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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为了爱情就连友情都不是了吗

各自回房休息,夏如苏一身轻松地倒在床上,整个人都舒服了,却又在须臾之后被手机铃声吵醒。她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直至看到来电显示是【华哥】,即刻起身坐直。

“华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夏如苏以为会临危受命,接到什么很重要的工作任务。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跟穆封的事,私底下做什么我都不反对,但是在公众面前,要避嫌,就比如最近在片场,不要再出现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冷不丁听到华超这一番话,夏如苏瞬间红了脸,她甚至不必问华超是如何“看到”的,便急着满口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的华超,坐在EST的办公室里,身子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一场顺水推舟,一份新合约,两个为他所用的人,戏剧剧本都没有这般完美。

这下好了,周遭像是有很多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失去了原有的自由自在,是心虚在作祟吗?夏如苏再次瘫软倒在床上,闭上眼在脑海中勾勒穆封的样子,在平静里感受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

这就是少女小说里描述的心动吗?夏如苏再度弹起身,冲进浴室打开花洒,想将自己的浮想联翩冲刷干净。她从不爱看少女小说,却保持着小说里少女该有的青涩。

刻意等到窗外嘈杂声逐渐弱去,夏如苏才扯着浴袍衣襟奋力遮挡着自己的脸,蹑手蹑脚地跑到穆封房间门口,拨通了手机里备注的“骚扰电话”。

“你开一下门,我在你门口,有事找你。”夏如苏用一种做贼的声色,神神秘秘的口吻。

穆封打开门,刚要展开双臂拥抱来人,却被夏如苏一把推了一个踉跄。她即刻转身,及时关上门。

从未猜透过夏如苏的行径,穆封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她的一惊一乍,背倚着柜门,嘴角微微上扬。

“哇塞,三更半夜的,你洗白白溜进我房间,想对我做什么?不要啊啊啊……”穆封一副戏精上身的模样,像足了小娘们护着贞操那样。

夏如苏虽说心里受不了,但还是极力装作不在意他此刻拙劣的演技。“说正经的,华哥打电话给我了,真是见了鬼了,我们两个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呀。”她终于将蕴藏在心里的不可思议一股脑儿倾吐了出来。

面子上要装做同样惊讶,可是穆封心里头乐开了花,毕竟他跟华超之间的筹码正是眼前这个傻得可爱的女孩儿。

“哎哟,他是怎么知道的呀,太夸张啦……”穆封一个劲地附和着夏如苏。

一边说着,一边她抓起穆封的手,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以后在人前、在剧组的时候,你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了,我们不可以有肢体接触,你要是想怎样,也得收工回酒店这边——”

得寸进尺是男人的强项,而且穆封还擅长过度解读,他一步一步逼近夏如苏,惊扰着她的鼻息:“那么就是说,像现在这样,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啦?”

也分不清穆封哪句正经哪句不正经,夏如苏心惊肉跳地抽出双手,用力抵开穆封炽热的胸膛。

“啊?”夏如苏像极了一只鸵鸟,“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哎哟,我开玩笑的啦,看把你吓得,怎么了,牵手亲亲都不行吗,那还是我女朋友吗?那叫24K纯经纪人!”穆封以示好的姿态,轻轻揽她在怀。

听了这句,夏如苏忍俊不禁,嗤笑出声,也卸下了方才架起的防御。

自从夏如苏出差驻组之后,EST就再也不是池速日常打卡的地点了,本以为掌握天时地利人和的徐墨冉别提心里有多郁闷了。

池速的诸多借口叫徐墨冉觉得,他们之间连朋友都快不是了。这天晚上,又是加班到深夜,徐墨冉迎着微凉的轻风,神情落寞地踏进一间酒吧。

不得意就买醉吧,她就坐在吧台,叫了两杯龙舌兰,一饮而尽,一股热辣从喉管倒入胃里,仿佛浑身才有了温度。

“她又不爱你,你又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呢……”徐墨冉红了眼眶,泪却咽进肚子里,又酸又辣。

酒吧年轻的调酒师是个善良的小伙子,目睹着眼前的女顾客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他好心提醒:“别喝了吧,你这点的都是烈酒,一会儿你该走不出这个门了。”

“你别管我,我还要喝——”徐墨冉破罐子破摔,才不会考虑旁的,随即从包里掏出一沓钱,生怕以为调酒师小瞧了自己。

任性归任性,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当你作践自己的时候,消耗的却是你本最应珍惜的友情。

酒过三巡,徐墨冉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调酒师见状便拿起她的手机,翻到了她最近联系的两个号码。他拨通了第一个号码,直到忙音都无人接听,于是又拨通了第二个号码。

“喂,冉冉?这么晚了,什么事?”

调酒师急忙解释:“终于有人接了,我不是她,这位小姐是你朋友吧,她在我们酒吧喝醉了,看样子她没办法独自回家了,我怕她不安全,就——我是暮光酒吧的,你过来接一下她吧。”

“可是——”夏如苏本来想说明自己不在上海,可也不想再麻烦池速了,否则真的太绿茶了,“好吧,但是你可能需要多等我一会儿,我离得比较远。”

“没关系,我们到凌晨五点,现在才一点多。”

挂断电话的夏如苏,随意换了一件衣服,立马用APP打了一辆车,也没有跟穆封报备一声,就飞的赶往上海暮光酒吧。

虽说上次的事故还让夏如苏心有余悸,但为了闺蜜,勇气总大于阴影,她还不至于点背到这个地步,案件能重演吧,真当拍电视剧呢!

