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秦臻安静了不少，大约是觉得没了陈晚晴也没人会听自己说话了。于是耷拉着脑袋朝窗边靠了过去。
杨子萧看了她一眼，憋了一路的气没地儿发，此时都被她消磨得差不多了。
恰好手机响起来，他戴上耳麦，“什么事？”
“你小子行啊，怎么走了也不大声招呼？”是陆书航，大家都玩得熟倒也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杨子萧这才想起来，“替我给大哥他们说一声，我今晚不过去了。”
“行。”陆书航笑，又补上一句，“少爷您晚上可悠着点儿。”
陆书航嘴贱跟杨子萧这儿已经是常态了，但现在他实在没心思去跟他计较，这会儿他的心思还都放在秦臻女人这边。
等杨子萧挂了电话，秦臻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这一刻就已经睡得死沉。
杨子萧看着她偏在一旁的脑袋，那模样像是不怎么舒服，于是他腾出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扶了过来。
那女人咂了咂嘴，倒也没醒。但杨子萧垂下眼去就见着了她脸上那抹血，喝醉了酒也就无所谓形不形象了。
在巴厘岛那会儿，不过就晒黑那么一些，却非跳着圈儿地跟他闹。
外面大约是起风了，不知从哪儿飘过来几片叶子，划了一路就停在了路中间。杨子萧格外认真地开着车，认真地想着明儿一早这女人醒来后会有的反应。
刚才打架的时候他那些招式确实都凌厉了些，力道收紧的瞬间他就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那男人的手指想必是断了好几根，但他也并不在意。
那时他心里就只有气了。
他气这秦臻这女人胡闹，更气她胡闹还不知道保护自己。这女人，自己平日里捧在手心，骂得狠了心里都会舍不得。
大现在为止，不管她怎么个气他法，他也都没舍得对她动过手。现在倒好，他捧在手里的宝贝，这么一出来就被人扇了耳光。
这口气他咽不下，却又不能拿这姑奶奶怎么样。所以那几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一回到公寓，杨子萧首先就将秦臻扔进了浴室，语气冷冽，“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秦臻反应了好半天，才指着门口：“你出去。”
杨子萧果真就出去了。
浴室里水声哗哗，哗着哗着一小时就过去了。杨子萧早已经洗完澡，在房间等了好一会儿，可那女人却没有一点要出来的意思。
他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此时隔着那上好的磨砂玻璃门，他也只能看到里面的雾气缭绕。他转动了门上的锁，但并未能如愿，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了。
他也不心疼，在外面狠狠踢了几脚，“秦臻，你给我出来。”
里面终于有了些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水声才渐渐止住，秦臻从里面伸出个脑袋，可怜兮兮地，“我没衣服。”
“给你一分钟时间。”杨子萧将手中自己的T恤扔过去。
经热水那么一冲，秦臻的脑袋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一分钟，她已经差不多可以分清这个概念大约有多长时间。
但她只用了半分钟，头发还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有一缕恰好就贴在她的脸上，从脸颊一路延伸至那光洁似玉的颈。
然后那水就顺着她身上那件T恤直往里面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