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大幕落下
哒!哒!哒……
古臻迅速的从天梯上走了下来,当他踏上厚实的大地之时,只听到一阵阵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回头一看,九阶天梯就如同玻璃碎裂了一般,瞬间化为小块的金色碎片消逝在空气中,再无任何痕迹。
古臻看着恢复了平静的天地一时间有些恍惚,刚刚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可是身体上的变化以及刘启晨和胡晔衣服上的血迹都证实了这不是一场梦。
“古子,你没事吧?”胡晔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破烂不堪,甚至还有些血迹斑斑的,如果有人看到他的第一时间绝对会联想到他是一个刚刚从杀人现场跑出来的人,而现在他看着古臻一副恍惚的模样,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你们呢?。”古臻将目光收回,然后关心的回问道。
“没事,虽然经历过了一趟鬼门关,但是现在很舒服,感觉自己可以打死一头牛。”胡晔笑着说道,说话间还做了一个健美教练的动作,彰显自己在两人洗礼后长出的肌肉来,不过在一身破碎和粘着血迹的衣服衬托下更显得是一个从杀人现场跑出来的嫌疑人。
刘启晨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情绪显得还有些低落,所以只是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古臻明白,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毕竟刚才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不管是谁都会有些感到力不从心。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全都湿了,湿哒哒的衣服还带着一股恶臭味,黏在身上让人感到极度的不舒服,在经历了龙脉之气和真龙血的洗礼之后,不只是体魄有所增强,就连五官都有所增强,强出他人不少的嗅觉对于这股恶臭味更为明显。将伸到半空中的手收回,有些尴尬的退后一步,拉拉衣服,让空气稍稍将这股恶臭味吹散,空气流淌过身体时感到了一些舒适感,感觉有些消散之后松开手又恢复到了原样,这次古臻没有再理会,对刘启晨略带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你现在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先下去看看,看看师傅还在不,哪怕有一丝可能我都想看看。”刘启晨说起师傅有些伤感,虽然知道这种几率太小,小到接近不可能,但是还是露出了一点期盼的表情。
“好!我们走吧。”古臻认真的点头说道,带头走向下山的路。
而刘启晨和胡晔也随着古臻的脚步开始走了下去。
这一片天地又恢复了平静,但是这山顶上的几颗桃树已经消逝不见了,山顶上也留着一些大战以后得痕迹,春天略带温柔的风旋转着带起一丝尘土飞舞着散去,一道模糊到了极致的人影突然出现,慢慢伸出手,原本有散去预兆的风仿佛感到了什么,飞舞着向这人影而去,温柔的旋转着围绕着这人的手,如同一只缠人的小猫,还呜呜的发出风声,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这人影有些感叹的叹了一口气,手轻轻的抚摸着风,好似摸到了风一般,而春风仿佛有些享受的蹭蹭这人影的手,人影微微的松开手,让春风飞去,而风儿似乎还有些眷恋的围绕着人影飞舞了两圈这才飞舞而去,人影带着眷恋的目光看向天地,良久,手一招,山顶上一块模糊的泰山石和一颗八枝桃树光影凭空出现,感受到了这人影的存在,有些欣喜的颤抖着,人影一扶手,这两样物品化为一道光影飞速向人影的手中飞去,收了两件物品人影深深的看向昆仑山脉的方向一眼,又转头看向向山腰处飞奔而去的三人,然后消逝在了这方天地。
在天际上极速飞舞的五爪金龙化为了一道金光,融入了阳光之中,无论以任何技术都无法看到它的身影,可是它在天空中突然停留了下来,龙眸满是忌惮的回头看向三川之地,眼神中满是不清楚的深意。
“大副,你看前面是什么?”一架客机正按照着航线飞行着,今天的航班有些诡异,先是莫名的信号有些不稳定,在排查了自身原因后发现不是飞机的故障,而在飞行了一段时间后就恢复了以后也就没太在意了,可是在航线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身影,就算在远方看去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身影,让这有了十多年的经验的机长也有些纳闷。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很像一种生物!”大副有些犹豫的说道,生物?这个答案他也不确定,因为这是在哪?一万米的高空上!而这个物体足有上千米,看起来如此庞大的生物是如何在天空中飞行?就算最大的老鹰也不过只有数米长,上千米?!这是唬人的吧!
