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洛洛去取药的时候，杨子萧的思绪还停留在洛洛与医生那些问答上面。于是他把洛洛放下了，自己也蹲下身，看着洛洛认真地问道：“洛洛，告诉叔叔，你今年到底几岁？”
“两岁半。”洛洛偏着小脑袋，她记得妈妈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难道错了吗？
秦洛洛？两岁半？
这种情况下，稍有点智商的人都会怀疑，更何况是杨子萧这种聪敏人。
如果洛洛真是陆言的女儿，为什么不姓陆却姓秦？
而她离开的时间，再加上十月怀胎，不管是跟谁他们都不可能有个两岁半的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去日本以前就怀孕了。
突如其来的想法就如同一声惊雷，让杨子萧全身的汗毛都没忍住立了起来。于是趁这个机会，他抱着洛洛去做了个亲子鉴定。
而此刻他紧紧攥着秦臻的手，秦臻挣扎不脱，另一只手顺势便将那些鉴定结果砸了过来，“杨子萧，你别妄想，洛洛是我的女儿，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他向秦臻靠近了半步，语气冷到了极点，“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究竟想怎样？”秦臻使劲瞪着双眼，企图掩盖内心那席卷而来的巨大恐慌感。
“很简单。”杨子萧的手终于松开了些，此刻她就在他面前。在这以前，仿佛已经有好长时间，他们没有靠得这么近了。
“洛洛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能容忍她叫别人爸爸。”他终于放开了秦臻，嘴角往上一勾，眼里的神色却依旧是冷到极点，“洛洛必须留在我身边。”
“你休想！”
“她是我的女儿。”
“她跟你没关系，生她的是我，把她养这么大的也是我，杨子萧，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女儿？”秦臻的语气因为激动几近颤抖，但她还是逼着自己与他对视。
“凭什么？”杨子萧缓缓蹲下时捡起地上的纸，“就凭她是我的种，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你的？”秦臻的手指攥得有些发白，三年前他也说过这样的话，每个夜里他们痴缠的时候，他会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你是谁的女人，嗯？”
她紧抿着嘴并不回答，然后他会一次又一次地引诱她，直到她受不了开口承认，他才终于肯放过她。
那时的种种如今想起来依旧鲜明，但他们中间却终究是隔开了这三年。
仰起头的瞬间仿佛有液体被倒回了胸腔，但秦臻却只是冷笑，“杨子萧，这里没什么是你的。三年前就没有什么是你的了。”
嘴角仅剩的那抹弧度终于凝结、消散，那些终将消失的记忆在杨子萧的头脑中又变得清晰起来。
她说这些话的表情突然让他觉得可怕，她明明就在他面前，却让他觉得自己从今以后将永远地失去她。
从今以后？永远？即便前段时间知道她已经结婚生子，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字眼。可刚才，就在那一霎，她看着他，却反而让他想到了这些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