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刘思还存有侥幸心理,那么当任尧将那些官差引来之后,一切荡然无存
陈仲川的暗卫被林渊引走,自信如陈仲川既不质问林渊为何如此做,又不将那些暗卫招归来,只因他无比确信林渊不敢将他如何。自以为是的聪明,有时候才致命
少了暗卫,也得以让那些官差进入的毫无阻碍。大门重重地哐挡一声,让陈仲川心中都震了震,一股无名火升起。
才刚走到外院的官差们一无所知,对此宅院是陈仲川所属一事毫不知情,若知晓那带头的官差无论如何也不敢这般大胆!
带头的官差想到等会儿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全身都轻快了许多,连人都未见着,就迫不及待呵声道:“孽贼快快就范”
孽贼?无论用来道谁,陈仲川都已忍受不了,简直怒火冲冠,言道:“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闻声带头的官差却是站在后院中愣了神
贵人多忘事,陈仲川却是不记得这人了,也忘了自己做的丑事,因此并未往刘家夫妇之事想
那日陈仲川从刘家泄怒出来后,愚蠢如陈仲川。陈仲川好似生怕旁人不将惨案与他扯上关系一般,先去衙门随便拉了个较为顺眼的捕头。先是给了其五百两,再将私印拿了出来,一通威胁,说:若明日和下村有人报官,找个替死鬼
陈仲川幸运也不幸运。幸运的是陈仲川虽然有些蠢,但七公子却是响亮得很,那私印有用得很,又正好他“贿赂”的捕头是捕头头头,“贿赂”的倒是起了用处。虽然他大可以不这么做
不幸运的是正好撞上了商陆等人,偏偏那捕头替陈仲川找上的“替死鬼”是商陆与林渊二人,眼光着实不算好
这捕头许是怕陈仲川忘了自个儿,立马回过神,狗腿道:“七公子,属下是老愣啊,衙门后院您不记得了么?”
果然只有蠢人才看蠢人顺眼
林渊不厚道的大笑出声
陈仲川却不知林渊笑甚,一脸莫明,然后对老愣说道:“哦,那你来此作甚?”
“七公子,属下是来缉拿您身后此人的”
这老愣一口一个七公子,喊得倒是极为恭敬,却不知陈仲川身后这人,就是陈仲川也得罪不起
瞧人的眼光差的太多,也不知这老愣是如何升至捕头头头的
“你可知这人是谁?你竟敢缉拿他?”陈仲川一脸看傻子的神色瞧着老愣,并且深深怀疑起自己那日是不是看走了眼
殊不知真正愚蠢的是陈仲川。暂且不说老愣并不识得林渊,实则陈仲川当日若未拿出私印,老愣也不识得眼前人就是瑞王第九子,人称七公子的陈仲川啊!何况陈仲川压根就不是看走了眼,而是被奢靡蒙蔽了双眼
不论陈仲川心中如何寻思,老愣却是听地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这人身份比七公子还高不成?难道是哪个王爷么?可朝中被封的王侯并无如此年轻之人啊!那是某个皇子么?可惠成帝一个蛋都还没蹦出来呢,何来个如此大的皇子?
老愣不愧是老愣,人不仅愣,脑子转得也慢
镇国公虽非王侯,也不若宸王瑞王一般有封地。可镇国公手握的兵将数量以及兵将的作战能力堪比各王,甚至比一些王侯要来的雄厚。另外镇国公虽没有封地,可如今的镇国公林峰极会经商,家中资产堪比宁氏,当然旁人所知的只有真实的一半。要知道作战最大的储备就是资金!更重要的是镇国公手握的三十万大军分别驻守在豫州,荆州,襄阳三地。连贯起来围了洛阳的四分之一
不知是否是顺祎帝昏了头脑,还是太过信任当时的镇国公,竟将镇国公的骁军分别安插在如此重要之地。这还不是令人最难以理解的,更令人惊讶的是被景昭帝收回的那二十万兵马,其中有十万就是京中禁军,另外十万在雍州
如此就等于掌握了洛阳的二分之一,或者更甚。那完全是将整个洛阳以及洛阳四周的郡城交给了老镇国公啊!
不过也正因为此,那些狼子野心的王侯所若想要拿下大燕国国腹,也必得经过镇国公的骁军,当然这是建立在镇国公府永远都站在皇帝身后
这也是老镇国公与林峰言君臣的缘由。老镇国公清楚自个这个儿子不似自己般认死理,这也是老镇国公亲手将那二十万兵马交还景昭帝的原因之一。林峰信奉有能者居。当然,老国公的遗言林峰不会轻易辜负
虽然林峰手中如今只剩三十万兵马,但仍不可小觑,若要一举拿下洛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惠成帝虽怠政,可这江山毕竟是他的江山,因此惠成帝早把镇国公与那些王侯一般列为了对手。而那些有野心的王侯,不得不一边尽量友好,一边警惕着
林峰又只有林渊一个儿子,因此林渊也享受了一番旁人待林峰的态度
话说回来,老愣听陈仲川那么问,心中就产生些悔意,但仍抱着侥幸心理,道:“还请七公子明示”
“这可是镇国……”陈仲川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林渊给截了下来,林渊道:“哎,我不过平民百姓”
镇国…朝中可不就一个镇国公府么!十五六的年纪,可不就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嘛!陈仲川的话虽未说完,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林渊实在可恶!商陆听着不由笑了
这下老愣的脸色好看了,如打翻了酱料一般,支吾出声:“这这……”
老愣心想他该如何告知陈仲川事情的始末呢?陈仲川会管他么?不会的!
这边商陆与刘思听了个全程,实在是二人音调太高,想听不见也不成啊
“去听一听么?”商陆对刘思提出的邀请刚落下,刘水却急匆匆地跑了来
刘水的主子是商陆,自然是朝商陆所在的房间跑来,院中几人一眼略过
“姑娘,村长被捕了!”刘水的步伐虽急,说话的声音却依旧平缓,不急不燥,使得商陆心中也不由平静下来
“怎么就被捕了?可是说村长是从犯?”商陆虽未亲眼所见,却料事如神,可不就是这般么
“是”
刘思在一旁听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