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思穿戴好衣物打开房门看见顾辰站在树下,顾辰噙着一抹微笑道:“用膳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两人并排走到前厅,进去时果然看见江流云、韩殇那两厮暧昧不明的笑意,顾辰冷冷的甩了两人一记眼刀制止他们的胡思乱想。云乔思看见三人的互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是,只好默默的跟着顾辰一起坐下,用膳全程透漏着诡异的气氛让云乔思有些不自在。
用完餐,四人饮着茶,可能是收拾碗筷换茶盏的声音让气氛稍稍好转,只见顾辰看着云乔思道:“乔思,流云你早就认识了,另一个是韩殇”看了看好友惊掉下巴的模样继续道:“这位是乔思。你们互相认识一下。”这一介绍瞬间好转的迹象打入冰点。三人在懵愣中起身互相见礼。他们不知道的是顾辰开始不介绍反而在大家有些适应过程下介绍,就是为了膈应江流云和韩殇的,虽然也带上了云乔思,但是他可不是是为了膈应,而是郑重的告诉他们这个人早晚会是他的。如果他们要是知道顾辰真实想法的话一定会异口同声的骂道“神经病!”
还是韩殇比较淡定,最先从中反应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顾辰在外人面前威严神武,但是私下里除了一些无理霸道又不讲道理的怪癖外还是很平易近人的,故咳嗽了声提醒道:“我们吃完饭该谈正事了。如今云家的事已经争取到了时间,接下来我们需要好好筹划一下。”
顾辰道:“云家的事比较敏感,尤其不能由我出面,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搜查证据,四皇子那里不会出现差错,最后由云姑娘亲自送去的好。”
江流云道:“证据简单啊,肯定是孙志那老东西干的,还想什么想,我这就去将那老儿抓来审问一番不就得了!”说完就准备起身行动,众人都知道此法不可行俱欲出声阻拦。云乔思更明白其中的曲折,急忙夺声道:“江公子不可!”听见云乔思出声,三兄弟默契的看向她,摆明了要听她的看法。
云乔思娓娓道来:“先前我没有细想此事,如今看来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大家有没有想过皇上生性多疑,又如此爱惜他的权势江山,怎么会突然毫无征兆的向云府发难?”
“他想借机寻事,好一举多得或享收渔翁之利!”顾辰深思后出言。
“这有何说法?”江流云被他们话都绕晕了,又坐回座位上听两人分析。心里还不忘吐槽着:说话能不能直白点。韩殇看着顾辰和云乔思有问有答,言辞默契便安静的看着他们。
顾辰看着云乔思,示意她继续讲,云乔思敛了敛神色正色
道:“此事虽然因五皇子伤人事件引起,只是巧合,而柳丞相借机用来试探群臣的敌友状况,顺便拉拢势力为五皇子筹划,而心思机敏信息灵通的人或有意归附之人借机放出归顺信号,自然不会倘这趟浑水。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群臣都没有人打算站出来掺合,事情越闹越大,又逢父亲上书弹劾于五皇子,事情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只能出此下策,暗指孙志陷害我云家来误导人民关注的风向。恰巧皇上也有自己的打算。一则,同柳丞相不谋而合,欲辨清朝中官员的关系脉络。二则,太子、四皇子五皇子逐渐已经成年,而皇帝正值壮年不愿自己的权力过早流失,有意平衡五皇子、四皇子和太子势力。在此争斗中太子为皇后嫡出,有赵国公府、主张正统血脉的文臣以及忠君派的支持,有独特的正统优势;四皇子有南侯府,手握重兵不可与一般人同语;五皇子背后却只有只能依附皇上而得到权力的柳家,势力最弱,也是相较之下最安全的。因此皇上有意扶持五皇子,在这件事中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则,云家在楚国影响力大,为皇室忌惮,皇上刚好借孙志报仇的机会将云家拔除。可谓是一举多得。”
“不错,做出最坏的结果便是没有人来管此事,那么五皇子的政敌太子和四皇子派系的人就会耐不住而出手打压,三方争斗,这也是皇上乐见其成的。”顾辰补充道。
韩殇看着两人的笑意更深了,云乔思他早就在江流云那有所听说,今日一见,感受颇深。如此小的年纪,来京城不出半月就能将这城中的阴谋诡算看的如此透彻有见地,如此智力堪为楚王良配,就算顾辰对云乔思没意思,说不准他也会为他们撮合一二,而现在顾辰有意,事情就好办多了……
云乔思说的认真,平白无故的背后一阵发凉。韩殇一个人沉思过了头,江流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半天才将他的魂儿招回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大家等你说话呢!”
“没什么,为今之计当然是派人盯着孙志,他现在恐怕已经不安全了。”韩殇隐约听见“办法”两个字,他就只好顺着说下去。虽然韩殇说的文不对题,但考虑的也是要紧的,便放过了他,各自回去办事。
丞相府中
柳文靖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显然是内心焦急情绪过度不安的原因,他的儿子柳成嘉和柳管家二人站在侧手内心也很焦急。无奈之下柳管家躬身上前道:“老爷,您先冷静冷静,此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啊。”
“是啊爹,此次事情你不是明面的主谋,而且皇上是偏向我们的,只要小心处理就不会惹火上身的。”柳成嘉道。
柳文靖没有因为两人的话感到放松,皱眉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云家如此之厉害,若是犯到这件事上,纵使皇上也救不了我们,你们是没有看到今日宫门口皇上被逼的场面,本相至今都未从那紧张的局面中走出来啊!若是孙志逼急了反咬咱们,该如何是好,你们让本相如何不急?”
“爹,你糊涂了!死人怎么会咬人呢?”柳成嘉笑意阴险的说。
“此法过于冒险,不行不行”柳文靖连连摇头。
见自己的父亲还在犹豫,柳成嘉继续催促道:“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做大事怎么可以畏手畏脚呢?如今动不动手都要承担风险,我们为何不出手拼一把呢?”
连续两个问题将柳文靖的心给动摇了,转头问:“管家,你怎么看?”
“依老奴看,我认为公子的办法可试。”柳管家道。
柳文靖看儿子管家都有如此气魄,心里叹息一声,感觉自己已经老了,道:“既然如此,你们就放手去做吧,谨记一点,大局为重!”
两人得到同意后朗声答:“是”。随后退出书房。
皇宫深出
“母妃,你怎么看今天之事?”四皇子看着德妃殷切的问。
德妃看自己的儿子如此糊涂,看不清局势且野心不小的模样,由心底发出一阵无力感。又不得不指点他道:“此事是五皇子派系自己捅下的娄子,碰上了云家,是他们自己种下的祸根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只用一旁观战即可。如今形势艰难,皇上已经觊觎侯府兵权已久,你切不可出错!”
四皇子眼里闪过一道暗茫,心有不甘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只要小心把握就不会出错的,母妃,你是不是过于小心了?”
“皇儿,你的心思母妃不是不知,只是云家特殊,不是谁都能触碰的,若不如此,你外祖父怎会出手相助呢!”德妃苦口婆心的规劝道,生怕他一不留心便是万劫不复啊!
“母妃……”四皇子还想要辩驳,德妃冷声打断道:“此次你若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就不要再来认我这个母妃了,你下去吧,有空多和你表哥走动走动。”
四皇子见德妃已然生气,不能再言,只能悄然离去,德妃看见四皇子的背影心中涌现无数忧思……
勤政殿皇上处刘昊进入一柱香的功夫又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唯有皇后宫中安静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