“不是海市蜃楼吧?”机长估摸着说出这个可能,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他们在飞行中也遇见过一两次,但是也没有见过上千米的生物,就算是生物,哪有上千米的,那以及不是动物了,那是神话时代的生物了。
“应该是吧?”大副有些犹豫的肯定道,可是就在此时那生物突然扭过头来看了这里一眼,眼中还带着好奇,但是很快消失不见了。
“啪!啪!”两人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从手和大腿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们吃痛的迅速的抚摸着自己的大腿,这不是梦?
机长有些激动,又有些恐惧的问道:“大副,你看到和我是一样吧?”
大副艰难的点了点头,带着惊愕的语气说道:“如果没错的话,我想我们看到龙了,一条五爪金龙!它还好奇的看向这边!”
说到这里,两人惊愕的对视了一眼,不敢相信的看到同样惊愕的面孔,这才确定两人看到是一样的。
……
山路上的古臻正奔跑着下山,在经历了两次的洗礼身体灵活了不少,在下山的路上奔腾着却没有任何压力,以往哪敢在下山的时候跑,别说跑,就连快步走都有些压力,可是如今在下山的阶梯上是极速狂奔,突然他停住了脚步,这让后面的两人不得不也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胡晔止住脚步问道,而在后面的刘启晨有些着急的看着古臻,没有说话。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看了我一眼,可是很快就消失了。”古臻扭头回去看向山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刚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体内的种子跳动了一下,然后他很敏锐的感到一丝带着极大压力的目光扫过身后,让他后背一凉,他能感受到这目光的主人实力恐怕不亚于昆仑龙脉,甚至会更强,如果说昆仑龙脉实力如同深渊,深不见底,那么这人就是海洋,深不可测。
“是不是你的错觉?今天压力太大了,让你都产生了错觉,不然我们怎么没有感受到?”胡晔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有些疑惑的说道。
“不错,我也没感到什么异常啊。”提到这种关于神异情况的时候,刘启晨不得不先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先将心思放到当前,刘启晨也是扭头看了一眼背后,在接受了刘伯温的传承以后,他对于一些特殊的东西多多少少的也有了感应,可是没有任何察觉到任何异常。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古臻笑着点了点头,关于种子的事不能说,不只是因为刘基的话,而是这种子来历神秘,能在一众巨龙之中悠然的生存着,却没有任何的痕迹,这充分说明了这种子的不简单,并且刘基也说了这不只是一场机缘,也有可能是一场灾难,能让昆仑龙脉都无法察觉的东西,想想那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所能拥有的!?那么又会给古臻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古臻不想连累胡晔二人,今日就差点两人踏入鬼门关了,所以他决定隐瞒着这件事。
古臻收回目光,转身接着跑了下去,两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古臻,接着向下跑去。
不一会儿,三人终于回到了半山腰处,而面前的场景让他们不敢确定这里就是他们所上山的道观。
只见偌大的一块平地上只有一些家具的残骸散落在地上,几件道服以及一些大米和瓦罐等等在残骸中若隐若现,要不是还有旁边精心打理的菜地,以及前方不远处的竹子绝对不会以为这里就是刚刚的道观所在。
“嗯?!这里是道观?可是墙呢?怎么只有一些破碎的家具?”胡晔睁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向这里,这么大一个道观怎么只剩下了这一点破碎的东西,那么多的泰山石又去哪了?
