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商陆等人启程便多了两个尾巴。这一日她坐的马车,而她的马便换了一位暗卫出来骑着,这已是第二次。不料,林渊有意见了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林渊傲娇地问了一句
昨日与商陆那般愉快的畅聊了一场,还一块用了晚膳,今日还如愿以偿地跟着她一块,他可不得傲娇嘛!
若商陆知他心中所想,定道:畅聊?不存在的,我只是为打消疑虑罢了
“金三”
商陆最初一直以为暗卫都是穿黑衣戴黑幕,直到前两日她把金三唤了出来之后,才知暗卫其实也不都是穿黑衣戴黑幕,只因那日金三穿的是褐衣,脸上也未遮盖。今日又是…
“哦金三兄弟,我的烈日与你换换如何?”林渊的马是少有的汗血马,极具灵性,取名为烈日
回应林渊的是一片寂静
接着一阵惊叫“啊啊啊,我要杀了那蠢鸟儿”原是一只鸟儿飞过林渊头顶,顺便排了下泄,落到了林渊口中烈日的尾巴上
这让有着严重洁癖的林渊而言,如何能接受?
不知是否鸟儿听懂了,加快速度扑哧着翅膀飞走了
“不换”这位金三兄弟比任尧还要惜字如金许多,胆子也大,眼神中充斥着嫌弃
不过林渊也顾不着理会,因为烈日不知是否因为感受到了尾巴上的鸟粪,突然朝前狂奔起来,直至一个湖边方才停下。不等林渊下马,烈日就迫不及待的扬起前腿鸣叫于耳,待林渊下来之后,烈日一个箭步跃入湖中…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
林渊一跃坐去了树上,鄙夷的看了眼烈日,却忘了他自个儿也是这副德行
他自小沾个泥点子就得换件衣袍,可偏偏人又闹腾得很,爬树掏鸟窝、下河捉鱼、满地找蚱蜢…不经意间就弄脏了,随后又得换件衣袍。次数多了他就变得老实了,改捉弄旁人,不知多少人儿时被他捉弄的团团转……有时候一伙人中几人说着说着打起来,事后却不知为何打起来,其实是他在一旁添油加醋。一伙人逃学去别人庄园偷柿子,林渊望风,却招来一只狗狂追,待一伙人好不容易狼狈地逃了出来,有几人鞋都掉了一只,有几人黑发乱成鸡窝,却看见林渊若无其事拿了个红柿子啃着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问他作何去了,他只说中途去方便了,殊不知那狗正是他引去的……
半柱香后,烈日终于洗完澡,仰着头上了岸,那模样就像一只傲娇的母鸡,好似天下唯我俊美一般。待烈日臭完美环视四周却不见林渊,遂长鸣一声
“瞧你那臭样!”林渊一跃而下,冷哼一声
害他离了商陆这般久……
“驾!”接着狂奔
不知是方才烈日跑得太远了,还是商陆等人走得太快,总之林渊一路往回走时,却不见商陆等人的身影
待走到一个岔路口时林渊愣眼了,随后他转了转眼珠子,拍了拍烈日的身子“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快闻闻气味儿”话落烈日耸动几下鼻头,随后直接朝左边的小道奔去
不知是烈日判断错误还是怎地,一人一马到午时一刻也不见商陆等人的身影。烈日不满长鸣一声
“饿了?”他温柔的眼神,羽毛般轻盈的声音简直要将烈日溺亡
烈日虽是匹公马,仍不免有些娇羞,耸着耳朵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饿着罢”上一刻彩虹下一刻大雨,温柔的眼神没了,羽毛般轻盈的声音也没了,香喷喷的青草更是别想了
若说方才烈日是娇羞垂耳,那此刻就是哀极抬不起来
约午时二刻,林渊瞧见沿路的村庄开了一家食馆,便停下来略作休息,放了缰绳让烈日自个儿寻食
说是食馆,其实就是就是两间稍好一点的茅草屋,一间作厨房,一间摆了六张小方桌子。房子虽简陋人却不少,许大多如林渊一般赶路就此停下来略作休息的罢!每张桌子大都坐了四五人,少得也有二三人,像林渊这般独自一人却无
“哎哟公子来的可巧,最后剩一张桌子,小的给您擦擦”说话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伙子,长得不高不矮,正是这个年纪该的个子。一双眸子就是不笑时也是弯着的,使人瞧了着实欢喜,说话利落干脆不点也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嗯,有什么菜每样都给爷上”说着给了小伙子两个碎银
小伙子咧嘴接住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又重新扬起了嘴角,随后利落地把碎银揣进了兜里,快步跟了上去,轻快地轻哼两声
今儿这位爷可大方嘞!
“福子又跑哪偷懒去了?还不快来端菜?”隔壁传来一阵不满叨唠声
“哎,来嘞”福子麻溜地擦完桌子就跑去了厨房,未见一丝不满,仍是挂着笑
“你们可听说了翼州之事?”靠近门边那桌坐了三位大汉,斜对门口坐着的那位大汉身侧放着把大刀,说话者也正是这位大汉
“翼州何事?”此话一出显然带大刀的大汉与旁的两位并不同行
“哎哟这事儿被压下来了,你们也确实不知晓,若不是我那日正巧在隔壁百花阁怕也不知这事儿。那位的三公子将清翠阁头牌素素蹂躏至死,白嫩嫩的身子哟没块好肉。随后还一把火将清翠阁烧毁了,所幸那些美人无事!”带刀大汉说到三公子之时略压低了些声音,朝西北方向抬了抬头,说完渍渍两声,遗憾又庆幸。遗憾往日里砸钱也见不着的美人素素自个儿再也尝不到味儿,庆幸剩余的美人安然无恙
“这般大的事又不是在幽州,那位竟也压得这般快?”带刀大汉右手边那人说着说着不觉间就压低了声音
“可不是,至多一个时辰的事,你也不瞧瞧那是谁!”
“到底翼州不是幽州啊!”带刀大汉左手边那位说着满脸难以置信
“翼州刺史吴万庆与瑞王可是刎颈之交,有何事不可能?”许是聊的欢,连忌讳也忘记顾了,带刀大汉竟直接将名号给说了出来
“这倒是,那这般翼州可不就如同幽州一般?”怎么如同一般?那便是翼州虽不是瑞王封地却基本等同于是,并无两样
“如今这世道啊迟早要乱…”
“嘘,这话可说不得”
林渊坐在他们身后这一桌,将他们的话听了个全,神色复杂
百姓也不完全愚昧
毒瘤迟早会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