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典型的贫穷的苏北农村里,却有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她没有普通庄稼孩子的粗鄙与野性,不像他们的黝黑与粗糙,反之,她却有着不太合群的娴静与美丽,似乎肥沃的土地将所有的养分都用来滋润了她,年方十五而亭亭玉立,白皙的脸蛋上挂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浅浅的笑容里透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她的嘴上总残留着淡淡的春风一般的笑意,眼里又有明亮的阳光闪过,似乎整个春天都写在了她的脸上。
虽然红棉袄上辍满了补丁,由于营养不良而略显羸弱,但她却总能以干净整洁的仪容和温柔可亲的笑容,让人欢喜,让人愉悦。她兄妹三人,十七岁的哥哥在家务农,九岁的弟弟在大队学校上学。
父亲四十多岁了,一米七五的个子,脸上一脸的麻子,队里人称沈麻子,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过着日出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时穿一身土布衣,脚下穿着草鞋,叼着一个旱烟袋,劳动空闲时间能抽两下,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他也有着农民的精明,在那动辄就会割到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每家只能养三只鸡,一头猪。可他家养十几只,每天放出三只散养,其它的关在家里。后期抓的松了,农闲时到墓地挖棺材板,做成瓦夹子卖给砖瓦厂,挣来钱贴补家用。
小日子却依旧紧紧巴巴,有了上顿没下顿。沈麻子平时脾气特别不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对巧云母亲就拳打脚踢,砸锅摔盆来出气,对三个孩子管教就更为严格,每天早上除做饭的都要外出去捡粪,打猪草,不够斤数不让吃饭,还要挨打。母亲人们称大凤子,老实本分,从没有跟左邻右舍红过脸、吵过架。
家有三间土坯房,用土脚(泥土做成的砖头大的坯子)堆成,为了防雨水冲走土墙,周围用破草帘护在墙皮。麦杆草糊上泥土作为屋顶,木条框插干芦柴就是大门。家徒四壁,堂屋里只有一张破旧条台和一张破烂的饭桌,几张长条木凳,厢房也只有简单的用竹子做成的床和破烂不堪的衣柜,西侧搭一土坯屋支起锅灶当作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