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清见她一直站的笔挺,开口叫她坐下说话。
“你这次回来要好好收敛了你的性子,不可再似幼时那般忤逆你母亲!”
“父亲说的母亲是蔡姝媛,还是刘玉珍?”
“你!大胆!竟敢直呼你母亲名讳?”梁文清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扔,愤怒的说道。他说的母亲自然是指刘玉珍,刘母亲,而非梁槿儿的生母,蔡姝媛。
“父亲别急着生气,女儿只是问一下您,您所说的母亲到底指的是哪一个?”梁槿儿凉凉的笑了一下。
“你这孽障!你是要一回来就要气上我一气吗?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母亲想着你已及笄,想让你回来给你好好说门亲事,你便是死在外头,我也不会理会你这个混账东西的!”
梁槿儿冷笑着看着三句话不到,又露出狰狞面孔的父亲。亏得自己方才见他添了许多华发,还为他在心里鞠了一把心酸之泪,看来终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为我好好说门亲?那真是劳烦她了?也不知好心的玉珍夫人为我准备了多少嫁妆?”梁槿儿捂嘴轻笑了一声。
“你!你这混账东西!为父告诉你,以后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是要留给你哥哥与你母亲的,你若心有怨怼,大可不必认我这个父亲!”
“噗……您可真是位好父亲!可惜大夙律法有云:非嫡出不得继承家产,无嫡子,嫁女便由嫡长女婿继承。莫说他不是嫡出,您嘴里的那个“我哥哥”,连亲出都不是。我倒要瞧瞧父亲一个堂堂北麓书院院士是如何修改律法,能使得他得了你的家产去!”梁槿儿嘴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着,心里却冷得冒起了寒气,那是一股冻彻心扉的心寒。
“父亲若是叫我回来,为的就是叫我别和这个非亲出的哥哥争家产,那么您已经警告过了,而我也本无意与他争夺。”
梁文清听闻此言,稍稍松了口气,这孽障虽比以前脾气差了许多,总算比以前明白事理了些。只要她愿意放弃,那他的家产只给了宝儿便不算触犯律法。宝儿虽不是亲生的,却是个比这孽障孝顺了许多的好孩子。看这小畜生从小便忤逆不孝,想来也是指望不上的,以后自己还得指着宝儿给他养老送终,所以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定不能叫他吃亏了去。
还没等他松完这口气,就听她掷地有声丢给他五个字:“因为,没必要!”
对!没必要。就算她不争,也轮不到一个拖油瓶继承!父亲糊涂,律法可不糊涂!
说完,梁槿儿转身就走,临走还问了一句:“我还住在结湘苑是吗?那麻烦您让下人去通知一下你的那位大少爷,让他赶紧的把我的屋子给我腾出来吧!”
也不等梁文清答复,便抬脚要往门外走去。梁文清一阵肝火冒上来,拿起厅堂上架着的戒尺,伸手便要向她打来。
只见人影一闪,耿康跳下了屋梁一抬手架住了梁文清的手,用力的捏住了他的手腕。
梁文清心下一惊,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戒尺“咣啷”一声掉在地上。尺子上的灰尘,被震落了一地。他惊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屋梁上!你,你意欲何为?”
耿康一脸杀气的瞪着他说道:“我是奉爷之命保护姑娘,你若伤她一根头发,我就卸了你的手!”梁文清被他骇人的眼神看的不禁腿一发软:“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