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宵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将冯雨欣拉到身后,一脸讥讽道:“韩阁主真是好气魄,雨欣跟这件事又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要将她拉扯进来,有本事冲我一人来便是了。”
韩劲冬自然明白凌云宵这是话里有话,眉头微皱,喝道:“老夫做事,岂容你在此指手画脚,你还是为你自己多想想,该怎么去死才好。”
“我不过是一名刚刚晋升到法神修为的小小弱者,连境界都没有稳固,在你眼里,和蚂蚁有什么区别,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凌云宵要是皱了一下眉头,就不是凌云宵。”面对韩劲冬的威胁,凌云宵丝毫没有惧意,抬头挺胸,一脸倔强之意。
“哼,想死?”韩劲冬呵呵一笑,脸色有几分狰狞,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凌云宵道:“想死,没这么简单,老夫不仅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老夫还会让你好好的活着。”
凌云宵眼瞳微弱,心里暗道不好,大声喝道:“那你想怎么样?”
“想怎样,老夫能怎么样,老夫身为阵星阁的阁主,自然是要按照阵星阁的阁规来办事,先废了你的修为再说,至于你的命性,哼哼……斩且留下,等我儿思诚伤势恢复之后,再由他决定。”
韩劲冬说得轻巧,但凌云宵听了之后,脸色微微一变,暗道不好,因为他原本打算趁着韩劲冬下狠手之际,利用聚魂石将灵魂遁入黑剑之中,以躲过韩劲冬神念的扫视,通过假死方式来骗过韩劲冬。但韩劲冬如果不下狠手的话,那么他的这个计划就要泡汤了。
这且不说,如果他的修为一旦被废除掉,那么他这一生将彻底的完蛋了,到那时,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蹂躏,就算足智多谋,也永无无翻身之力。
不行,我一定得激他全力出手,唯有如此,方有翻盘地机会。想到这里,凌云宵一脸藐视之色,语气尽显嘲讽:“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父亲就有什么样儿子,有什么样的儿子,就一定有什么样的父亲,一家人不出二种货色……”
砰!
不待凌云宵说完,韩劲冬骤然出手,给了凌云宵狠狠一击,一掌将其击飞,脸色阴沉道:“凌云宵,十年不见,你的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敢如此侮辱老夫。别以为老夫刚刚说了不杀你,就真的不杀你,惹怒了老夫,老夫现在就让你去地狱见阎王去,你信是不信?”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你们韩家父子俩人不是一路货色?难道你韩家父子俩人不是欺软怕硬之徒?”凌云宵轻哼一声,继续讥讽道:“自从我凌云宵进入阵星阁的第一天开始,你儿子韩思诚那个熊包,就因为我不讨好他,仗着比我早修炼几年,隔三差五的来找我的麻烦。好在我凌云宵也不是泥捏的,仅仅五年,便打得他像猪头一样,没有还手的能力。
你那儿子实力不怎么样,心思倒是极为歹毒,知道打不过我了,便设计来陷害我,没想到我凌云宵福大命大,又躲过一劫。事发之后,你看看你们韩家父子俩人那么惨兮兮的样子,为了躲避惩罚,又是哭爷爷又告奶奶,不是下跪就是磕头,百般求我原谅。
我一时心软,好心好意原谅了你们韩家父子俩人,没想到你们韩家父子俩人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怀恨在心,趁着我老师稀克斯瑞失踪之际,借机上位,公报私仇,不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打压我,就是派我出去执行一些乱七八糟的任务,甚至还扣压我的修炼资源,其居心之险恶,整个阵星楼的弟众人皆知。
你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身为阵星阁阁主,对阵星阁的弟子不能做到一视同仁,视为不仁不义;你身为韩思诚的父亲,不管韩思诚所犯的过错,不仅不加以约束责罚,反而放纵其行为,责怪他人,视为自私自利。你说你这样一个不仁不义又极度自私自利之人,如何配做阵星阁的阁主。
好,你们韩家父子俩人厉害,把持着阵星阁,我凌云宵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然而我今天才发现,我错了,我错得十分的离谱,我还真的躲不起。我躲了整整十年,躲到如此偏僻之地,你们韩家父子俩居然也找得到,足以可见你们欲诛杀我心是何等的疯狂。
既然这么想斩杀我吗,直接出手就是,又何必非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自己立牌坊,硬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真是可笑之极!……”
“住口,畜牲。”韩劲冬气得脸色铁青,身体发抖,用手指着凌云宵道:“好一张尖牙利嘴,老夫要杀你,足足有数十条理由,何需冠冕堂皇。我且问你,你身位阵星阁的弟子,不跟老夫这个阁主打招呼,偷偷离开阵星阁,一走就是十年,你眼里可有老夫这个阁主,按照阁规,你是不是理当处死,老夫可怜你,仅仅只是想毁你修为,你还不服气?”
“你可怜我?毁我修为,还要我服气?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凌云宵反讽笑道:“我老师在阵星阁的时候,你们韩家父子俩人就经常刁难于我。我老师失踪之后,你们韩家父子俩人便是得寸进尺,可曾让我活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我凌云宵当年要不是借机离开了,早就遭倒你们韩家父子俩人的毒手,又岂能能活到现在?”
