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想起了陆子游给的木雕!
她不知道木雕有没有作用,但此时此刻,木雕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苏薇飞快的取出木雕,高喊道:“倩姐,我给你木雕。”
“你疯啦!”罗倩看着苏薇手里的木雕,双眼泛红,急的跺脚。
这要命的关键时候,苏薇竟然相信那个神叨叨的人。
真是可笑。
江湖骗子给的东西,怎么可能保命?可这傻孩子竟然信了,简直是蠢到哭!
苏薇可不管这些,用力的将木雕抛给罗倩。
这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黑影忽然一滞,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几秒以后,便如潮水般褪去。
风停了,影散了,山谷恢复了宁静。
刚才的遭遇仿如梦幻,只有短须青年的尸体在提醒着她俩,刚才的确是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罗倩和苏薇对视了一眼,内心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有浓浓的震惊。
这木雕竟然真的有效!
那么,木雕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那位神秘小哥又是什么人呢?
这一切就似迷雾。
罗倩死死的攥着木雕,只有这样她才有些许的安全感。
“木雕是哪里来的?”
寂静的夜空里突然飘来了冰冷的询问声。
两女猛地扭头,循着声源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女子,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的身上穿着草叶编制的衣服,极其简陋,仅仅遮住了少许重要部位,剩余的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外,露出了婀娜的身段,也露出了修长的双腿。
她的神情妩媚,面容妖娆,是个顶级的美人儿,只是,她的眉心处竟然长着一只竖眼。
人怎么会长三只眼?此事闻所未闻!
两女再次紧张起来。
“木雕是哪里来的?”三眼女子有些不耐烦了。
苏薇不敢怠慢,大着胆子回答说:“遇到一位神秘小哥,是他给我的。”
“他是谁?”
苏薇:“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我们不认识他。”
三眼女子想了想,又问:“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给你木雕?”
苏薇:“我给了他一顿晚餐,他给我们木雕作为酬谢,说是遇到无法应对的诡异凶险时,这个木雕可以保命。”
三眼女子喃喃的道:“能雕出这个东西,那就说明他跟我族颇有渊源。我可以卖他一个人情,但是,一块木雕只能保一个人的命,剩下的那个人必须死!”
刹那间,黑影再次蜿蜒而出,朝着苏薇慢慢的延伸过去,因为她没有木雕。
“不要!求求你……”罗倩连连哀求。
苏薇脸色惨白,颤声道:“不要杀我,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三眼女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这个理由很好笑。只见她右手一挥,那些黑影就迅速的钻进苏薇的身体里。
苏薇的眼眸里浮出了深深的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好几个呼吸以后,她依然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我没死?”苏薇茫然不解。
三眼女子冷冷的道:“我想见见那个给你们木雕的人。你们去找他,带他过来。做成这件事,你可以让你活命。”
说罢,三眼女子就飞身扑到罗倩身边,一把夺走了罗倩手中的木雕,然后消失不见。
“微微,你怎么样?”罗倩赶紧跑过去,扶住苏薇,关切的询问。
木雕原本是苏薇的。
苏薇为了救她,将木雕交给她,结果苏薇自己差点死掉。
想到这些,罗倩就无比的愧疚。
苏薇运转真气,仔细的检查身体,发现有股诡异的力量侵入了她的经脉,正在吞噬她的生机。如果不管不顾,只需三月时间,她就会毙命。
这也就是说,三眼女子只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去找人。
如果无法在三个月内找到那位神秘小哥,她就必死无疑。
罗倩得知道这个情况,心里越发的内疚,痛苦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把木雕给了我,结果你自己却……”
这一刻,罗倩无比的懊悔。
其实,他们原本都是有希望活命的。
她想起一句话:弱小和无知并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因为傲慢,宋师兄死了;因为傲慢,苏薇也陷入危险。
只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而今再怎么后悔也是无用。
苏薇道:“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找到那位小哥哥。”
罗倩叹了口气,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识,这天大地大,该去何处找人呢?而且,离开深云谷找人的话,学宫的任务又该怎么办呢?
经过几番思索,罗倩说道:“虽然不知道那位小哥是何方神圣,但他大概率是往细柳城的方向走了。咱们兵分两路,我去找那位小哥。你去找学宫的长老。”
随后,罗倩就捡起宋师兄的腰牌和佩剑,抛给苏薇道:“你把宋师兄的遗物也带回去,跟他们说明情况。我这边立即行动,去追赶那位小哥。”
……
……
陆子游一路往细柳城方向走。
期间,他食野果、采野蔬,遇到了药材也顺手摘取。
这天清晨,朝阳东升,鸟鸣山幽,他在小溪旁的崖壁上发现了一株石斛草。
石斛草,高级药材。可炼丹,可入药,一株就价值上千银币。
陆子游正好需要这种药材。
为了降临故土,他自废道基,两千年的修为烟消云散,而今需要重头再来。
武道之路,分为筑基、开元、通幽、万象。
筑基阶又有九个小境,第一个境界就是养血。
石斛草,就是极佳的养血药材,是炼制“冰炎碧血丹”的重要辅材。
“运气不错。”
陆子游很是高兴,但却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珍贵药材的旁边往往隐藏着凶险。
忽然,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那株石斛草可不是那么好摘的,想死的话就再走几步。”
陆子游回头,看到小溪对岸的树林边站着一位个子高挑、身材窈窕的长腿美女,只见她穿一套赭色的皮甲,脚踩着皮靴,手挽长弓,乌黑的马尾在清晨的山风里轻柔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