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雪儿第一时间冲到劳斯莱斯,她更关心,此刻车祸后,车内的伤亡状况。一切虽和她无关,但此刻,她却做不到袖手旁观。
“你怎么样?”
坐在前排的劳斯莱斯男人,血流满面,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朴雪儿连忙对身后的宁小小道:“小小,快去看看那个人,有没有事!?”
宁小小颤声道:“我,我不敢。”
朴雪儿解开男人的安全带,这才发现他的侧胸一直在不停的流血,她连忙脱掉外套,死死的摁在他的伤口,不停的道:“坚持住,医生很快来了!”
他的眉眼,那么熟悉。
似乎听到了朴雪儿的呐喊,男人终于有了一丝回应,但很快,又陷入昏迷,朴雪儿注意到他的鼻息,越来越浅……
“坚持住。”
“坚持住。”
“雪、雪儿,他,他是不是快没气了!?”宁小小傻站在一旁。
朴雪儿回过头,盯在男人的脸上,豁然间,他发现……这个血目模糊的男人,好像,就是那个居高临下,冷酷桀骜的纨绔……叶宗擎!
她咬着牙,泪眼,近乎模糊!
纠结……
犹豫……
最终,她将唇贴在了他的嘴上,一口,又一口的帮他呼吸!
“坚持一下。”
“叶宗擎!你坚持住,医生,很快来了。”
宁小小张大了嘴巴,她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眼前的男人,就是叶宗擎吗?就是刚刚,为了救他们,而开着劳斯莱斯,撞在了越野奔驰身上的叶宗擎吗?
男人手部动了动,费力的掏出手机,他的声音有了些温度,低低的道:“帮我……打,给,儿子!”
“我要听……”
朴雪儿接过手机,迎面而入的,是一个长的特别可爱,白皙的小男孩,它坐在一辆玩具车上,嘴巴咧的很大,看唇形,似乎在喊着‘爸爸’。
自己的孩子,应该也是这么大吧?
朴雪儿咬牙道:“那你坚持住,医生一到,你不仅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还可以看到他,抱到他!”
叶宗擎的嘴角微扬,似乎在笑。
在救护车之前,是十几辆轿车接踵而至,同时,费忠海带着一批专业护理人员率先冲上来,他们接替过朴雪儿,被排斥在外的朴雪儿和宁小小,只得慢慢离开。
人群中。
一辆法拉利停在外侧,二十来岁的男孩,一巴掌甩在了那个老人的脸上。
“你干的好事!”
老人纹丝不动,面部纠结,满是惭愧。
欧雨泽重新回上车,第十九次拨向朴雪儿的电话,这个时候,他如果冲上去,一定会引起注意!短短二十分钟,他艰难的熬着。
老人身后是几名黑色西服的保镖,此刻,他也有些气急败坏,在欧雨泽离开后,狠狠的朝那几人的脸上扇去。
“姓秦的呢?”
西装男捂着脸,低低的道:“跑了。”
老人点点头:“抓住这小子,带来见我!”
“是!”
急救室外。
数十名叶氏家人都赶来了,其中,便包括年过百岁的老人,叶逸轩。
“擎儿怎么样了?”
叶父低头道:“医生还在抢救,希望,没事!”
没多时,门外保镖的护送下,跑来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他的脸蛋早已哭花,一个劲的喊着我害怕,我要见爸爸,要见爸爸。
老人年过百岁,坐在轮椅,此刻,竟也没忍住老泪纵横,一把抱住了那小孩,颤巍巍的道:“乖孩子,爸爸会没事的,曾爷爷在,不怕,不怕,曾爷爷保护你!”
竖日。
经历了足足十二个小时的抢救,叶宗擎终于恢复过来。
他第一个要见的就是儿子,看着儿子趴在自己面前,身上的创伤,似乎好了一半。
费忠海在众人最后,才进入病房。
“昨晚,你不该独自一人去的。”
“我不放心。”
“是恻隐之心吧?”费忠海低低的道。
叶宗擎没有回答。
“天底下可怜的人那么多,那个女人的遭遇,不算什么,总裁,善良不是好事!”
叶宗擎点了下头,昨晚,他似乎认出了自己,就在他拥有一丝意识时,他也看到她眸里燃烧的火焰,可是,就在她明明认出自己时,她还是选择,救他!
“我知道。”
费忠海叹了口气:“我们给的酬劳不少,而且,她所受的折磨,也并非来自我们,一百万,对他们来说,不少了。”
“太巧了。”
“什么?”
叶宗擎自言自语的道:“怎么会那么巧?”
“总裁是说昨晚的车祸?放心吧,我会调查清楚的,这其中肯定有人作梗!”
“呵,她怎么会,是直直的母亲?”
费忠海愣了住,这一点,他也觉得难以相信。
难道是天意?
……
“姐姐。”
欧雨泽的声音有些变样。
“雨泽,什么事?”
刚到家,很疲惫,一般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睡了吗?这小子,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九点之前,一定睡觉!
“没事,就听听你的声音。”
朴雪儿一怔,苦笑道:“好了,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十天过去了。
这些天,秦朗再没出现,朴雪儿虽然一直在坚持寻找儿子,包括宁小小也在帮忙,但始终杳无音信,秦朗,是唯一的线索。
可是,他好像人间蒸发了般。
彻底消失了。
朴雪儿后来了解到,秦朗在多日前,和一个黑社会大佬的女人,有染,两个人勾搭在一起,早就不是一时半时。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结果,那个黑社会的人,抄了他的家,而那女人,卷了他所有钱,也逃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就像叶宗擎,只不过,每当朴雪儿恨起这个人时,心内总不时,有那么一丝同情,她也不知道,这个人身上的同情何来?
连警局都不敢轻易动的人,还有什么可怜的。
昨天,新闻头条曝光,叶宗擎已经恢复大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
不知为何,看到这里时,她长舒了口气。
那晚,公司举行庆功宴,虽然和自己无关,但迫于主管盛情邀请,她只好硬着头皮去参加。
当时喝醉的人不下十个,男女都有,朴雪儿看了眼时间,借故要走,其中有个人故意说,朴小姐虽然是新同事,但也太不给大家面子,怎么着,都得喝一杯意思意思。
朴雪儿很讨厌这种酒局,冷淡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转身离开。
众人陷入尴尬,但没多时,就又很快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