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厌恶别人说自己老。灵鸠的话,显然让如花似玉的琼玉九珠很不自在。
“在下灵鸠。久仰陆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先生果然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灵鸠向陆姓男子行礼。
“哦!是灵鸠先生。在下三扇星河?陆尔轩,失敬失敬。”男子自报姓名,向灵鸠先生还礼。
“如果没记错的话,陆先生应该是三扇星河?藏书森林的图书馆长吧?”
“正是在下。”
“先生为求解上古天书,埋头于藏书森林三百年,不曾出林。攻读列国历史,学习各星语言,真是我辈读书人之楷模。”
“哪里哪里,陆某不才,多仗裘先生的鼎力支持,才破解天书一卷。耗时长达三百年,真是愚钝之极,哈哈哈。”
“天书之言,往往教人似懂非懂,难觅其形定其意。先生能将其完全破解,可见用功之深,求知之切。”
“先生谬赞我了。倒是听闻灵鸠先生学识深藏如海,渊博冠宇。仰知天文,俯察地理,无论是名家经略,还是左道旁门,证理典籍,还是偏锋之论,都知之甚详。”
“哪里哪里,宇宙浩瀚,我辈只是沧海一粟,焉能博通……灵鸠不过好读爱问而已。什么知之甚详,不过谣传耳。”
“先生谦逊,陆某佩服。听说先生不但博闻强记,作诗也是出口成章。今日难得此良辰美景,不如你我以诗会友,切磋一二。先生意下如何?”
“哈哈哈,陆先生真是好雅兴。”灵鸠抬起手中酒壶,喝了一大口,笑着说,“那灵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那你我不如就先以这……一众美貌少女、英俊少年为题,各做一诗!”
“陆先生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尔轩说罢,昂头看向慕容兄弟,想了一会儿,大笑着说道:“有了!”
“佳期才女会朝郎,不见正装遭畸璜。还请妙思陶心性,免得贻笑乱群芳。”
陆尔轩吟完诗句,哈哈笑得后仰。侧头对琼玉九珠九姐妹使眼色,九个姑娘也纷纷会心一笑。
这回不但是慕容兄弟,很多其他盛师的弟子也坐不住了。这哪是作诗赞美?明显在讥讽慕容兄弟,穿着怪异,贻笑大方嘛!
灵鸠先生显然知道诗中之意。但依旧淡定如水。
“灵鸠先生,请吧。”陆尔轩抬手示意。
“哦,咳咳。陆先生这诗……”灵鸠先生微微皱眉,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陆先生莫怪灵鸠品味有限。你这诗,是不是太俚俗了……”
“呵呵,顷刻成诗,实属戏言,见笑见笑。”陆尔轩打马虎眼,想蒙混过关。
在场的观众都为灵鸠先生为难了。如果也以俚俗之诗尖锐回击,有损先生雅名。如果不予理睬,作一首好诗,又平白涨了对手的志气,六木星河的在场诸君也不会满意。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
“是俚俗了些。”两个少年不知何时,从灵鸠背后出现了。
“哈哈哈,赢云来了。怎么?你有雅兴?”灵鸠先生笑道。
这两人正是赢云和萧羽狼。
此时,萧羽狼长发粗扎麻花辫,盘旋于头顶。头顶微微凌乱的蓬松辫发,显露出本人狂傲又冷峻的性格。灰色素衣上有些银色麟片闪耀微光,束腰带中间镶有一只银狼头,更增孤傲、强硬之气。肌肉健壮的身形与赢云的匀称之躯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威武护卫,立于赢云身侧。
