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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pisode 22(3)

19点后天就全黑了,月亮在薄雾般的云层里穿梭,总是时隐时现的,安泊尔的眼睛被它晃得有点晕。他们一行人——她、内利、斯诺和吉娜驾着车离开市区,往北边去了。

这就是直捣黄龙的一夜。她心里对自己说,刚才踏出J·S蛋糕店门时,她不能肯定是不是最后一次走出这个小家,不禁感到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是如此无忧无虑和易逝,自己从未认识到这沉甸甸的价值而加以珍惜,不禁要叹息。今天之后前途未明,也许等待的是个深渊。但是为了若琳,就是地心也要跳的。

车内无一例外的静默,就连紧张的脸色都一模一样。刚才还能说几句大气话的内利也一副终于凝重下来的神情看着手上握着的枪。

斯诺在偏僻的99号公路边上停了车,“在开下去就会被发现了。”于是大伙依次下车,开始步行,继续往北。

这条99号公路直通北部城市,这段时间以来仍然有不少难民不断地从这条路北下,夜里也能见三五成队的人背着行李脚步蹒跚地走向诺马市区。为了避开他们,安泊尔一行人往一旁弯弯曲曲的山坡丘陵上走,却不曾想到这OFL总部出口就隐藏在这些山丘中,就算有领路人斯诺和吉娜,也是很容易出岔子的。

这不,才走了不久前面山头便出现一群移动的手电筒亮光。

“是OFL巡逻队,快趴下!”

一道黄光从他们头上的岩石扫了过去,脚步声并没有靠近。

“嘿,伙计们,都干掉?”内利晃晃手里的枪,小声道,“有点麻烦,那么多人出来巡逻的吗。”

“这不行。”斯诺马上否决。

“你说怎么办。”

“等吧,来巡逻的应该会有三四队人,我们一下子很难对付。”

“这就是你的计划?”内利鄙夷地笑了,然后想到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便哼了一声。

“你刚才一定是没用心听我的计划。”斯诺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表,“等十五分钟,如果你不想和上百个守卫作战的话。”

安泊尔把内利的脑袋摁回去,顺便丢给他一个夜视望远镜,“乖一点。”

内利还要回嘴,却发觉脚下传出了一阵细微的震动,像是有很多东西在往这边走来,还发出吱吱的叫声。他心里惊了一下,“老鼠?”

黑暗沉沉凝滞,天上的月亮光芒退去,星星一颗也不闪,在夜视镜发红的世界里,一大片灰色的阴影朝山丘上那队人涌去。这情景事后内利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非常惊悚怪异,简直就像地狱里闹鼠灾。

远远的地方传来了人的惊叫声和疯狂的吱吱声,人鼠大战到底是数量优势决定了胜负,响了几声枪后,就是惨叫声了。

“没事,阿娜依说只是吓唬吓唬。”安泊尔拍拍他,“等会儿收拾完了警卫,再让老鼠先去地下探,找到总统再说,阿娜依照应着呢。”

看着鼠群欢快地追着那些被吓疯的人跑,内利抹了一把冷汗,“以后再也不敢惹那小家伙了。”

斯诺伸头看了情况,又低头看了看表,“好了,我们可以行动了。”

