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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阴阳婚(2)

大小姐留下一份遗书,说她被一个男人骗了,失去了贞操,无颜见父母,自杀的理由既简单又实用,在那个年代,女孩子失贞是一件天大的丑事,整个家族都会蒙羞。大小姐恳请父母不要去追查这个男的是谁,放他一条生路,女儿今生不能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来世一定偿还……遗书的字迹潦草,好象急着赶路。

这个男人等于是害死大小姐的凶手,大少爷和二少爷震怒,发誓要查出这个人,碎尸万段给妹妹殉葬。大少爷是军统大特务,二少爷是上海滩的大律师,真要追查起来,肯定水落石出,最后龚亭湖说:“雪儿已经没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吧。”就这么一句话把风波平息了下去。

“请等一下!”彭七月忍不住打断道,“姚老先生,您是说大小姐已经死了?那这张结婚照又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你不觉得大小姐的脸有点怪异吗?你看看她的脚尖,有没有一种悬空的感觉?她的左手是不是淹没在阴影里?她的眼睛为什么闭着?眼角是不是涂了很浓的眼影,就象一滴血淌下来?那是因为——”

姚扣根舔了舔嘴唇,说出一句彭七月“期盼已久”的话:

“这是大小姐的尸体。”

我父亲叫姚鲁四,在龚家当木匠,道士住的那间小屋就是我父亲搭建的,我来给父亲当下手,被龚管家看见了,问我父亲,“老姚,这是你儿子?倒是眉清目秀嘛,老爷一直对我说,佣人的岁数太大了,多找几个年轻的,好让家里有一点生气嘛!”

就这样,我正式踏进了龚家。

龚家只有七口人,伺候他们的佣人加起来倒有二十几个,男佣人里有厨师、花匠、木匠、司机,还有身强力壮的家丁(相当于保安),女佣人分得更细,洗衣服、清扫屋子的老妈子,伺候小姐和少爷的丫环,姨太太的贴身娘姨,娘姨里还分梳头娘姨和敲背娘姨。

我在厨房打杂,主要是洗菜切菜,一清早跟师傅出去买菜,那年头没有塑料袋,都装在菜篮子里,提着很沉,买了鱼虾之类的湿货,腥气的水就会从篮子底漏下来,一路上滴滴答答,你在前面走,苍蝇在后面追。

烧菜可轮不上我,除了大师傅和二师傅,还有专门负责烧点心的包师傅,逢年过节就从老正兴、老半斋、功德林这些有名的饭店里请厨师来掌勺。

有一次,负责端菜的阿宝因为发烧,走路头重脚轻,打翻了一碗汤,翻在二姨太的旗袍上,被龚管家扇了一记大头耳光。打那以后,端菜的活儿才交给了我。每次我都是低着头,小心翼翼把菜端进饭厅,把空盘子撤走,从来不敢东张西望,哪怕多看一眼。

二姨太和三姨太的饮食最讲究,而且她们的口味南辕北辙,一个嗜甜,一个好辣,所以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两人的饭菜分开烧,不能用同一口锅,免得串味。到了用餐时间,谁先到饭厅,谁就在饭厅吃,另一个就在自己房间里吃。因此她们的房间我都进去过,大小姐的闺房我也进去过,那一阵她得了“鬼剃头”的怪病,吃饭都不去饭厅,直接由我送进房去。

大小姐长得文静又秀气,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不象她母亲二姨太经常对佣人发脾气。别以为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是刁蛮公主,大小姐说话轻声细气,走路步态轻盈,在我眼里,她是仙女。

你问我想不想娶她,我告诉你,哪只癞蛤蟆不想吃天鹅肉?可到头来又有几只癞蛤蟆真正吃到了天鹅肉?我很幸运,最终吃到了天鹅肉,只不过天鹅是死的。

大小姐死后,龚宅出奇的宁静,没有大哭小叫,没有举丧守灵,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被我猜中了,只是没想到,事情就发生在我身上。

我和烧点心的包师傅,还有两个男佣人,四人睡阁楼,屋顶是斜坡的,下面正好放一张地铺,我就躺在这里。晚上大家谁也睡不着,正议论着,在这之前,龚管家把我们每个男佣人的生辰八字都要走了,不知道派啥用场。子时时分(晚上十一点以后)响起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有人来到阁楼,举着烛台,幽幽烛光一直照到我头上,原来是龚管家,爬楼让他喘吁,嘴里呼出的气体晃动着烛光,他的脸忽明忽暗,颇有些阴森诡谲。

“扣根,快起床,跟我走。”

“去哪儿?”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别问了,有要紧事。”

我草草地扣了两粒钮扣就被拽走了,连鞋都没有穿好。在我的印象中,龚管家第一次这样紧紧拉住我的手。

在龚家当了四年佣人,我还是第一次踏进老爷的书房,两个装满书的大书柜,一个摆放古玩的架子,琳琅满目,小到玛瑙鼻烟壶,大到羊脂白玉麒麟,随手拿一件,就能换一户穷人家全年的口粮。还有一张紫檀木雕花炕榻,老爷每天都要在上面午睡半个时辰,说午睡可以延年益寿。

书斋里灯火通明,老爷端坐着,面色沉肃,二姨太躺在那张紫檀木雕花炕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丝棉被,脸色象纸一样苍白,看见龚管家领着我走进来,老爷急忙站起身来——

老爷看见佣人就要站起来,这是破天荒头一回。

“扣根啊,”老爷微笑着,“这么晚了,还不让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呵!”

