收在西装内袋中走进客厅,甄呢、顾嘉飞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迎过来,那男子成熟稳重,风度翩翩,举止间优雅贵重,微笑的时候令人颇为舒服,甚想与之亲近。
甄呢介绍道:“庆仔,这是我的好友秦翰秦先生,宝岛影帝,他可是对你钦慕已久啊。”
秦翰?
和女神纠缠不清将近二十年的家伙?
赵天庆皮笑肉不笑道:“秦先生,欢迎你来到香江。”
秦翰一愣,若是不知道眼前这位青年是新进冒出来的天才词曲制作人和作家,还道是哪来的外交官呢!
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秦翰伸手笑道:“庆仔你好。”
庆仔的性格不是这般无礼啊?甄呢和顾嘉飞面面相觑,丝毫搞不清楚状况。
不管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天庆亦是伸出右手,淡然道:“你好。”
赵天庆话音一落,右手便缩了回去,对顾嘉飞道:“顾伯,明明的专辑我打算在月底做好,有些细节我和鸣哥说不清楚,咱爷俩到边上好好聊聊。”
“好。”
顾嘉飞是多么精明的人物,瞥视秦翰一眼和赵天庆走向一边,明显感到敌意的秦翰觉得后脊有股冷风,那是赵天庆的眼神带来的寒意。自从得了宝岛影帝之后,秦翰春风得意,已经很久没有体味过这样的眼神。
诧异的秦翰问甄呢道:“呢呢,庆仔以前是干什么的?”
甄呢抿抿嘴,心头亦是无数疑问,随口道:“庆仔是从大陆刚过来的,不到两个月时间,好像是什么音乐学院的教官吧,我也没有仔细问过。”
秦翰出身名门,父辈是国X党的高级将领,仔细回想一阵,仍想不起来自己和赵天庆之间到底有什么交集,喃喃地道:“难道是父辈的原因?不至于啊,战争都过去三十年了,那时他还没有出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