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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局势

回到圉寺赵毋恤就将这些孩子交给林虎,让他训练这些孩子,赵毋恤打算将这些孤儿培养成自己的亲卫或者说羽林军。

为了掩人耳目那三十名铁奴,也被赵毋恤安排拿着木棍在他住宿的院子里来回的巡视。

第二日赵毋恤穿着隆重的深衣袍服,由一名御者驾驶着三马與车,向着下宫驶去。

一走进下宫的大典,赵毋恤就看到在沿着大殿的三面墙壁,放着三排巨大的青铜编钟,和玉石雕刻的编磬。

按照周礼的编钟、编磬规定的规模数量来说:“天子八堵四肆,诸侯六堵三肆,卿大夫四堵二肆、士二堵一肆。”

即天子钟磬各六十四枚,诸侯各四十八枚、卿大夫三十二枚,士各十六枚。如果是诸侯的卿大夫、士的话则各减半,即卿大夫各十六枚、士各八枚。

而在钟磬摆放位置规定:“王宫悬,诸侯轩悬,卿卿、大夫判悬,士特悬”。

即天子的钟磬摆放位置在王宫厅室的四面,形若宫室的四面墙,称之为“宫悬”;诸侯的放置位置在厅室的三面,称“轩悬”,由于形若曲,又称“曲悬”;卿、大夫两面,称“判悬”;士一面,称“特悬”。

按照周礼来说赵氏这种钟、磬编制,和摆放位置已经僭越了,是一个诸侯的标准。由此可见春秋礼乐,早已经分崩瓦解了,各个诸侯大夫没人去遵守了。

很快赵氏的家族的各个家宰大夫们,纷纷入席跪地而坐。而赵毋恤的两位兄长也都在其,右上厕依次跪坐,只有兄长赵伯鲁向他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赵毋恤也挺着身子,向其拱手行礼。至于赵叔齐赵毋恤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也就没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于是坐了回去眯着眼睛也不理他。看到这儿可是把赵叔齐给气的怒火中烧,不过现在这个场合他不能发火,只好一口将面前的酒水给喝了。

很快赵鞅便带着姑布子卿,从厅室后面大步走了出来。所有在场的儿子家臣们一起站了起来,向他躬身行礼道:”拜见家主。”

“都起来吧!”赵鞅点点头拂袖说道。

“诺”

见所有人都上位了,赵鞅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一个武士点了点头。很快两个武士就抬着一捆牛皮,从后厅走了进来。

当牛皮在大殿里竖起来,赵毋恤看见这是一副地图,应该说是整个晋国,及其周边部分诸侯国家的一些城邑地图。

赵毋恤对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城池,县邑,以及所谓的诸侯国也没感兴趣。他只对晋国最北面的那些戎狄国家、部落的驻扎地点感兴趣。毕竟他以后经营的目的地,或者说日后赵国的大后方就在晋国的北方,这就需要他对晋国北面的这些部落邻居们要知道了解些。

这幅地图虽说山川、河流的标注还不算太清楚,但晋国的表里山河,黄河、吕梁山脉太行山脉、以及汾河标示还是很清楚的。

就在赵毋恤盯着地图的时候,他的一切都被暗中观察他的赵鞅看在眼里。

他暗暗的点点头,于是赵鞅对着赵氏首席家臣董安于说道:“董安于大夫,汝来想诸位家臣和诸子,说说吾赵氏和其他五卿的势力范围。”

“诺”

只见董安于恭敬向赵鞅行礼,然后挺着身子向再坐家臣诸子拱了拱手,指着地图开口道:“诸位请看,吾赵氏的封地在河内的原、温二县,河东的耿城,山东的大城邯郸、中牟,汾水河畔赵氏祖地赵城,祁地盂县、阳邑、马首县,以及晋国西北鄙与林胡、白翟地楼城,以及现在家族所在的新田下宫。”

听到董安于,话。赵毋恤感到赵氏的地盘还是不小的嘛!整个晋国也不过六十多个县,现在差不多有十个县属于赵氏。

只见他接着指到邯郸、中牟开口道:“邯郸早已别出赵氏五服,虽听令于大宗,但早有二心且与中行氏亲近。中牟大夫佛肸与中行、范氏勾结,对大宗听调不听宣,早已背叛家族。

河内原、温二城虽土地肥沃、丁口众多,邑甲百乘。然此地承平久已,兵无战心,且其地西有魏地安阳,东有韩地州县,北有赤狄故地甲氏的智家的数县,若是赵氏有难,此二城能自保尚可,绝无可能救援下宫。

耿城西被黄河若阻,向东有韩地韩原,向南为智氏封地,此地孤城一座,一旦有事迟早会被攻陷。楼县地处北境,又被吕梁大山所隔,路途遥远不能所及也!盂县城小民乏,若出邑甲不过数乘,亦是杯水车薪。

且盂县、马首、阳邑地处大原之地,赵城地处汾水河谷,一旦南下必经之地汾河河谷被范氏家臣邬县大夫司马弥牟和铜鞮大夫派兵堵住谷口的话,就会被牢牢的牵制住。

故赵氏一旦紧急就只有下宫本地邑甲可以调动,一旦下宫被围攻,吾等只能坐以待毙。”

听完董安于的话,本来感觉良好的众多家臣们,都不由得感到急促起来。他们知道自从范鞅执政以来的这些年,晋国六卿之间的矛盾已经愈发的尖锐起来,随时时可能爆发内战。然而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赵氏还未做好备战的准备,一旦开战赵氏立马四面受敌。

就在诸位家臣们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是,在场上除了现在中央的董安于外,就只有赵毋恤跪坐在最下方的蒲团上闭目养神,毕竟昨天他太累了,跑了那么多的路嘛。

看到自己这个如此淡定的幼子,此刻能够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睡觉,赵鞅可是有点儿不那么痛快,有点恨其不争的感觉。

只见他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赵毋恤,威严的开口道:“毋恤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毋恤这是什么地方,去竟敢当堂睡觉,你将家主放在什么地方?”此时赵叔齐仿佛抓到了赵毋恤的小辫子似的,急忙站起来指责道。

“额”

赵毋恤有些诧异的看着上方主席的赵鞅,这时他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毕竟自己在这个重要的场合睡觉的确有些不该。

在旁边的侍女的提醒下,他撩起袍服向赵鞅行了一礼说道:“父亲,吾听说魏氏之城,安邑北靠中条山、南面三面环绕着黄河天堑,此地易守难攻乃是魏氏大本营。除此之外其他四卿中韩氏经营平阳,扩建城池,挖深护城河。智氏经营大荔城,中行氏经营柏人,范氏经营朝歌。

唯独吾赵氏还未修建自己的坚城根本,故小子认为赵氏需要修建城池,铸造兵甲弓矢、打造战车、囤积粮草、操练甲士,有备无患。”

说完赵毋恤便拱了拱手,瞥了一眼赵叔齐,便不等赵鞅发话便不客气坐了回去。

“父亲三弟他……”看着赵毋恤不屑的看他,赵叔齐可是气炸了,他指着赵毋恤颤抖的看着赵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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