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上官天澈没正面回答,只是冷声简单带过。
太后怒气涌上一些,又问道:“你的桃花宫令牌呢?”
上官天澈目光闪了闪,淡淡一说,“没带出门。”
太后一听,脸上布满了怒气,将手上的令牌甩在他身上,厉声喝道:“澈儿,为什么要杀冥儿?为什么要杀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是哀家的孙子,你居然敢杀他。”
上官天澈冷眸一垂,看着地上那块令牌,不发一语。
“你说啊!为何要杀冥儿?他跟你有深仇大恨,非要你这般刺杀他?他是哀家的孙子,你让哀家怎么承受啊!”太后激动道。
“是,司徒冥是你的孙子,但玲儿是我的亲妹妹,你怎不去问问司徒冥对玲儿做了哪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上官天澈瞪着太后吼道。
还好司徒冥还有理智,否则,他给他的,绝不是一刀这么简单。
“你……你说什么?冥儿对玲儿做了什么?”太后错愕问道。
“如果司徒冥没死,你自己去问他,他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太后,玲儿是我妹妹,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玲儿受到任何伤害,可如今呢?”上官天澈一步步朝太后靠近,逼得太后连连退后,“你的孙子,伤害我妹妹,你却来质问我,没错,我承认,司徒冥是我杀的,”
太后一副不敢置信,原本的质问也立即换上愧疚,说道:“澈儿,哀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哀家……”
“够了,你当然不知道!”上官天澈怒声吼道,狠戾瞪着太后,他几乎失控了,“既然你保护不了玲儿,从现在开始,我妹妹我自己会保护!”
说完,他不理会太后的呼喊,转身,怒气冲冲离开。
太后满脸愧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最后也只能无奈一叹。
王府,纳兰玲玲魂不守舍地坐在桌前,司徒翰推门走了进来,发现她在发呆,伸手从后方轻轻环上她,将她小小身子纳进怀里。
纳兰玲玲一惊,心头还有昨晚的阴影,吓得想呼救时,耳边已经传来熟悉的嗓音。
“别怕,是我!”
听到司徒翰的声音,这才让纳兰玲玲安稳了下来,她转过身子,紧紧抱住他,只有属于司徒翰身上的味道,她才能安稳一些,才能让她比较不害怕。
一名婢女走了进来,将一碗黑噜噜的汤药搁置在桌上,接着退下。
司徒翰神色复杂地看着那碗汤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让纳兰玲玲喝,他怕一提起原因,纳兰玲玲又会受到伤害,可是,不喝……
“司徒翰,这是什么药?”纳兰玲玲没有松开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然后抬起小脸盯着司徒翰,“你生病了吗?不然怎么要喝药?”
司徒翰温柔的捧着她的小脸,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说道:“宝宝,这碗是净身药,你赶紧喝下它,喝完后,昨晚的一切,全都过去了。”
虽然他不想向她承认,那碗药是事后净身用的,可是他答应过纳兰玲玲,他绝不再欺骗她,所以他向她坦白,而这碗净身药,是预防万一宝宝怀上司徒冥的孩子用的,虽然很伤身,但,为了了结昨晚不堪的一切,为了让宝宝放心,这药,她必须喝。
“净身药?为什么我要喝净身药?”纳兰玲玲疑惑极了,不明白,好端端的,她干嘛要喝净身药。
“宝宝,因为……”司徒翰心疼极了,却不敢当她的面提起昨天的事情。
“没有没有!”纳兰玲玲深怕他真的误会,会让他厌恶她,吓得赶紧澄清,“司徒翰,你误会了,我没有跟司徒冥怎样,你不要误会了!”
原本还在烦恼该怎么说服宝宝喝药的司徒翰听闻,脑中顿时空白一片,他惊愕看着她,“什么?宝宝你……你没有……”
纳兰玲玲重重点头,再一次澄清,“司徒翰,我真的没有,我很干净,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碰过我,我真的很干净,你不要误会。”
突然,小小身子被人大力拥入怀里,司徒翰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从阴雨转天晴,内心的郁闷与疙瘩,因为纳兰玲玲的解释,一扫而空。
“宝宝,那为何你昨晚哭成那样,害我以为你……”司徒翰欣喜之余,还是忍不住抱怨一下。
纳兰玲玲一听,身子又开始发抖,想到昨晚恶心的画面,她还是很害怕。
“宝宝,别害怕,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徒冥对你做了什么?”司徒翰紧紧拥住她,试图安抚她的恐惧。
还好还好宝宝没事,但纵使司徒冥没有侵犯宝宝,可他对宝宝做的事情,依然不可原谅,这笔帐,他一样不会放过司徒冥的。
几日过后,太子府传来一阵咆哮声,吓得床边所有御医全跪了下来。
“滚,你们这群废物,全都给本太子滚出去!”司徒冥犹如发了狂一样,半躺卧在床榻上,腥红的眸子狠狠瞪着一群御医。
一旁的皇后同样情绪失控,迟迟不敢相信太医们刚刚说的话,“不,这不可能,冥儿怎么可能半身不遂,不可能!不可能!”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殿下挨的那一剑实在太深了,恐怕是伤及神经,才会造成太子下半身没感觉。”太医脸色沉重道。
“胡说,你胡说!”司徒冥一听,抓起床上的棉枕,笔直朝太医丢去,怒声咆哮,“你胆敢再胡说一句,本太子立刻砍了你的脑袋。”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御医们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
“本太子不可能半身不遂,不可能……”司徒冥红了眼眶,为了证明给他们看,他努力撑起上身,爬下床榻,想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知道,他很正常,他没事!
