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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甄应嘉执掌禁军 杨廷和清查刘瑾

北静王和王妃进宫没有多久,皇上便从沉睡中苏醒了!原来林黛玉的这个幻境十分祥和,持续一天之后便会在幻境之中进入睡眠,苏醒之后幻境也会自动消失,如同睡了一个安稳觉一样。

他还记得进入幻境之前的事情,一醒来看见太后、皇后、北静王等人都在,却没有看见刘瑾。第一句便问:“刘公公何在?”

他这一句自然是明知故问,或者也是试探的,他又不傻,看见北静王又不见刘公公意味着什么他还不知道?

皇后娘娘要邀功,且此事他来说也比较合适,便跟皇上奏明详情她怎么发现皇上,又把皇上救回来的经过。

皇上听得刘公公武功已经被废掉,人也被秘密关押起来,十分高兴,也不管自己身上那点皮外之伤了,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叫到:“来人啊!”

皇上之母张太后到底是了解皇上,急忙问道:“皇儿意欲何为?”

皇上说道:“当然是宣召将这几个无恶不作的贼人凌迟处死,以泄我心头之恨!”

张太后问道:“好!刘公公果然要杀!也随时可以杀!只是皇儿有没有想过,既然随时可杀,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皇上连忙说道:“皇儿实在是怕他了!怕万一他又死不了!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皇上这话都快哭出声音来了!

在座的各位也都或多或少收到过这刘公公的欺压,就连皇上都不例外!

这十几年来他们也想尽了办法想要除去刘瑾这个心头大患,可是想不到这刘瑾竟然修炼到了五气朝元、刀枪不入的境界,不管是让人暗杀还是让人下毒,都无可奈何,无功而返。每一次刘瑾被算计之后都会做出一些事情来回应,包括当面杀人,手段十分残忍,吓得皇上和皇后等人半死,却又不敢说什么。有时候甚至逼迫皇上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又一次皇上跟皇后xx的时候竟然直接闯进来在一旁观战。

可以说从太后到皇后,没有一个不对刘瑾恨之入骨,想要除之而后快!如果说在这个充满斗争的后宫之中,这几派人还有什么共识,那就是刘瑾必须死!

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之后,眼看就要实现目标了,大家自然难免兴奋,就连皇上都被冲昏了头脑!还好,他被黛玉琴音控制了一天,来不及做出错事,给了大家一个缓冲和思考的时间,否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皇太后毕竟年龄长一些,还是比较聪明睿智的,跟皇上说道:“这个刘公公不同于别人,这是一棵大树!这棵大树挡住了我们的路,我们要砍到他,这是对的!可是皇儿也要想一想,这棵树如此巨大,贸然去砍倒,它倒下来之后地动山摇,会不会砸到人?会不会破坏了我们的房子?这么大一棵树,倒下来之后又该如何处理?”

这时候北静王也劝道:“皇太后所言极是,兹事体大,还请皇上三思而行!若是没有完全准备,此树一倒,牵连之广不堪设想,地动山摇再所难免,搞不好反而伤及自身,不可不慎!”

皇上一听到伤及自身,才觉得身上疼痛起来!他先被刘瑾的排云掌掌风拍飞,又被江彬推了一把,身上的伤也不轻,现在还没有好呢。

这疼痛让他冷静下来!一边传太医诊治,一边又问了江彬和甄宝玉的伤势如何,令太医院全力救治。折腾了一番之后,又传了饭,跟着太后、皇后、北静王、王妃几个一起用膳。

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皇上已经冷静了下来,也想通了不少东西,便留下太后、皇后、北静王和王妃商议对策。

皇上说道:“朕还请王叔告知,这刘瑾果真已经被废了武功,如今人还在我们手中?”

北静王连忙说道:“还请皇上放心!那刘瑾已经被我们秘密关押,若非我们亲自前去,谁也不可能见到!更不可能救走!就算天下兵马围攻,也只能够抢走他的尸体,而不能够救走他本人!”

皇上松了一口气,问道:“朕允你先斩后奏之权,你认为必要之时便可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北静王连忙行礼,说道:“臣领旨!只是目前还不到时候!”

皇上连忙问道:“静王叔认为何时才可?”

北静王回道:“还需要做好几项准备,免除后患才可!”

