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上仙好！”
“玄姐好！”
“上仙好！”
景玄刚刚走进瑶池，一帮天庭工作人员便战战兢兢地向她打招呼，连带着受邀而来的各方仙君都不敢高声言语，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
景玄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默默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正打算掏出手机，余光却瞥见了尾随而来的须尽欢。景玄淡淡地道：“九尾上神，什么事？”
“找你聊聊天。”须尽欢道，笑得端庄，“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咱们聊聊天增进下感情？”
“不必了。”景玄回绝道，“天庭不像你们青丘那么闲，我很忙，没空陪你聊天。上神如果想要聊天的话，不妨找玄机上仙吧。”
须尽欢摇头：“那可别。李珏话太多了，我怕是会被他烦死。”
景玄冷笑：“好啊。烦死最好，那我可得给李珏颁面锦旗。”
上书“替天行道，除恶务尽”八个大字。
那可真是谢谢了。
“开什么玩笑，你舍得吗？”须尽欢笑道。
“我当然舍得。”景玄道。
“总有一天你会真香的。”须尽欢道，“真香定律，错不了，错不了。”
景玄冷笑一声，回过头，不打算理睬须尽欢。
众宾客皆已入座。宴会是洛云岑一首操办。虽说节日盛典一事应该是白玉的责任，但瑶池的宴会，还是需要瑶池的人来负责。
洛云岑对着传音筒念着官方的新年贺词，景玄在下面听得昏昏欲睡。好在叶紫萱及时跑来救场：“玄姐，玄姐？”
“什么？有什么事吗？”景玄撑起眼皮，很勉强地说了一句。
“是关于清虚宫的事……”叶紫萱说了一句，瞄了一眼须尽欢，“他在这里干什么？”
“嗯？”景玄还有点迷糊，“你不是知道他来了吗？”
“……”
两人互瞪片刻，景玄才反应过来：“……哦，是你啊。”
叶紫萱没好气地又瞪了一眼：“不然呢？”
“我没算准时间，唉……”景玄眼皮子都快粘一起去了，还是强撑着说道，“说吧说吧，什么事情。”
“清虚宫的苏怀澈，你知道吧？”叶紫萱道，“她不是牧清寒的师妹么？”
“……废话，庶古仙君，我亲自封的。”
“那不就是了。苏怀澈喜欢牧清寒。”
“……什么？啊不是。这他妈关我屁事？”
“别急听我说完……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是谁？”
景玄捋了半天没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道：“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听说过九华仙君吗？”叶紫萱道。
“这倒没有。”若是景玄亲自封的，必然有些印象。不过很显然，这个九华仙君是那位先生自封的。
号称仙君，有没有仙君的实力，不得而知。不过这位仙君的两位徒弟都是货真价实的仙君，想必来头也不会小。
但景玄还是没捋清楚这之间的关系：“……所以？九华和苏怀澈喜欢牧清寒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因为我妹妹听见李珏听见白玉说过苏怀澈喜欢牧清寒我才去查，结果不查则已一查吓死个人，居然查出了这二位神秘师父的线索。”叶紫萱说话都不打顿，“我看这位九华仙君绝对不简单。”
“这显然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九华如果哪天被我碰上，那我肯定是要去打个招呼的。不过你这个消息没什么用……”
“唉，那个人叫九华，肯定是住在九华山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
“如果说是隐居在九华山的话，那便好找。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是被你妹妹感染了话痨症吗？”景玄道，不耐烦地一手敲着桌子。
“估计是的。”叶紫萱点头，“我怕是没时间去九华山。玄姐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吧……我妹妹要来了，我回避一下。”
景玄揉揉脑袋，挥挥手示意叶紫萱跪安。须尽欢又伸过脑袋来：“玄姐？”
“嗯？”
“刚刚椿萱仙子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她经常这样吗？”
“经常如何？”
“经常……很奇怪。”须尽欢道，“我感觉她有点……”
“分裂是吧。”景玄扯扯嘴角，假装是笑了一下，“她精分癌晚期，没救，习惯就好了。”
“哦。”
嘴上虽应着，须尽欢心里却是一点也不信景玄的话。
一般人看不出来，可他须尽欢可是青丘之主，天帝亲封的九尾上神，哪是那些肉眼凡胎的人类能比的。这叶紫萱有古怪，而且大大的有古怪。虽说一时看不出怪在哪里，但须尽欢有种直觉，这家伙绝对不会简单。
景玄本来都困意被“九华”俩字一扫而光。掏出了手机搜索“九华”，跳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和九华山有关的网页。
“听说九华山有个天香谷，那里的花海很好看。”须尽欢笑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很、浪、漫。
个屁啊。
景玄听出了须尽欢话里隐藏着的意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天香谷我也去过，是个不错的地方，就是比鸣鸾殿还差了点。花海没看过，不过，没兴趣。”
“真的不感兴趣吗？”
“嗯。”
“那我本来还想带你去尝尝天香谷的新品鲜花饼呢。”须尽欢道，一脸可惜，无奈地摇摇头，“看大众点评说味道很不错。”
“不感兴趣。”景玄再次回绝。
鲜花饼什么的，早就对景玄失去了吸引力了。说实话，吃东西，还不如睡一觉来得实在。反正景玄不会饿。
“你不想吃就算了。我可很想吃呢。”须尽欢道，“可比姬玄做的那个玩意好吃多了……他只适合酿酒。”
远处的姬玄：“阿嚏！”
洛云飞惊道：“师父感冒了？”
“酒还有吗？”景玄问道。
“桃花醉没了。梨花白要么？给你倒一盅。”须尽欢答道。
“不必了。我自己来。”景玄抢过酒壶，“你怎么还不滚。”
“你舍不得我滚的啊。”须尽欢托着下巴，手臂撑在桌上，眉目含笑，望着景玄。
景玄仰头饮尽杯中酒，清冷的目光投在须尽欢脸上：“滚。”
“放烟花了！”
“哇！天灯！”
不远处一桌子人叫嚷了起来，众人都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天际灯火璀璨，五光十色。烟花绽放，还伴随着凤鸣一般的声音，撒了一地五颜六色的碎纸。
景玄和须尽欢坐在一个寂静的角落里，两人都仰着头望天。
今年的灯花，依旧辉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