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拿了袁骐槃送来的首饰,飞快的从后门进来,还好没人看见,拿起茶壶倒了杯解渴。
屋中漆黑一片,突然有人说:“嗯哼,你回来了?”。
白芷吓了一跳,水在喉咙中,呛着了,咳个不停。
他点了灯,映出昏黄的脸,一身黑色锦袍束身,十分英俊:“干了什么亏心事,夜半三更的。”
白芷小脸呛的通红,一手拍着胸脯顺气:“月华,你不请自来,还占人闺房,堂堂月华公子,说出去不怕丢脸。”
月华打量她一眼道:“我没脸,你夜半三更,私会情郎,怎么不害臊?”
白芷道:“什么私会情郎,我只是让他帮我做点东西,在你口中怎么那么难听呢?。”
月华摇摇扇子,眨眨眼:“作则心虚。”
白芷推开他,铺起床来道:“不早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可不适合你留宿。”
月华反而赖着不走道:“适不适合的,还不是我说了算,只要你开口,我的第十三房姨太太,给你留着。”
白芷白了一眼:“又瞎说什么呢?对了,你这大半夜到我这来,有什么事?”
月华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找你喝酒解闷,谁知道你看上袁骐槃那个小白脸,真是心烦。”
白芷道:“我看上谁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乐呵乐呵!”
月华公子道:“你这丫头,专往人伤口上撒盐。”
白芷一边嗑瓜子一边道:“说出你的故事。”
月华一脸忧伤:“几年前,我捡了只小狗,每天都去给她喂好吃的,什么事都跟她说。可是这几天我发现,她跟着一个人,屁颠屁颠的就走了,偏偏那个人什么都没给她吃,你说,这小狗是不是很没良心。”
白芷道:“嗯,你养的狗肯定随你。”
月华哀嚎:“你个榆木脑瓜。”
白芷道:“那就是她找着原先主人了。”
月华道:“你说我要不要把那只狗抓回来?”
白芷道:“来着不拒,去者不留!”
月华道:“你个没良心的!”
白芷突然起身,抓了一把瓜子:“你呢,现在不适合说话,来把这瓜子磕了,听我聊聊。”
月华拿出一壶酒,一脸嫌弃:“我才不磕这玩意,手上那么脏!”
白芷好不在意,他一贯如此:“月华,咱们听雪楼,自余锦儿入宫之后,你打算捧人吗?”
月华瞥了她一眼:“你这是打算自荐?你这姿色,差了些吧!”
白芷撩起秀发抛个媚眼道:“你看,我是不是在茫茫人海中还是耀眼的,你捧谁不是捧?”
月华道:“谁给你的勇气,我都不敢看。再说了,可我不想捧你,你说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小丫头,就这样捧起来,我舍不得。”
白芷道:“你是做生意的,有钱赚有什么不可以呢?”
月华道:“因为,我有私心。就像我之前养的那只狗,看见别人了,就跑了。”
白芷道:“你说什么呢?乱八七糟的,现在,敌暗我明,就算有你罩着我,我也很难自保。估计那个人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知,但这一生做蚍蜉,也要撼动大树,没得选择。而我,只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月华摇摇头:“我可能力有限,但是只要在这钰都,我就能保你性命无虞。”
白芷道:“当然啦,所以我肯定不会放弃抱你的大腿了。那就这么定了?”
月华道:“捧一个人,不是我说了算!而且,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的,不要去可以吗?”
白芷下定决心道:“那我给你点时间,帮我张罗好不好?”
月华无可奈何道:“诶,你这是强买强卖呀!”
白芷看他松口了,赶紧下逐客令:“对,就是的,你快去吧,不早了我该睡了!”
这样一个又愚蠢又聪明的人,让他又爱又恨欲罢不能的人,总能轻而易举改变自己的决定。月华叹口气,天空的月亮穿过乌云,照亮了院子:“苍天哪!我真是要败在她手上了。”
月华追着青衣:“姑姑,你就帮我个忙,好不好?”
青衣抱着书坐在摇椅上:“我都避世这么多年,没什么影响力,这忙,我可帮不了的。”
月华道:“姑姑,这忙你要是帮不了,我就更加不行了。”
青衣看他不肯放弃:“你以为我能怎么帮你?今日我请了谁的面子,将来,我就要一一还回去。你姑姑我年老色衰,以前可以靠着美貌,吸引几个无偿劳动力,现在,我倒贴都没人看了。”
月华一拍大腿:“谁敢这么说你年老色衰,谁说的,我一定奏他一顿。这钰都,别说是您这年纪的,就是那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有你的相貌气质?当年要不是你突然退下来,这听雪楼还不是唯你马首是瞻?我也就是沾了姑姑的福气,才能有今天!”
青衣瞥一眼道:“你别拍我马屁,没用。若是真想给我帮忙,你替我找一样东西,子丹先生当年遗失的一本画册。”
月华道:“姑姑,那我若是替你找到了,是不是这忙你就帮了?”
青衣道:“我不得看看人怎样,万一是扶不起的阿斗我可不干!”
月华道:“姑姑放心,绝对是姑姑后人的气质!”
青衣道:“你呀!也不想说你的眼光,那余锦儿,我看着就不行,你非得……”
月华赶紧给青衣捶背:“姑姑,姑姑,如今是余美人了,可别瞎说!”
青衣眼中冷色:“你什么时候这么狗腿不靠谱了?”
月华道:“没,我一直很靠谱的。”
青衣道:“得了,只是我劝你一件事,若是她愿意做这个首席,你可就别沾她。”
月华心中一沉,口是心非:“我当然知道的,我只是为了挣钱,自从余锦儿走了,也没给我留点时间找人,可是急死我了。”
青衣道:“多的话也不说,只你把握好分寸,越是登高,越是跌重。喜欢的人,可千万要藏好了,否则将来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