古臻看着面前的残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担忧的眼神看向后面的刘启晨,见到如此模样估计就他的心里最为难受了。
刘启晨眼中悲痛之情再也掩盖不住了,深深的看着这一块熟悉的地方,在这里从小长到大,每一寸土地都有他的回忆,就算消逝殆尽了有何能认不出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现在看着这样的模样,心里的难受又有何人知晓!咬着牙,眸中带着泪光,但是迟迟没有流下,艰难的迈着有些蹒跚的脚步,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此刻的背影显得如此的悲凉。
“刘小道。”胡晔有些难受的喊道。
“让他去吧,我们现在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过了这一关。”古
臻叹气说道,看着现在的刘启晨就如当初的自己,深深的陷入了绝望,仿佛天都塌了下来,这是一道坎,没有人能帮他渡过去,只有自己走过去,而他们身为朋友只能在他快要跌落深渊的时刻帮他一把。
古臻难受的看向刘启晨,想起了过去自己的模样,孤独,绝望,痛彻心扉的悲痛,天下间再也没有自己的亲人,那时候的自己选择了封闭自己,但是还好有胡家帮他走出了难关。
胡晔看看古臻,又看看刘启晨,知道这时候应该听古臻的话,因为当初他也是从这样的深渊中爬了出来,现在只需要等待,等待着一个时机将他拉出来。
刘启晨走到残骸中,茫然的看向四周,弯下腰颤抖的手捡起一块木块,轻轻抚摸掉木板上的灰尘,手指碰触到略有些扎手的木块,破开的些许小木条刮过手指,带来细细的疼痛感,可是这疼痛却不及刘启晨心中的痛万分之一,拿起木块深深的抱在怀里,一下子推玉柱倒金山一般跪倒在地,颤抖的手,泛红的眼圈。
“师傅!”一声带着嘶哑的悲呼传了出来,如同失去亲人的幼兽一般,这木块是他为师傅亲手做一张的木床,上面每一道痕迹都是他留下的,而如今却化为了一块块拼也拼不起来的碎片,人无论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可是亲眼看到亲人的逝去还是承受不住心理的悲痛,而如今老道士的尸骨都没有留下来任何的踪迹,再让刘启晨更难去平定下来。
呜呜!
一道微风刮着几片落叶盘旋着,发出仿佛哀呼的声音,好像在悲伤着什么。
一片落叶随着风飘落在刘启晨的额头,正如老道士从小抚摸着刘启晨的额头,但是那一份温暖的体温却再也不见了。
古臻的喉间仿佛有着一丝脂泪哽咽着,看着刘启晨如同受伤的幼兽一般悲痛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如往昔的自己,温热的泪在眼眶中盘旋着,伸出手微微的擦拭着眼中闪烁的泪花,幽幽一叹,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
胡晔默然的看向两人,也只能看着他们,心中的坎最为难过,不然为何都说心中的伤痕最为痛,心伤就如沼泽,看起来与草地一般,可是一旦踏进去却再也出不来。
“啊呜!啊呜!”一道带着悲痛的猴叫声传了过来,刘启晨颤动的手停顿了一会,有些不敢相信的顺着声音看去,脸上满是不敢相信之色。
而古臻二人也看去,只见小腿高的猴儿还是穿着小道袍站在不远处,一身狼狈的模样,猴脸上还染着一丝血迹,艰难的抱着一件比它大了数倍的道袍,猴眼中带着悲伤,小猴手抱不住那一件道袍,还有些道袍拖在地上,看到这样有些着急拉起拖在地上的道袍,可是却越掉越多,让小小的猴脸上带满了着急。
“猴儿……”刘启晨有些哽咽的看向这狼狈模样的猴儿,看样子这猴儿没有跑,不知为何还受了一点伤,放下木块,连滚带爬的跑向猴儿,一把抱住猴儿,仔细打量着它,之见猴头上已经裂开了一道巴掌大小的口子,看样子是不知道被石头还是木头砸的,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人心疼。
猴子举着手中的道袍,吱吱的叫着,很明显的能听出里面的悲痛和不安。
这是?!
刘启晨颤抖着拿起道袍一看,很熟悉的样式,这是师傅今日所穿的道袍,是他亲手帮师傅穿上的,错不了,看着这件道袍,又看这猴儿的狼狈模样,刘启晨明白过来了,是猴儿看向老道士消逝不见,冒着危险抢回来的,在期间还被砸了一下,也许它不知道老道士为何消逝不见,但是作为动物的本能它很清楚老道士应该是逝世了,所以悲痛的哀嚎了起来。
“猴儿!”刘启晨一手紧紧的抱住还带着一丝温度的道袍,一手抱着猴儿,嘶哑着声音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