四个人影猫着腰,从数量庞大的鼠类战友身边绕过,他们前面还有一股急先锋领着方向。

~~~~~~~~~~~~~~~~~~~~~~~~~~~~~~~~~~~~

“事实上,OFL总部并不是分地上地下的,阿娜依的小侦探鸟应该只是看到了在地面上的哨岗。”

斯诺指着眼前的东西道。

安泊尔和内利拿着手电筒往上一照,“只是一堆烂石头?”内利忍不住要吐槽。这几块人那么高的大岩石,表面上看不出有何玄机,安泊尔上去拍拍打打,“喂,是不是有机关哪。”

“本来是有的。”斯诺待吉娜把两个NYG拉到远处,突然用身上的火箭筒轰的炸开了这堆石头。

硝烟散后,再去看时,安泊尔惊奇地嘘了一声:原来炸开的岩石下竟然藏着的一块足有一尺深的平台。

吉娜率先跳了下去,然后抬头对其余的人招手,“怎么样,够隐蔽吧,不过这是可不是自动的。”

等他们都下到这个平台后,便开始齐力扯动固定在上边的两个链条,这个平台就如同升降机一样一拉一拽噶啦噶啦地降入到了黑暗的地底。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用力到有些手酸的时候,脚下的平台减速了,然后“碰”的一声停了下来。

呈现在眼前的事迷宫般七曲八弯的隧道,不知哪条是去往何处的,在淡黄色的壁灯下格外神秘莫测。

“这里是……”

“地下入口。”斯诺示意大家靠边站以便老鼠大军先通过,他又看了看时间,“我们再等等,下面应该还有一些守卫的。”

大批老鼠进入了各个道口,游鱼般蹿进这暗夜地宫。

整个漏斗形状的地宫都在日光灯下照着,因而它们成群结队涌入时立刻被发现了,里面的守卫都炸开了锅。

“妈呀,怎么会有那么多老……”

“快用枪打死它们!”

这回老鼠军团行动起来更迅速了,利用更狭窄的空间拼命跳上守卫的身上腿上手上,咬个不停。那些家伙哪抵御得了,蹦蹦跳跳想甩开它们,武器也掉了,瞬间被这些啮齿小动物击溃。

在道路口等候时机的四个人马上趁机往下走。安泊尔一下去却发现这些楼梯是交错延伸的扶梯,她可以看见脚下的虚空,也可以清楚看到一张秀美煞气的脸忽然从那之中出现。

“若琳!!”

斯诺比她快一步做出动作,一把拦住了她,“不要过去。”

黑发少女身后跟着几个手下上来,四人也只好往后退去,慢慢形成了一种紧张的对峙。

安泊尔和若琳那双漆黑的眼眸对视着,呼吸像是被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一样。

不知为何,若琳一看到那个金发女孩灼热期待的目光原本平静的心绪就波澜狂起——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这女孩无论做什么都会让她惊慌失措?奇怪,难道她以为我真的不会要她性命?可笑!

“若琳,你干什么,把枪放下!”金发女孩身后的一个寸头男孩喊道,“你看清楚,是安泊尔,是我们啊!”

她头又开始痛了,有什么东西要从血管里迸裂出来一样。

“若琳,”那女孩已经到了几步之遥了,连声音都似乎耳熟起来,“你一定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

看到她脸上的困惑,女孩开始急急地掏身上的口袋。

“你……不要乱动!”她举起枪想中断这谈话,但是女孩只是吧一个吊链举到了她眼前。

铜链上吊着的一个锡牌,很清晰地刻着一个名字:安泊尔·里克。

“这是我的吊牌,一直都放在你这儿。想起来是为什么吗?”

若琳愣愣地看着这张白皙的脸和那光滑的吊牌。一道模糊不清的光影在瞳孔里闪过,似乎有什么印象在脑海里翻过。她目光呆滞地垂下手,一幅幅画面像网一样扑面袭来——毫无遮挡的焰日,滚烫的戈壁,深深的裂谷和摇摇晃晃的支架,手里死命紧握着两腿空悬的同伴。

“……那次是我刚进学校第一年的高地战斗演习,我在自己的队伍里落了单,又不慎掉到了大峡谷的夹缝里,差点直接从上面滚落下去。我徒手扒在一块凸出的崖石边上,通讯器也失灵了,腿也摔断了,那时挂住那儿和等死没什么区别,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追来找我。”

伴随着那个声音的讲述,若琳却真的看见自己在崖上搭起了支架,绑着安全绳向着下面那个垂着脑袋神志昏沉的学妹爬去。

“你下来抓住了我,想背我上去,可不知道支架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在往上爬时掉下来了。幸好我们两个没有直接掉下去,只是被困在了下面的崖石上。”

那双小鹿一般的圆圆的眼睛是天蓝色的。安泊尔·里克,那张受了伤的脸和吊牌上的名字一样,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了,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声音微弱地说道:

“学姐,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

“没事,我已经联络其他人了,不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上去的。”

接下来的一天里,她们偎依在一起互相鼓励到救援到来。

这个白白嫩嫩,像只小兔子蜷缩在在她怀里的小女孩让她在这个灰色的世界看到的一点亮色,而这个存在又是那么叫她怜爱。

“后来我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把我的吊牌拿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摔下去的时候落在了崖边。”那声音笑了,“可你不还给我,说怕我再搞丢了,连业都毕不了。”

她伸手将那块冰凉的锡片握进掌心,不自觉地念叨,“既然是我救了你,这肯定得归我管。”

“是啊,你想起来了!若琳!”

听见的她喃喃低语,安泊尔高兴得不顾一切扑上去抱住了她。

“可是不行啊,我拿了这个吊牌,却没能保护她,她也不肯再听我的话……”

“不是的!”安泊尔急忙抓住若琳的肩膀,轻轻摇晃着,“你看着我,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人了,我长大了,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今后无论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黑发少女的眼瞳终于摆脱混沌清明起来,她捧起眼前人的脸庞,不敢置信地寻视着那张让她揪心不已的脸,“安泊尔?你是说真的吗,不会为了其他人骗我了吗?”

这话让金发少女困惑了一下,接着一股内疚伴随着更坚定的心情浮上来,她用自己所能表示的最诚心的话来解释,“我猜应该是我之前的愚蠢让你失望了,才……但现在我想清楚了,对你我发誓不会有任何隐瞒欺骗,我真的发誓!”她想了一下,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以爱人的名义。”

若琳的脸从恍然到绽放出微笑,眉眼格外温柔还带着温热的泪花。

“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你离开我这几天。”

有些时候,这些甜腻的浪漫故事都说,当你遇到一个人,当你和她对视的一刻,爱会像火花一样被爆发出来。一见钟情更像是男女间强烈的荷尔蒙产生的吸引力。但两个温软的女孩儿之间呢,爱不是多巴胺点燃的欲火,而是水,很缓慢的,常年累月的,不知不觉的。两人内心逐渐充满了对方,甚至在彼此分离之前都没有注意到会有爱,直到回忆起对方的点点滴滴,她们甚至想不起没有爱是什么感觉。

两人互相对视着,好像第一次看见了彼此真正的模样,相视而笑后喜极而泣,用力抱在了一起。

并且在分开以后,安泊尔微掂起脚吻了一下若琳。这是很轻的一个带承诺意味的纯洁之吻,但在场的其他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斯诺。

还好这几个OFL警卫已经被他们收拾了,吉娜带着更大的怜悯心拍拍他的背,“咱们快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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