突然,碰的一声,司徒冥狼狈地从床榻上摔了下来,皇后一惊,急忙冲上前去,检查自己儿子有无受伤,“冥儿,你身上还有伤,不能下床啊!”
司徒冥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双腿没感觉,他紧揪住皇后的衣袍,歇斯底里吼道:“母后,我不可能残废的,不可能,我不会残废的。”
“冥儿,你别这样,冷静一点,你先别激动!”皇后心疼地拉住他,见他背后衣袍染红一片,她错愕惊呼道:“呀!流血了,你伤口在流血,太医,快,快点帮太子处理伤口!”
几名太医不敢怠慢,向前一步,打算帮司徒冥换药,却被歇斯底里的他给挥了开来。
“滚,你们都滚,你们个个全是庸医,滚……”
司徒冥眼眶泛红,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成了一个废人,他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双腿,狠劲的捏,可依旧没有任何知觉,伤心嘶吼,“我不要变废人,我不要!”
“冥儿!”皇后将她拥进怀里,心疼看着他绝望的模样,她的心,更是疼得厉害,她不断安抚着司徒冥的情绪,安慰道:“冥儿,母后会想办法,不管用什么办法,母后一定会让你恢复,相信母后,母后不会骗你的。”
司徒冥崩溃,完全听不进皇后的话,他只觉得自己没有希望,未来也是一片黑暗,他是一个男人,却连基本的站立都无法做到,他活在这个世上,有何用!
“我不要变废人,我不要……”司徒冥伤心欲绝,嘴里只能麻木地呢喃相同的话,那是他心底,最真实的话,他,不要成为废人。
见司徒冥情绪激动,太医们只能使了些镇静安神的药给他,这才让失控的他,安稳入睡,皇后心疼地陪在他身边,视线往下移,来到他的双腿,心,狠狠一抽。
她好好一个儿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大的打击?
连她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一向高傲的太子,他,该如何去承受这种痛苦!
皇后拉了拉被子,起身来到太医面前,冷声下令,“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恢复太子的双腿,如果太子恢复不了,你们一个个别想活着离开太子府。”
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好起来,她都愿意一试。
太医们一听,脸色瞬间惨白,瘫软跪了下来,磕头求道:“皇后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如果有方法,他们当然会尽全力去救,但是,司徒冥的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伤及神经,严重一点,说不定这辈子都无法站起来了。
“恕罪!本宫自然不想杀你们,但是,本宫说过了,本宫要太子完好无缺,只要你们做得到,本宫自然会放了你们,反之,你们自己当心点,别怪本宫没提醒你们。”皇后冷冷道。
“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太医们不停地磕头求饶,却还是无法改变皇后的威胁。
皇后什么也没说,更不理会苦苦哀求的御医们,返身回到床榻边,静静守着自己的儿子。
这日,大街上,纳兰玲玲独自前往餐厅,路途中,不小心与一名女子擦肩相撞,她忍着肩上的疼痛,还没开口,却已经听见对方怒气吼声。
“贱人,你走路不长眼睛啊!”那名女子怒眸一瞪,正巧与纳兰玲玲的错愕视线对上。
“纳兰落雁,是你!”纳兰玲玲讶异过后,也没多大的开心,淡淡一说。
视线忍不住打量起一年不见的纳兰落雁,发现她身上穿着高贵华丽的衣服,想必,这一年来,她在叶吓将军家过得不错,当年,纳兰落雁不断哭求,坚持要嫁给太子,可惜,最后依然被指配给叶吓将军家的大公子。
现在看她过得不错,她也替她感到一丝高兴,不过只是那么一丝,她可没忘记纳兰落雁屡次陷害她,想到这里,也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朝旁边走去,打算绕过她。
只是,她想躲,却偏偏有人不放。
“站住!纳兰玲玲,好歹咱们也是亲姊妹,你有需要见到我,这般冷漠吗?”纳兰落雁冷笑道。
看着纳兰玲玲些微丰盈了些,知道司徒翰肯定待她不错,她的生活肯定过得很幸福,想到这里,心中腾了些忌妒与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