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们先入城。租一辆马车。”凤七夜腹内已有了应对之策,她一脸奇怪地笑着,长孙无欢静静地睇着,突然便荡开了笑容。
“真美。”凤七夜毫不吝啬于她的赞美,伸手便捏了把长孙的脸,“夫子的脸,可真是水光水滑的呀!”
“七小姐喜欢就好。”长孙无欢温温和和地笑着,眼底笑意很浓,凤七夜闻言,笑得更是开心,不过却很快抽回了手,“朋友夫,不可欺。”她大笑着当先一步朝城里走去。
其余人等皆跟在凤七夜身后慢慢地走着,冬季的风很冷,长孙无欢抬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手刚刚触碰过的地方,那里温温热热的,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哎长孙,你在等着喂狼吗?!”凤九天在前头回过身来喊,长孙无欢也没教他几天,在学院里头碰见时他倒还规规矩矩地唤他一声长孙夫子,这几天两人一路奔走,他早就直接像七姐姐一样唤他为长孙了。
这倒不是对长孙无欢这个夫子存有不敬之心,通俗点讲,能直呼那个人的名讳的,说明这两个人之间已经是不同于一般人的关系了。
他们是朋友,是自己人,所以可以不用敬语,所以不用各种行礼歉意,朋友之间,本该就是如此。
距此地五六里地远有一座小小的城镇,镇上人口不多,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两个守门人正在打着瞌睡,见有外人进来,他们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咕哝一声继续打瞌睡去了,凤七夜她们连拿路引的机会都没有。
城门的防守如此松懈,里头的镇民不是太弱就是太强,凤七夜牵着马一步步地行走在这个小镇的土地上,心底慢慢地漫过一缕奇怪的感觉。
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他们一行人混身带血地在这街上招摇过市,而无论是迎面而来的路人还是路边摆摊的小贩,就连那五岁小儿,见了他们这副样子,也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却又不是麻木冷血,凤七夜觉得,他们之所心没有感到丝毫惊讶,是因为他们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喂,前面那五个人停一停停一停!”
终于有人喊住了他们,凤七夜等人站定,回首,注视着那几个官兵模样的人过来。
“官爷!”上官冷酷酷地出声,“我等在城外遇到了山贼——”
“谁要问你那些!我们又不是公差!”为首的那人长得极为高壮,目测有一米九,上官冷也不算矮了,可是这番一对比,总有一种成年人对着一个小孩子的感觉。
“阁下不是公差,那么唤住我等所为何事?”上官冷毕竟是在江湖里走动惯了,是以很多地方的风俗,他也算是了解一些,这些人,莫不是来收保护费的吧?
那壮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将上官冷、长孙无欢、凤九天往旁边一推,直接便对着凤七夜行起礼来:“可是七小姐?”
“正是。”凤七夜不动声色。
“我家统领在必胜楼等你。”说罢,壮汉领着人哗啦啦地往回走,也不说必胜楼在哪,也不说他统领是谁,颇有种仗势欺人目空一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