“老爷!”我感动得差一点儿要跪下来。

二姨太看见我来了,一骨碌从炕榻上爬起来,招呼贴身娘姨,“银耳羹炖好了没有?给扣根端一碗来。”

老爷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露出较为满意的神情,把一个骨瓷茶碗往我面前推了推,“这是刚采摘的碧螺春,喝吧。”

碧螺春和银耳羹,我都没碰。老爷喝了一口茶,跟我开门见山,“扣根,你的生辰八字给张半仙看过了,他说你最合适。”

“我?”我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我打算把女儿嫁给你。”

当时我很天真,心想,大小姐不是死了吗?难道还有二小姐?

二姨太说:“扣根,你不用害怕,就是办个仪式,拜个天地,入个洞房,到第二天这事就结束了。”

“不用害怕”?我如梦初醒,身体象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老爷,二太太,这结阴亲,新郎新娘都是……那个……”

我没敢说出“死人”两个字,就用“那个”代替,相信他们能听懂。

“可我是大活人哪!”我说。

老爷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知道,可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般配的!上一回延儿那是凑巧了,碰上个奄奄一息的病孩,生辰八字也配得上,可这回不同,天也热,雪儿的尸首不能多放,想来想去,还是就地取材,在家里物色一个吧。”

没等我表态,龚管家推了推我说:“扣根,老爷看得起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后面的话显然是警告,没想到龚管家还说了一句更恐怖的话:“叫几个家丁勒死你,就不用再跟你商量了,这门阴亲算是铁板钉钉了!”

老爷干咳一声,瞪了龚管家一眼,训斥道:“莫要放肆!人命关天,这种玩笑万万开不得!”

龚管家的话听起来象恐吓,但真要做起来,也不是不可能。以龚家的权势,我这条小命还不是攥在他们手里?

大概是看见我害怕的样子,二姨太说:“扣根,你到龚家有三四年了吧?老爷从来没有亏待过你,现在老爷和我有困难,需要你帮助,你就忍心袖手旁观?可怜我女儿的清白之身就毁在一个狗男人的手里,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小姐在那边孤孤单单过下半辈子?”

我沉默了,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二姨太最后又说:“实话跟你说吧,这门亲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只要你应了,你就是我的女婿,等于是我的干儿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她掏出一个手绢包,摊开在茶几上,里面有三根黄澄澄的金条,每根净重十两。

我彻底缴械,无条件投降。

婚礼就在客厅举行,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因为婚礼的特殊性,所以很低调,没有放鞭炮,没有吹唢呐,没有宾客盈门,自始至终冷冷清清,只有家里的佣人捧场。

老爷找来一个证婚人,以后由他去社会局民事科报婚姻备案。我爹娘也来了,看见他们的儿媳凤冠云帔、霓衫绿裳地躺在那儿,没有多少喜悦,表情显得尴尬,不过他们怀里揣着老爷给的见面礼:一张盖有“龚亭湖”私人印章的银行支票,数目足够他们后半辈子吃喝不愁,再也不用当木匠了。

二姨太亲自给大小姐化妆,粉底、胭脂、口红、眉笔……动作慢吞吞的,一边喃喃低语,母女间仿佛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化妆出来的样子,就是照片上的效果,化妆大师也不能把死人变成仙女。

我穿上了民国时期的正装——马褂。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那衣料摸上去象丝绸一样滑爽,穿在身上说不出来的舒服,胸前戴的绢红花也透着一股香味,我还以为那是真花。

规定的三拜(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全是我一个人拜的,按规矩,媳妇要给公公婆婆奉茶,那也免了,我给老爷和二姨太(现在是我的岳父岳母)磕完头,独自奉了茶。

老爷还从照相馆请来一位照相师傅,拍下了这张结婚照,你也许会觉得奇怪,死人还能站立?你注意到她脚下那团阴影了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有人蹲在后面撑着,就是龚管家,他一手托住大小姐的后脑勺,以免她的头往后仰或偏向一旁,一边用自己的身体顶住她的后背,以免突地瘫软下去,他就象条狗一样蹲在后面,做着不可思议的动作,还不能暴露自己,真是难为他了。当时我看见了,真想笑,可又不敢。

所以说,这张结婚照其实是三人照,正面看不出来罢了。

大小姐的右手好象没了?其实拐到背后去了,被龚管家抓着呢,顶在她的腰上。

“新郎新娘,笑一笑!”照相师傅说。

我笑了,微笑,大小姐没有笑,她要一笑,全场准趴下。

拜完天地,老爷在饭厅设宴款待我爹我娘,一口一个“亲家”。新郎和新娘则入了洞房,就是大小姐的闺房。

大小姐是被龚管家和阿宝抬进去的,放在床上。阿宝趁着周围没人,笑嘻嘻对我说,“新郎倌,恭喜恭喜哦!癞蛤蟆终于吃到天鹅肉了!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良宵短暂,抓紧时间啊!”

