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师父,我高兴的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奔到师父的身边。
“慢一点,你刚刚经历大劫,还没完全恢复呢...”汤婆婆在一旁交待着,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喜悦。
然而待我高兴之余,却看见师父呆滞的眼神,我瞬间愣住了......
“你师父被那红冠绿蟒迷惑,失去心智,调理一段时日便会恢复,你不必担心。”
想来师父为了我所受的苦,心中不免十分愧疚。跪在地上,任凭眼泪从脸上划过。
历经生死劫后,我被封印的灵力逐渐被释放出来,但那冰魄寒体虽改善许多,但却不能完全祛除,只好静静等待那续命莲子成熟之日。
我虔心修炼,整日沉迷于练习功法上,常常会因为一个细微的动作而冥思苦想整整一天,直到钻研透了为止。至从有了额头处的那颗天宿神珠,修炼功法上也简单了许多。
时光如梭,十年之约一晃而过,是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看着依旧温热如初的汤池,我闭上眼睛慢慢的躺了下去。
而天谭里的续命莲也在逐渐枯萎,续命莲子即将成熟。
随着水中的气泡渐渐消失,我猛然从水中一跃而出,顿时水花四溅,迎着天边的晚霞,显得更加绚丽多彩。我身着银白色长衫,虽手持一把桃木剑,却也掩盖不了我那温润如玉的气质。一张白皙而精致的脸庞,宛若浩瀚星辰般深邃的双眸,眉宇之间的那颗天宿神珠让整个人都显得别致万分。
剑气如霜,周身寒气如光,跟随着木剑的挥舞而若隐若现,带起长发飘飘,衣袂翩翩,煞是好看,刹那间那木剑点到之处百米以内,无不乱石横飞,犹如赐予它一种魔力,威力竟也如此惊人。原本以为这般清姿卓然,足不沾尘,却是一场看似轻巧的试炼。稍不留神,便会变成那剑下亡魂。
我欲乘风而归,却察觉后背异常,轻踩峭壁岩石回过头却瞧见师父挥舞着那根赤焰紧追不舍,眼神得意。
“看来最近功力渐长啊......为师来试探试探?”说罢,那赤焰仿佛瞬间充满灵力,轻轻挥舞竟划出大片光波,沿着悬崖峭壁一直翻滚而上,我见势不妙,凌空翻转瞬间躲避开来,光波划破一大块凸起的石块,径直掉落下来。
至从师父被红冠绿蟒迷惑后,功法上虽毫无缺失,但心智却如同一个未长大的孩童,整日将为师挂在嘴边,却只想着如何挑衅于我。
只见师父腾空而起,紧追着我不放。尽管我一直躲避,不想与之争锋相对,但师父气势正盛,岂有立刻收手的道理?
我们二人僵持不下,从山脚到山顶,所到之处无不乱石横飞,草木尽毁,我一路躲避不肯出招,竟惹得师父咬牙切齿,却奈何不得。
石鼓上方,我右手藏剑于身后,仿若天神降临,缓缓落地,长发随风飘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清爽的笑容。
“师父......”面对紧追不舍的净霄师父,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哪里是师父嘛...倒像一个混迹江湖的无赖。
“陆净霄,你快住手,小兮尚且修炼不到十载,又岂是你的对手?你这样穷追不舍,不是要了小兮的命吗?”汤婆婆早听见山下传来的打斗之声,刚巧出门一探究竟,竟遇上我们这两个如此不省心的泼皮。
听见汤婆婆的声音,我立马跑过去,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师父。
“我就不明白你躲什么躲?怕我吃了你不成?”师父嘟囔着,心里甚是不太服气。
从解封灵力到现在也才十年时间,我的功力日渐强大,面对修炼将近百年的师父虽能躲避多次连攻,靠的也仅仅只是运气而已,倘若真与他交手我又岂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师父毫无轻重可言,上次被他打伤可是整整躺了半月有余,这次虽然惹得他不开心,也好过被他打伤。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徒儿认输还不行吗?”我掌心抱拳,低头认输!
“谁稀罕你认不认输啊......为师只是想知道你现在的实力如何,方可为你指导啊...”
“师父若是早这样说,那我肯定会好好与您切磋,可您这一上来就把我盯的死死的,我再不跑岂不是被你就这样打死,那也未免太可惜了?”我紧蹙着眉头,委屈地说着。
“算了,不玩了,没意思。”说罢,师父将手中的赤焰收回,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师父像小孩子般的心智也只是时有时无,偶尔也有回归本性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确实少言寡语,沉着冷静。
历经十年时间,当初那粒冰蟾玉卵也逐渐成型,一只小青蛙带着长长的尾巴竟也十分安静的趴在我的肩膀上。
它比那只巨型蟾蜍可爱许多,或许是还没有长大的原因吧。身上的皮肤碧蓝而光滑,丝毫看不出它居然是一只全身疙瘩的蟾蜍。
我仔细擦着手中的木头人,心中异常开心。
“小兮哥哥,这个木头人送给你,你一定要回来找我好不好?”
小影是我在千栩山唯一的朋友,而这个木头人便是她当年听说我要离开时送给我的。当时以为我已经必死无疑,便将它埋在了那颗樱花树下,今日收拾包袱,竟然想了起来。
“终于可以回去了”
迎着温暖的阳光,我伸了伸懒腰,舒服极了。
“小兮,续命莲子成熟了。”汤婆婆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莲蓬递给了我。
看着金灿灿的莲蓬,心中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鼻子一阵酸涩,却强行收了回去。
我赶紧拿着这金灿灿,沉甸甸的莲蓬一路小跑,朝着师父的房间跑去。
然而空荡荡的房间内只留下一封信。
我仿佛瞬间明白了,急忙跑了出去,我找遍了整座八爪山,却始终未能找到师父的踪影,我伤心欲绝,守在师父的房前整整三天三夜。
汤婆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我折腾。她拿起桌上那封我始终都无法拆开的信,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