再看赢云,身披白羽厚肩披风,披风和上面的洁白羽毛在风中飘扬,仿佛硕大的翅膀,迎风招展。匀称的身体在白色素衣的包裹下显露无遗。双手背后,素衣下摆在风中微微起伏,露出狼首鎏金白皮鞋。脑后长发束起,一撮鬓发,龙须般垂于右耳之前。可谓,神情淡然露仙气,会意浅笑俊雄风。
其实,白羽披风和鎏金皮鞋,都是萧羽狼慷慨舍爱赠予的。发型则来自慕容兄弟的强迫设计。虽然东拼西凑,但这一切放到一起却恰好显出了赢云大气磅礴,超尘脱俗的不凡英气。
这两人无论在穿搭、气质还是互相映衬上,都显出了中正、和谐的极致美感。尤其是赢云,在萧羽狼的粗狂、威武衬托下,更是清秀帅气逼人。
站在陆尔轩身后的琼玉九珠,看到这两人的样子,尤其是看到赢云,立时惊为天人,倾慕不已。一个个看得美目圆睁,垂涎欲滴,甚至眉目生情,想入非非。
“陆兄。这两位是盛师的关门弟子,也是弈星候选人。来自威伟血疆的赢云。和来自申狼星的正堂元帅之子——萧羽狼。”灵鸠看所有人尤其是琼玉九珠都在观看这一表人才的两位少年,得意地介绍起来。
赢云向陆尔轩行礼。萧羽狼因为听到刚刚的打油诗,心有不爽,没有理睬陆尔轩。
“哦,哦。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真是雄姿英发,器宇不凡。”陆尔轩赞道。
“谢陆先生夸奖。”赢云回应道。萧羽狼依旧无视。
赢云知道盛师和裘飞晃在“撞气”之后,确定盛师无暇理会自己和萧羽狼迟到的事,就和萧羽狼一溜烟跑到了彼岸广场。看完对诗经过,赢云便心生一计。
“赢云不才,愿献诗明志,为欢宴助兴。”赢云笑呵呵的再次向灵鸠和陆尔轩行礼。
灵鸠立刻会意,故作诚恳的向陆尔轩提议:“呵呵,陆兄。这少年名叫赢云。若论作诗,我不如他。不如让他待我作诗一首,聊表赞美之意。”
赢云这一招果然高明。由赢云待灵鸠作诗,做的好,显出六木人才济济,一个少年都胜过陆大学士。若是俚俗之诗,以小辈说出,也不损灵鸠的面子。
“诶,你我对诗,一个少年……”陆尔轩赶忙出言想要阻止。
“对,让他作诗!”一些六木星河的盛师弟子大声喊着,打断了陆尔轩的话。
“额,我与灵鸠先生乃……”陆尔轩抬高声音想压下众人的倡议。
“陆叔叔,让他作嘛~~”琼玉九珠?小妹林晓晓娇滴滴地,打断了陆尔轩的话。
“对呀,让他来嘛~~”琼玉九珠其他几个姑娘也纷纷附和,眼睛却一直看着站在两位文豪中间,自信满满的赢云。
一看两方都想让赢云作诗助兴,陆尔轩只好勉强答应:“也罢!就看看这传说中的少年,如何为我两河欢宴助兴。”
“谢陆叔叔成全。”赢云向陆尔轩一拜。而后,威风的甩了一下身后的白羽披风,昂首侧目,看向傲领雪山。
于是,口中吟道:
“遥驾魁灵飞腾远,长风踏雨不留形。且运丹田留玉气,一吐止戈不用兵。”
赢云念诗时,单手叉腰,昂首北望,一派傲人之气。
“好诗,好诗。赢云你这真是以诗明志呀。”灵鸠先生得意的笑道。
其实,赢云的诗既没有描写舞女们的欣丽,也没有直接替慕容兄弟去争回什么。他只是用这首明志之诗,表达了自己这些年,读史阅经之后,所产生的对自己的期望而已。但这朴素的希望,却穿透皮囊,直指人心,可谓雄气与德智“虎鹤双形”。
“‘一吐止戈不用兵’……在这群雄并起,妖魔横行,古兽觉醒的时代,你这志向……难比登天呀!”陆尔轩也因这动人而振奋的诗句,忘记了刚刚的斗嘴,不禁发出源自心底的感慨。
周围凑热闹的弟子、宾客,一个个都或点头、或摇头、或低头微叹,若有所思,一片感慨之象,又都对诗心存赞意。
尤其九位琼玉姑娘,一个个欢悦激动,小鹿乱撞于心,呼吸急促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