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虽然线索依旧很少，但于他们而言，已难能可贵。
“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吗？”沈琢又问明悠。
“找到华阳湖杀人案的凶手。”找到他，同时也意味着离幕后黑手又近了一步。
“那你知道怎么找他吗？”
“我认为，”明悠目光坚定，“凶手既然爱表现，那他一定很关注这件事，他要看看他的作品吸引了多少人，有多少人顶礼膜拜他的替天行道。所以网络上可能留下他的痕迹，甚至他会忍不住评价。”
沈琢点点头，又问傅蕴伟：“网络排查的怎么样？”
傅蕴伟又把手里的另一份档案递过来：“和泉市那边排查了所有与华阳湖杀人案有关的词条，包括发帖人和评论，一共有48人的言论存在可疑。其中，有一个人的评论表达了对死者杜娟强烈的仇恨，似乎也在间接表达这个案子是他干的。”
沈琢接过翻了翻，又给了明悠：“不是这个。”
“为什么？”
沈琢看着明悠。
那个有重大嫌疑的言论就放在最上面，还用红圈画出他的网名，旁边写上：嫌疑重大。
明悠默读了下那人的偏激言论，道：“杀人犯虽然爱表现，但很谨慎，这直抒胸臆不符合凶手的谨慎。他可能是校园欺凌的受害者，所以言语非常偏激。”
“那剩余的呢？”傅蕴伟问。如果这些人要一个一个调查的话，这个工作量非常大。虽然长明市与和泉市形成了联合专案组，办案人员增加了，可网上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地址不明，并不好查。
沈琢找来一支普通的黑色钢笔，递给明悠：“将你认为不可能的人划掉。”
明悠接过，开始认真阅读每一条留言。
语气和缓的去掉。
借题发牢骚的去掉。
啰哩啰嗦，用词一大堆的去掉。
删删减减，还有十几个没法确认。
沈琢拿过笔，又刷刷刷划掉好几个。
“这几个人的言论不可疑吗？”明悠又读了一遍，他们对杀人事件没有什么恐惧，兴奋居多，言语愤世嫉俗，还有一股得意。
“网名。”
明悠注意了，“王者荣耀”，“财神是我爹”，“活的不如狗”……网名也通常反应了一个人的心理需求，这几个网名不符合凶手“替天行道”的嚣张气焰。
还剩六个人不好决定。
凶手就在这六人之间吗？还是白忙活一场，六人都不是？
“这段话有些熟！”明悠突然指着其中一人的话。
傅蕴伟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发帖人的。”他的记忆倒是挺在行的。
明悠又看了几遍，突然想起来这段话在哪见过。
她当初怀疑发生命案后，上网查了相关消息，其中一个发帖人就是这内容，她还记得那个发帖人的网名叫“不知我者”，只是纸上标记的网名却是“知我者”。
是她记错了吗？
明悠拿出手机找那个帖子。
确实是叫“知我者”，后面的那张配图也和她以前见过的不一样了。
明悠突然愣住了。
那张配图。
她瞬间窜回到书桌前，在那堆血腥的照片里找啊找。
“你找什么？”沈琢上前帮她翻。
“有替天行道几个字的照片。”
沈琢翻出一张给她，明悠看一眼，摇头：“不是这个，字太远了。”
蒋捷也递了张图片，明悠否决：“不要侧面。”
最后她自己找到了一张正面照。举着它给傅蕴伟看：“这样的照片什么情况下可以拍到？”
“当然是正面拍，而且距离比较近，才能拍这么清楚。”傅蕴伟疑惑，“你知道了什么？”
“昨天上午大概十点左右。”明悠指着照片，“我看到一张类似这样的图。”
她又拿出手机：“就在这篇文字的下面。当初发帖人放上去的不是这张图，而是和这张照片类似。”
除了警察，谁敢靠近那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能如此近距离地留下一张那样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