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后期间,生产队的农活不多,为了对农村知识的普及,生产队根据公社、大队要求,在全村范围开展识字扫盲活动,大队领导和生产队队长经过开会反复研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妇女主任红艳为了让巧云多挣些工分,在会上提出巧云是生产队唯一的高中毕业生,让巧云担任扫盲班辅导员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有人反对不同意,反复排查,全队没有一个合适能当扫盲班辅导员。最后队长说:
“就让沈巧云当扫盲班辅导员吧”。
红艳将这消息告诉她时,巧云非常高兴,好像又回到那学生时代了。可一想孩子怎么办?红艳不等她开口就说:
“孩子你别操心了,晚上由我妈妈带,等下夜课了再抱回去,我送你们回家。”
红艳就娘俩生活,母亲是大队有名的裁缝,全大队的大人、小孩子的衣服都是她母亲做,人们称她为“罗师娘”,罗师娘人缘好,做衣裳的收费,有的人家给钱,有的人给粮食或鸡蛋等等,实在没有的也不跟人家计较要钱,在村里有着相当的人缘,巧云倒也放心地把孩子托付给罗师娘。
教室设在村队部,桌子、黑板从学校借的,村民们自带板凳,生产队发书和本子、铅笔等学习用品,白天劳动,晚上识字。
开课的第一天晚上,队部里坐满了大姑娘、小媳妇,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着,猜测着谁来教她们识字。
当红艳领着巧云来到队部里时,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巧云倒显得很镇定,平静地在讲台上一侧,这时红艳站走到讲台前对大家说:
“请静一静,根据大队的指示和要求,从今天队里起组织大家进行扫盲学习,今天晚上给你们教课的是我们队里的高中生沈巧云”。
红艳话音刚落,只见台下吱吱喳喳理论起来。红艳又说请大家不要说话了,下面请巧云讲课。
巧云很淡定地走上讲台,放下教本,然后对大家说:
“大姑、嫂子们晚上好,文化补习班由我担任老师,讲不好的地方望凉解。今天讲第一个字‘人,’我念一遍大家跟着念,念完了,教大家怎样写”。
这时,台下李大侉子的儿媳妇大声嚷嚷道:“死伢仔,三个字怎么写”。
教室里顿时轰堂大笑起来,巧云还是不去理会,强忍着继续讲课。坐在后排的红艳却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朝着李大侉子的儿媳妇说:
“李大侉子的儿媳妇,你再胡说八道,就扣你工分”。
这一下,课堂终于镇定下来,上课进行着。这堂课巧云教大家三个字“人、中、国”,教大家如何去念,如何去写,先从那一笔后写那一笔,认真地耐心地对大家讲解,当晚上了两个小时课。
第二天晚上,到队部上课的没有几个人,姑娘家父母怕孩子被巧云教坏了,不让来识字班上课。红艳就一家一家去叫,并规定不去上课扣十分工,识会十个字加五分工的奖罚办法。在那年代视工分如金钱,人们为了多拿工分不得不来听课,这一招果然有效。
每天晚上,大姑娘、小媳妇早早来到课堂,学习积极性明显提高,大姑娘、小媳妇聚集在一起有能学习、有能在一起聊天、做针线活等。通过一个多月经过巧云的认真的手把手的教,大多数妇女认识了并会写上千个汉字。大队对各生产队识字扫盲进行了考试,巧云所教的学生在全大队排在第一名。大队还多次组织各大队文化辅导员听巧云讲课。时间久了,大家对巧云也有所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