两个小时,一路上昏昏欲睡,夏如苏好不容易带着一脸倦态,风尘仆仆地跑进快要打烊的酒吧里,一手扛起沉睡不醒的徐墨冉就走。

瘦弱的身体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夏如苏费劲地将徐墨冉塞进出租车里,双手紧紧搂着她,就像小时候她护着自己一样。

把徐墨冉送回她家并给她做了简单的清洁,夏如苏离开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心里这才意识到:糟了。

从徐墨冉家大楼出来的时候,夏如苏迎面碰上了因为心存忧虑特地前来探望的池速,两人各自揣着心事,一时间相顾无言。

良久之后,天际泛白,池速先开了口:“哦,昨天晚上,墨冉打电话给我,我没接到,怕有什么要紧事,就早起来看看,那你——”

“原来先给你打了啊,冉冉昨天晚上在酒吧喝醉了,酒吧服务员怕她独自一人会出事,就给我们打了电话。”夏如苏一下子都明白了。

池速本想有意避开徐墨冉,却未知反而叫夏如苏折腾了整晚,他盯着她憔悴的面容,于心不忍:“对不起,害你特地从浙江连夜赶回上海,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不用了,我还得赶回去,那是我的工作。”

夏如苏刚要左转离开,却被池速一把拉住胳膊,她愣了一下,才缓缓回过头,抬头看着他。

“我送你去吧,你也别随便乘黑车了,我会不放心的,别琢磨着想拒绝我,我们从小到大都不是这样的。”池速阻断了她拒绝的权力,因为他知道,夏如苏的倔劲儿一上来,谁也拦不住。

有了情窦初开的悸动,心里就再难装下其他人了,夏如苏就是典型这样的人,曾经青梅竹马,到如今也不知如何相处了。

一路上,死寂一般,池速语气落寞:“如果我不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们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

思绪从窗外的风光中抽回来,夏如苏再度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才支支吾吾说:“阿速,我们都长大了……”

“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我们回到以前不行吗,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爱哭爱笑的小女孩儿。”

夏如苏鼓起勇气,严肃的看着他:“我们都该长大了,也许一开始是你对我的突然表白,还有墨冉对你的感情,让我刻意调整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这些都不是原因,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们终将长大,心里有了一个人,就再难装下其他的了,因为,我看着他跟别人亲密,我心里就会酸酸的,不高兴,所以,对于他来说,我也要跟其他的异性保持距离才是啊——我才发现,我的阿速也长大了啊,不再是我眼里的小男孩儿了呀……”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泪水打着转儿,迟迟不肯放肆落下。

此时此刻,池速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他没有勇气扭头去看她一眼,只用颤抖的声音问:“他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之前还是——”

“是穆封,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明明一开始——”

不甘心,池速都不愿意去相信:“明明你一开始是那么讨厌他的啊!”可是,他到底是输得一败涂地。

终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相顾再无多言,他想改变,她不愿改变,等到她改变了,他却宁愿从未改变。

到达夏如苏在象山下榻的酒店,从前那个阳光大男孩再度扬起一张灿烂笑脸,阳光刚好打在他的侧颜上。

“苏苏,我们之间,从来都不需要改变,你长大了,我会守护你走向你的幸福,我一直都在,还跟从前一样。”金丝眼镜下的长睫毛翩跹颤动,池速歪头看向她。

心弦被触动,原是她不舍失去的友谊,夏如苏又悲又喜,情不自禁地搂住了池速的脖子,仍像小时候那样,她也想永远做他的小女孩的呀。

“谢谢你,阿速。”她终于恍然发觉,她的小男孩身上也从白色T恤变成了浅色衬衫。

夏如苏刚打开车门,池速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从不远处疾步而来的表情冷峻的穆封。

“夏如苏?!果然是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发信息也不回?这是谁?你昨晚去哪儿了?车里是谁?”穆封不顾夏如苏的拦阻,差一点就争执着强行打开车门。

池速见状,迅速用力踩住油门,直接从穆封身边呼啸而过,他不想要夏如苏因此而感到为难。

“那男人是谁?你别走啊……”

她这才意识到,因为情绪混乱,忘记跟穆封请假报备了,手机也从昨晚照顾徐墨冉开始调成了静音。

“你别这样,是阿速,昨晚我朋友徐墨冉在酒吧喝醉了,那里的服务员就从她手机联络簿里找到了我的号码,我担心她,就连夜飞的去接她回家,阿速是早上从墨冉家出来时碰见的,他说送我回来,也总比坐黑车要好呀。”夏如苏小心翼翼挪步到穆封身边,轻轻拽动他的衣角,生怕刚才车里关于友情的拥抱被发现。

一提到黑车,穆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上次那件事差点没把他吓死,可他仍旧黑着一张脸,若有所思。

见他这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夏如苏继续解释道:“我跟阿速真的没什么,我跟他一起从小长大,要有什么早就有了,还用等到你出现——吗——”说着说着,她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对,声音越来越小。

冷不丁的,穆封紧紧抓住夏如苏的胳膊,捏得她生疼,在她耳边说:“晚上收工后再跟你说,上午你不用到拍摄现场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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