“哼,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谁也不会相信,谁也救不了你。别说老夫心狠手辣,不给你活命的机会,老夫今天就按阁规办事,你自毁修为吧,免得弄脏了老夫的手。”
“自毁修为,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凌云宵非常清楚,韩劲冬之所以留下他的性命,并不是韩劲冬突然变得仁慈起来,也不是韩劲冬是因为词穷理亏,而是韩劲冬想留下自己一命,等他儿子韩思诚恢复之后,再由他儿子亲手解决自己,以发泄心中的怨恨。但凌云宵又岂能让他如愿,于是举起手掌便朝自己脑门拍去,准备借机按照之前计划行事。
然而就在他刚则抬起手掌的时候,一声娇喝从远处传来:“云宵,住手。”
众人抬头一看,只站冯雨欣像提小鸡一样,右手夹着韩思诚迅速地来到凌云宵身边,对韩劲冬大声喝斥道:“姓韩的,如果你敢动云宵一根汗毛,我就让韩思诚血溅当场,让你韩家断子绝孙。”
原来,就在凌云宵将冯雨欣挡在身后之时,冯雨欣眼见形势不对,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把韩思诚抓来当人质。以冯雨高傲的性格,原本是不屑做出此等有毁身份之事,不过韩劲冬作为阵星阁的阁主,都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她冯雨欣又怕什么。
何况此事关乎着她心爱的男人的性命,就算名誉损地,又有何妨!
“冯雨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快把思诚给老夫放了,老夫可以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你们俩人今天都得死在这里。”韩劲冬脸色巨变,双目之中已吐出熊熊烈火。
“哼,我冯雨欣不是吓大的。”冯雨欣藐视地盯着韩劲冬,不屑道:“要我放了韩思诚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先答应让我和云宵俩人离开这里。”
“离开?做梦,不可能。”韩劲冬一口回绝道。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要死,一起死。”冯雨欣对凌云宵点了点头,神色极为坚定。
“冯志刚,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早知如此,老夫先前一掌应该劈了她。老夫告诉你,如果老夫的儿子有个什么意外,老夫一定会血洗你们冯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一个不留。”韩劲冬字字蕴含着极大的怒火,眼见冯雨欣根本不卖他的帐,便威胁起冯志刚来。
冯志钢好歹也是一方强者,又是一城城主,实力强大,地位崇高,何曾受过此等赤这裸裸地威胁,心里顿时愤怒不已,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就凭你区区一个殿级法神,还敢大言不惭杀我全族子弟,你还真把你当成一回事?”
当然,冯志刚嘴上虽然如此讥讽,但他还真怕冯雨欣一不小心把韩思诚给弄死了,引来韩劲冬无尽地报复。毕竟韩劲冬孑然一身,无后顾之忧,实力又非常的强大,一旦发起疯来不顾自家性命报复起来的话,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更主要的是,这事本来就不关他们冯家的事,凭什么要他冯家来买单,于是脸色一寒,沉声冷喝道:“雨欣,还不把韩思诚给我放了。”
“不放,今天姓韩的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和云宵俩人情愿一死,也要杀了韩思诚一起陪葬,让姓韩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去。”
“你……好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好……好……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龄,心肠竟然如此的歹毒。”韩劲冬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看了冯雨欣那决绝的表情,冯志刚知道他的这个女儿绝不是说着玩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语气软了起来,于是苦口婆心的劝解道。然后冯雨欣已经铁了心,任凭冯志刚如何游说,无动于衷,长剑紧紧地在架在韩思诚的脖子上,死死地盯着韩劲冬,丝毫不退让。
冯志刚劝解无果,狠狠地瞪了凌云宵,眼神之中满是杀意,随后对韩劲冬劝解起来:“韩兄,你也知道,这丫头现在连死都不怕,又哪会听我这我一个做父亲的话,我看你还是按照这丫头的话去做便是,这对你来说,不仅没有什么损害,反而有好处,最起码保全了韩思诚的性命。”
“笑话,我儿子伤得这么惨,你竟然让我就此罢手,门都没有。冯志刚,你可想好了,你们冯家老一辈我是动不了,但你们冯家年青一辈的应该有好几百口吧,你是想让他们跟我儿子陪葬,还是让你女儿放了我的儿子,你自己选择。”
“我说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丫头现在心里只有这小子一人,你叫我有什么办法。你如果想玉石俱焚的话,你就放马过来,你还真当我冯志刚真的怕了你不成。你让我好好选择,我看你还是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你儿子的命可是握在你的手上,不是握在我的手上。”
三番二次被韩劲冬威胁,冯志刚语气也不善,脾气上来了,怎么说他也是一名中位神。
不过气归气,如果可以的话,冯志刚并不想将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毕竟这件事本就跟他们冯家本来就没有关系,他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于是语气缓和了一些:“韩兄,你好歹也是一名殿级法神,怎么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还是退让一步吧。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里有一枚蕴魂丹,对灵魂的损伤有着极大的疗效,我把它送给韩思诚这孩子服用,就当做我家丫头给你赔礼道歉之物,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