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却越发深沉,双眸似箭射向顾文博,扬声重重一拍桌‘砰’一声响,伴随着是他冷冽大怒的话语,“好你个顾文博,朕有心把最喜爱的公主赐予你,你却如此三番两次推脱,嫌弃朕的九公主,你眼底还有我这个皇帝吗?还把朕的话当作圣旨吗?”
门外的太监听到响声,皇帝的怒喝,脸上一变,自己心底也谨慎起来,皇上一发怒,他们也不敢面对皇上呀。
只是,他们心底又好奇,顾家公子为何会惹到皇上大怒?为什么跟九公主有关?
顾文博不为所动,只是巍然不动,卓然站立在中间,神色依然坚定如初。“草民并没有嫌弃公主,只是草民另有喜欢之人,公主跟着草民只会是误了她一生。”
皇帝怒气腾腾上升,冰寒到极点的目光寸寸如冰盯着顾文博,“由不得你不愿意,朕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然,朕会亲自跟顾家二老提一提这事,相信,他们会答应的。”
顾文博眸底凉薄极致,幽深一片,紧抿着玩美的唇辩不说话,连下巴都显得刚毅冰冷起来。
皇帝的话语很明确,跟顾家二老商量绝对会以商业为利器,让顾家的一些生意受挫,比如一些专利的东西不给顾家做,或是扣税,或是进关出关上面阻拦……
也就是说,顾家二老到时候绝对会为了家业而答应此次婚姻,皇帝的话也是让顾文博明白,即使你家大业大,他要想对付顾家还是很轻易的。
他的话语已经抛开,就让顾文博好好考虑选择家业还是女人。
须臾,顾文博从书房出来,身上疏离到任何人见到都吓了一跳,生人勿进的气息让人远远逃开……
龙贝妮一出皇宫就见皇甫擎霄等在那里,她只是淡淡看着他一眼,淡淡朝他点个头算是打招呼。
“你进来我马车里,我们聊聊。”慕容擎霄此刻脸上也没有之前的阳光洒脱笑意,而是难得严肃着一张俊颜,连话语都低沉些许。
龙贝妮点头,跟着他进入他那马车上,两人进去,一时无言,一个是没有心情说话一个是斟酌着如何问起。
马车缓缓移动起来,慕容擎霄看着旁边座位的女子,张了张嘴闷闷道,“雪贵妃找你做什么?”
其实,他已经猜测出了八成,因为,宫里是最守得住秘密且又最守不住秘密的地方,昨天她回来他因为正在忙于公事走不开,今天想要过去,就听她被传入宫,想起这两天探子传来的消息,眼下的事情已经无需过多喘测。
“据说我跟所谓的周公子爱生情愫,为此,看我们情谊感人甚是感动,帮我赐婚。”龙贝妮淡淡回答,话语却是嘲讽不已。
慕容擎霄俊脸一沉,双眸一寒,“你如何回答?”他当然清楚这事情的来历是非。
“无心婚姻,喜自由无拘束,只是,有些人权利大过天哪。”龙贝妮一个冷笑,声音沉而清冷入骨。
慕容擎霄紧抿唇齿,眼神定定看着她,须臾,他低沉道,“我去跟父皇说说,看能不能让你恢复自由。”
“你认为雪妃可以自作主张吗?”龙贝妮眸光淡淡看着他,清冷反问。
慕容擎霄脸上更沉,是呀,雪妃如此光明正大宣她入宫赐婚,无疑一早跟皇上商量过来。
“若是,本皇子在父皇面前让你赐予我,你……可愿意?”他紧盯着她半响,缓缓道,说得小心紧张,眼眸中带着深情与期待,又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的样子。
龙贝妮直直与他相对,顿了会儿才道,“今天这样不顾人情绪不顾人心理对我做出的事情让我想到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你认为,我还敢踏入皇家吗?”
也就是说,她很抗拒很不喜欢皇家。
慕容擎霄嘴微张,最后,却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语也就是说他是皇家人,所以,因为这原因她不喜欢跟在他身边,因为皇家最危险,没有自由。
“我跟父皇申请去边疆打仗,你……可愿意跟着我?”这样,他们都可以离开皇宫,在外面自由自在,就是……不知道她接不接受,习不习惯边疆的生活与……苦寒。
“我是他们现在紧盯着的一块肥肉,你认为我想离开就能离开吗?即使逃离,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你不是不知道。”龙贝妮淡然瞥了他一眼,翻个白眼,语气无奈却更加冰冷。
慕容擎霄张了张嘴,却一时难以反驳,半响,他才缓缓脱口一句,“不管如何,我会想办法试试让父皇打消心思。”
龙贝妮不再说话,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靠在马车上。
慕容擎霄就这样看着她,英眉微蹙是在想着解决的方法。
半响,龙贝妮突然想起什么,她坐直,紧盯着慕容擎霄,“下个月那东国,北国的人要过来南国走访?”
慕容擎霄点点头,道,“每年三国都会一年一次轮流去一个国交流与互相打好关系,今年轮到南国。”
“到时候那两国有什么人过来?”龙贝妮眼底隐去深意,眸底带着疑惑好气。
“据说过来的是东国八皇子与十皇子,北国的九皇子。”慕容擎霄微微想了想道,他也是这几天才得到确切的消息。
龙贝妮眼底暗沉一闪,垂眸间一个冷笑闪过,再次抬眸已然没有。
见她低垂着头,慕容擎霄眼底闪了闪,“今天你心情不好,不如本皇子带你去走一走散散心如何?”
龙贝妮抬眸看着他,轻轻遥遥头,“再美的风景此刻在我眼底都没意思,我只想早点回去一个人多想想该如何面对。”
慕容擎霄脸上失望些许,不过很快化为怜惜化为理解,“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先,什么事情都没有身体重要。”
龙贝妮点点头,道声谢不再多言。
刚回去院里,那边顾文博就飞身而来,带着她就往外面飞去,落于他马车上直接离开。
车内,顾文博紧搂着怀里的女子,紧紧的,那是恨不得融入他身体的举动,但也表现出了他的不安。
两人就这样护拥着没有说话,马车一直飞速前行,马车内静静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