皇上又问道:“要做何事?”

北静王说道:“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太后娘娘和皇上您的安危必须要保障!这刘公公在皇城经营多年,耳目、手下遍布皇城、京城各个角落,那锦衣卫又是赚司刑讯、刺探,其手下高手如云,岂可不妨?”

皇上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得问道:“如今形势如此,静王叔认为该当如何?”他被挟制太久了,再也不愿意过这种不是人的日子!

北静王说道:“臣以为,当务之急必须要换掉守卫皇城的禁军统领,在另选可信之人撤换宫防,而后清查宫内之宫女、太监,凡有可疑之人一律不留,有另选武艺高强之人日夜陪伴太后、皇后身边,如此方可确保高枕无忧!”

张太后听后连忙说道:“静王所言,甚为有理!此事便交给静王来办,本后才信得过!”

皇后本来也要讨好太后,且他的人昨夜已经被人歼灭了,连忙说道:“王爷所言甚是,臣妾启禀皇上,就在昨晚,还有几十个蒙面之人杀到内宫,若不是王爷派了高手前来守护,那刘瑾几乎被人抢走了,皇上只怕也难保......”她越想越可怕,忍不住痛哭起来,说道:“这宫城守卫,岂能够如此松懈!这些蒙面人想来就来,如同无人看守一般!长期以往,只怕要出大事......”

皇上听后也赶到一阵发凉,要是这些人来刺杀他的,又会如何?既然要除去刘瑾,又怎么能够留着这些他提拔起来的人来守卫宫城?便问道:“王叔之见,让何人领此要职最为妥当?”

北静王说道:“臣以为,甄应嘉忠心耿耿,此次全凭他带着六扇门全力以赴才得以将豹房攻破才得以战胜八虎,其子甄宝玉救驾有功,由他领命,最为妥当!”

皇上一听,是甄宝玉之父,正合他意,其他人他也不信得过,便点头应允,派人宣召甄应嘉进宫,当日就颁旨任命他暂代禁军统领之位,全力守卫宫防!

甄应嘉领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讲那些八虎党的将领换掉,换上他的人,然后马不停蹄进行皇宫换防得工作安排。这期间,偷偷放出消息,已经将刘瑾秘密关押到了豹房地下室,依旧派人假扮的,此后连续一个月,时不时有人袭击豹房。

当然有人是为了救他,又人是为了杀他,甚至还有人是为了套他的话,想要他的《葵花宝典》秘籍,可惜他们来的地方都不对,就算把里面的人就走,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皇上安排好了皇城守卫之后,又安排了护卫,现在甄宝玉还昏迷不醒,便由杜鹃、紫月带着三班秋月庄女子作为宫女跟着皇上,作为贴身侍卫。

薛大娘和张小玉勉为其难,暂时居住宫中策应,放着对方来了决定高手。丐帮三老做乞丐惯了,不适应这宫中规矩,便自行领命跟甄应嘉去禁军,临时担当了甄应嘉的护卫了。

太后等人商议停当,杜鹃又派人悄悄传了消息给紫鹃,紫鹃又跟杨廷和等朝中大臣联络,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一天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皇上早朝议政,北静王也位列朝堂,上表谢恩,声称刘瑾为图谋他家武林盟主令牌忤逆上意,图谋不轨,将他秘密羁押在豹房之内,幸得六扇门鼎力相救,在王府的配合之下终于粉碎了刘瑾等人的不贵图谋,将他救出。特此奏闻天子,一则请求治那刘瑾等人之罪,二则表彰六扇门捕头等人之功。

府尹大人已经和杨廷和商议停当,自然也上表奏闻,和北静王所言无不吻合,又罗列证据条陈,不容反驳!

于是朝堂之上便就如何治这刘瑾等人的罪行展开了大辩论!

以内阁首辅焦芳为首的大臣自然是有意拖延,认为此事仓促,证据不足,疑点颇多,应该由锦衣卫另行查探,不可轻易定罪。

各部尚书和御史也都一致附议,意图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不能够免罪,也要拖着,争取时间救出刘公公,以求翻盘。

以王鏊为首的倒刘派则是陈列刘瑾为首的各种罪状,从欺君犯上到贪污受贿等等,最后罗列了几百条罪状,将他塑造成一个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的罪犯!