我一直在纳闷,为什么要叫“洞房”?那天晚上我忽然悟出来了,洞房洞房,就是新郎在新娘身上打洞啊。

你以为我真的做了那事?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淫尸的变态狂。

洞房之夜,大小姐静静地躺着,身上盖着锦缎被子。我坐在椅子上,离她有七八尺的距离,鲜红的大蜡烛就在我旁边燃烧着,蜡烛油一滴一滴往下掉,象流泪。

到了丑时(大概是凌晨二点)我实在撑不住了,脑袋一磕一磕地往下垂,我打了盹儿,迷迷糊糊中,大小姐从床上坐起来了,揭开被子下床,一直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跟我说:

“我死得好冤啊……我死得好冤啊……谁来为我申冤啊……”

她一边说一边流泪,把脸上搽的粉冲淡了。

我惊醒过来,大小姐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原来是一场梦。

难道……真的是梦?我脑子转得飞快,思如泉涌。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是家里的佣人?

身为佣人,我最有发言权,大小姐从来不跟佣人,尤其是男佣人多说话,凡有事吩咐,都是通过身边的丫环或者太太的贴身娘姨来传递的。再说大小姐已经十七岁,懂事了,那些土里土气的下人哪个有本事把她骗得失身?绝不可能。

是外面的人?

大小姐在教会办的女子学堂念书,除了学监、校长和校董里有男人,其余清一色是女人。那年头不象现在,女生怀孕了流产了在医院里大出血死掉了,学校才知道,那时候校规极其严格,学生也懂得自律,根本不可能出现和男生偷偷幽会的事情。

家里的男人,除了佣人,就是老爷和大少爷、二少爷了。大少爷刚从重庆回来,公务缠身,有时候整夜不归。二少爷是律师,接各种各样的案子,也是早出晚归,经常在无锡杭州南京这些地方连轴跑。大少爷的妻儿还在重庆,二少爷虽然没有结婚,但他的婚事已经摆上议事日程了,老爷还去了几趟苏州,和大太太商量这事。

总之,两位少爷乃知书达理之人,绝非那种衣冠禽兽,奸污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个所谓的男人,其实根本不存在!

遗书又是怎么回事?没准是仿冒的。

如此说来,大小姐的自杀就要打引号了。

谋杀?

凶手就在家里……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我不是老爷雇的侦探,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调查周围的人,除了胡思乱想,我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当我的新郎。

大小姐的尸体在家里停了三天,这三天,算是我们的“蜜月”吧,度完“蜜月”就要下葬,还是马路斜对面的六角公墓,偏偏这时候,二姨太出来说了句话,使得整个事情急转直下。

二姨太对老爷说:“昨晚雪儿托梦给我,说自己怀孕了,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下葬吧。”

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会以为她是悲伤过度引起的精神错乱,老爷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和大少爷、二少爷商量了一下,决定瞒着二姨太尽快下葬,免得夜长梦多。可是“精神错乱”的二姨太显然比他们想象得要聪明,她拽着我走进了老爷的书房,当着大少爷二少爷的面问我:

“扣根,新婚之夜你是不是和我女儿干了那种事?你快点承认,你说呀!”

我脸胀得通红,红到了耳朵根,嗫嚅着辩解:“哪里有……大小姐已经咽气了……我怎么敢啊……”

“瞎说!”二姨太怒不可遏,指着我的鼻尖,此时的她风度尽失,变得象魔鬼一样可怕。

“我已经把女儿嫁给你了,她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嘛!”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我求援地望着老爷,老爷阴沉着脸说:“雪儿已经没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凡是总要有个度,你看看家贞(三姨太叫王家贞),延儿没了,她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吗?中秋节已经过了,尸体再放下去就要发臭了,明天下葬,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佣人们准备把大小姐装进棺材的时候,二姨太上演了一场“女儿保卫战”,当时我在场,我头一次见识了女人的厉害,那份哭闹,尖叫,象杀猪一样,还用头撞墙,不是假撞,真的头撞墙,“咚!”很沉闷的一声,当场就昏过去了,等缓过气来,试图撞第二下,身边的丫环、娘姨手忙脚乱给拦住了,不然二姨太真的要撞死了。

龚管家拉着老爷的胳膊来到一旁,轻声轻气地说:“老爷,刚才搬动大小姐的时候,我的手碰到了大小姐的肚子,好象真的有动静哎!”

“荒唐!”老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人都死了,哪里来的胎儿!”

话虽这么说,老爷还是心疼二姨太了,怕她寻死,就找来一位妇科医生,医生用一把特大的听诊器听了片刻,声气颤抖地说:“龚先生,确实有胎动,我听到了胎儿的心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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