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命运会安排什么到你的面前,爱而不得,恨而不灭,生而望死,死却向生。
完颜辕伸手牵她:“走吧,我带你回家。”
撷芳道:“完颜辕,我们和离吧!”
时间长了,感情总会有的,可如今,隔阂却越来越多。
完颜辕道:“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三年为期,而且,你现在还需要人照顾,离开这里,你可以去哪里?”
撷芳也不知道:“对你,我总是心怀愧疚,对他也不能痛下杀手,我们三个人都不会幸福。”
完颜辕道:“我们还无法结束,晏南已经在来的路上,明里为你,实际上是要把他带走。”
撷芳一不小心崴了脚,身子往完颜辕那边一倾倒,完颜辕伸手拉住她:“小心。”
撷芳慌神的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啊!”手指,紧紧的,好像要刻到肉里去,害怕,无助……
完颜辕扶着她:“芳儿,你身子重了,我想陪着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我照顾他好吗?”
撷芳抚慰慌乱的心跳,给人幻想才是罪恶:“这个孩子,打乱了你我的约定,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也不想再陷在这场爱情里了。不要再逼我,去回答,这样的事是无用的,我不想欺骗。但是不得不承认,我需要你帮我,所以请多多关照。”
只要不拒绝,夫妻,还是可以相敬如宾走下去的。
完颜辕道:“那请让我扶你回去吧,公主。”
我对所有人都算计了,如果得不到你的爱,这会是我此生的遗憾。
晚来风急,策马扬鞭马嘶鸣,在回去的路上,有一个身影站在那,一动不动,等着马过来。
仿佛穿越了无数山川原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郑燮瑜平静的看着马咆哮而来。
完颜辕勒马:“郑燮瑜,看来,你是决定自投罗网了?”
郑燮瑜道:“撷芳呢?”
完颜辕道:“她已经回去了!”
郑燮瑜道:“那麻烦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
完颜辕抬头看着天,乌云聚合:“我看还是把你请到狱中,你能平静一些。”
郑燮瑜像一个雕像,岿然不动。
撷芳听到了声音,走过来:“完颜辕,我和他聊聊。”
烛火昏黄,屋中昏暗,郑燮瑜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撷芳抿了一口水:“你说什么,有真有假。郑燮瑜,我是完颜辕的王妃,你以为我说的什么?”
郑燮瑜道:“如果你已经爱上他了,我可以退出,可是如果是别的,死,我也要给你自由。”
撷芳冷笑:“自由,你太狂妄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我的。”
郑燮瑜道:“那你为何要让我离开,要保护我!”
撷芳道:“毕竟,你我也算是有缘,让你死,总是下不了手。何况,有孩子的人,总要为自己的孩子积德。还想知道什么?”
郑燮瑜道:“撷芳,你会后悔的。”
撷芳道:“你我之间,如今后悔的人,只有你。”
郑燮瑜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撷芳道:“你想做什么?”
郑燮瑜道:“撷芳,你知道为何太子要来找我?”
撷芳道:“听说你翻手为云覆手雨,杀生祭奠吗?”
郑燮瑜道:“那又有什么关系,等天下都是我的,更何况你呢?”
撷芳泼了他一脸的水:“我看你是不够清醒,该去天牢清醒清醒。”
郑燮瑜任凭水落下道:“好呀,你说去哪,我就去哪。”
撷芳激动的说:“郑燮瑜,难道,你真的装糊涂吗?我看重的,你通通要毁掉?”
郑燮瑜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看重的东西?”
“啪”,惊破天地的巴掌,撷芳盯着他:“你清醒了没有。”
郑燮瑜抓着她的手:“没有,我已经丧心病狂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既然活不下去,还不如折腾折腾。”
撷芳再也忍不住了:“郑燮瑜,你知道吗?我,可以为了父皇太子远嫁,可以为了不妥协,而你永远以为自己聪明可以得到一切,实际上伤害所有人。求你了,结束了,好吗?”
郑燮瑜道:“已经开始了,没有办法的。”
撷芳道:“就算是帮我,给这个孩子积德,好吗?”
郑燮瑜手颤抖着:“这,这真的是?”
撷芳吸着鼻子点点头:“是,答应我,帮晏南……然后离开,永远别回来找我。”
开弓没有回头箭。
郑燮瑜道:“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要他荣光还是败落。”
撷芳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郑燮瑜道:“好,我知道了!”
撷芳道:“你要走了,自我与他成亲以来,你都没个吉祥话,祝福我和他吧!”
郑燮瑜道:“芳儿,你真残忍!”
****,闪电雷鸣,清醒。
郑燮瑜打开门,铺天盖地的雨闯进来:“希望你安好,芳儿。”
他毅然决然的走入风雨之中,那才是他的天地,既然没了希望,那就绝了自己的念头。
撷芳默念:愿你安好。
那一夜,完颜浚被关押,钦如氏也落败,两支军队同时开进皇宫,被完颜辕劫杀在半路。
至于为何他们二人突然起事,没有人知道,落败之后,只有完颜辕得利,这样的利更加让人怀疑。
能够同时设下两个圈套,扳完颜辕倒最大的敌人,又与
撷芳不禁怀疑,那一日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若真是他所为,如何还能全身而退?
晏南的到来让人安心了。
完颜辕已经见不到人影,在国家谋臣之间的斗争要比撷芳见识到的任何斗争残酷千百倍。顶着我是好人,兄弟同心的皮囊,暗自里互相践踏,一有机会,就要把对方推向万劫不复。
晏南好像变了,以前的他,总是自信满满,敢包容一切,任何事都难不倒他。
可是,这一次,晏南却失了自信:“芳儿,你想去哪里,我帮你。之前我不该让你做这样的决定,是哥哥为难你了。”
撷芳道:“晏南,你没有为难我,这些都是我想做的事,没有国,哪有家?”
晏南道:“任何时候,你想要离开,都可以找我。这几天,朝中动荡,我必须全身而退,尽快回去。”
撷芳道:“我明白。”
晏南解下一个暗色龙纹腰牌:“你拿着,只要你想离开,找西林,他会听命于你。”
撷芳道:“我还有朋友,你既然回去,不如帮我带封信给他们。”
晏南道:“那你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