王鏊说道:“此贼之罪罄竹難書,不杀不注意安天下,不足以平民愤,臣请圣上下旨彻查,以安天下臣民之心,以正大明律法之威!”

皇上早就等这句话了,便说道:“众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王叔之事虽然证据颇多,然疑点也不少!朕也深感难为!兹事体大,不可不慎!也不可轻断!不如便由刑部、锦衣卫、六扇门联合彻查,查明之后再议,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八虎一党要拖延时间,去救人,又要毁灭他们跟刘瑾等人来往的证据!且其中锦衣卫和刑部都是他们的人,这样联合彻查,结果对他们自然有利!

内阁首辅焦芳为首的大臣自然无不称善赞成!

出乎意料的是王鏊等人也都赞成!

皇上早就和北静王的策划停当,于是拿出一面金牌来,说道:“内阁杨廷和!”

杨廷和列,叩拜:“臣杨廷和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召道:“命你为此案钦差,会同锦衣卫、刑部和京兆府尹六扇门查明此案,不得有误!所有查案之人任你调派,查明之事直接向朕禀报。若有阻拦,君可便宜行事!”

这旨意完全超出八虎一党的意料之中,顿时慌了手脚!

杨廷和虽然表面独立,可是他这段时间跟着王鏊做了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要是让他来做主,事情只怕大大不妙!

可惜旨意一下,再无更改之可能,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回去再度商量对策了。可是皇上授予金牌亲查此案,又交代了便宜行事,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变十分有限了。

皇上可不管他们乱成什么样子,越乱越好!给了金牌之后便直接宣布退朝!连求情、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这一边却已经安排得妥妥的,一边甄应嘉紧锣密鼓安排皇城守卫轮换,另外一边杨廷和拿了圣旨便马上点了人马直接冲着刘瑾府里去了,先抄了他家再说,免得来晚证据被毁灭了,虽然不影响他们治刘瑾的罪,但是日后清除乱党的时候就会麻烦得多了!

焦芳、张彩等人如何不知?但是此时才想起来已经晚了!

如果早知道就应该先派人去一把火把刘瑾家烧个干净。不过也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不敢做!这正是北静王、杨廷和他们建议留下刘瑾不急于杀掉的最大原因,一则可以挟制他们,让他们投鼠忌器,比如这件事本来一把火就一了百了,但是因为刘瑾还在啊,若是那天他翻身了怎么办?谁敢去做这样的事情?二则就是可以让这些人群龙无首,要是除掉刘瑾,这些人自然会选出一个老大来,到时候他们便会形成一个新的组织,反而不妙,不如现在,八虎一党人人自危却又没有人敢于出头,对皇上和北静王非常有利!

因为布局得当,杨廷和的工作开展便十分顺利。

锦衣卫钱宁本来就想着除去刘瑾,好作文锦衣卫都指挥使得位置,所以迅速派人去配合。加上原来八虎之一,唯一幸存下来的张永跟刘瑾又有矛盾,主动招供了不少证据,杨廷和不费吹灰之力便大有收获。

刑部原本是不打算出人的,结果一看形势不对,先求自保再说,也连忙派人,一边抄家,一边暗中毁灭一些刘瑾、张永等人跟刑部来往的证据。这也算是刑部后来被清查比较少的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当然是杨廷和看见刑部见机得快,干活卖力,有意分化拉拢他们,所以故意放过了刑部。

刑部一动,其他各部便很快问道了味道,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毁灭证据,有的又暗中给杨廷和送礼说情,过不了几天,逐渐发展成为互相检举起来。

杨廷和何等聪明老辣?一看风头,又悄悄放了一些风出去,本来就群龙无首的八虎当更加混乱起来。

在杨廷和的分化拉拢之下,原本声势浩荡、占据大半个朝堂的八虎一党不到一个月便土崩瓦解了。

到了最后,八虎党的情形已经完全被杨廷和掌控。

焦芳、张彩找找人商议的时候再也无人前来,就算面前前来的,也不敢提什么建议,更加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因为他们说什么很快就会被人告发到杨廷和那边,说不定很快就会传到皇上的耳中。谁还敢说什么?

一个月之后,焦芳、张彩也不敢再召集他们商议了!八虎一党的凝聚力被彻底瓦解,他们终于被形势冲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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