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洛心一醒来,脖子一伸直,哇,酸的快要断掉了。
紧接着顾无延的声音传来,“还没等我回家就睡着了,你实在是太不称职了,每一个我金屋藏娇的女人都不会像你一样。”
每一个!
呵呵。
‘每一个’三个字不知道怎么找刺激到了风洛心,她呵呵的笑了一声道,“是啊,你的每一个女朋友,都不会像我一样,就我事多对吧?”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一拍手,“哦,那他们有没有怀疑你出轨?还是你别的女人都没有怀疑你出轨,就我事儿多?”
风洛心原先是非常忐忑的,因为没有给顾无延买干贝汤,结果现在她心里忐忑,一瞬间就因为男人话语里的那三个字没有了。
或者说她原本心中满满的忐忑,现在都被一股气愤之火代替了。
女孩儿的眼睛瞬间像是着火了似的,她紧紧的盯着顾无延好像要把他烧死。
风洛心把刚才顾无延盖在她身上羊毛毯子拿下来,用力的扔在地上,把顾无延往门外推,“那行,你要是觉得我是你的麻烦,那你就走好了,你要是觉得别的女人听话,那你就去找她们,你还找我干什么?”
风洛心的力气,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变得很大,顾无延居然真的被她推到门口。
风洛心情绪不稳,一下变得很激动,连一只鞋都推掉了,顾无延并没有反抗,但关键是风洛心就是不放手,一定要把他推走,“你给我走!”
女孩儿几乎是要尖叫起来。
顾无延被到门口的时候才把女孩儿一推,把女孩儿推开,他要是再不推女孩儿,女孩儿就真的要把他推出去了。
“风洛心,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突然间发什么神经?!”
风洛心被一推,直接碰在玄关处,把放鞋子的鞋柜都震的抖了抖。
风洛心才惊醒似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扶着鞋柜子慢慢的站起来,光着脚,又重新慢慢的走回沙发上。
风洛心开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无延这时候倒像是心情挺好似的,伸出手,长指在女孩儿的脸上捏了捏,“你今天是怎么着了,如此的不正常?你是吃醋了吗?你放心,我外面的女人也都像你一样吃醋,有些时候吃醋不要太过,偶尔的吃醋还是可以把我给逗得很开心的。”
风洛心被顾无延这样一说,彻底的停止心中升起的那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她和顾无延是什么关系呀?难道在她的潜在思维里,她甚至想着顾无延只有她一个人吗?
她想太多了,顾无延只不过是把她当玩偶一样玩的人而已,顾无延之所以现在还会跟她有一点点的纠葛,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体确实还有一点点的兴趣,一旦他没有了这个兴趣,那么连晚上一起吃饭一点点时间的纠葛都会没有的。
风洛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自回来以后,衣服都没有换,还是回来的那套衣服,脚上因为穿着细高跟鞋,磨的脚上都起茧了。
不过她不理会,只是更紧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虽然宾馆的窗户是关着的,可是她却是觉得这么冷。
风洛心回沙发上重新躺着,因为刚才看的电视剧已经完了,所以她拿起遥控器,再按过别的电视剧。
女孩儿的秀发自然的垂下,沙发旁边有豆浆机,她看着豆浆机说:“顾无延,对不起,我没有买干贝汤,但是我可以给你现榨一些豆浆,你觉得可以吗?”
“哦。”顾无延拉长声音的哦了一下,刚才他应该是自己开的车,所以戴了眼镜,他把眼镜拿下来,“你为什么今天没买干贝汤,我可是特意打电话提醒你,既然你都没有买干贝汤,那么干脆你也别回来了,你的作用就是为我带汤而已,没有汤你回来干什么?我今天就是非常想吃干贝汤。”
顾无延说完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风洛心。
他想看一看这个犯了错误的人怎么道歉?不过风洛心知道,说是犯了错误的人,还不如说是犯了错误的宠物。
风洛心同时也知道,自己应该陪他演,应该立刻就说:“对不起,我马上去买。”
或者是用别的方法道歉,比如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让他消气。
但是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心情的,一个小小的镯子的事情,就可以把她打击的一无所有,小人物的命运怎么会如此悲惨?一点点小事儿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而顾无延则是和她完全相反,顾无延在外面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他,而且是酒足饭饱之后回来就想吃个宵夜,喝碗干贝汤,就立刻要有干贝汤。
顾无延养一个宠物,能陪睡,能陪玩能陪笑。
风洛心想一想,眼睛就慢慢的红了起来,她低垂着眼皮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想喝干贝汤,我也很想喝干贝汤,可是我确实没有买,你要我怎么办?”
“确实没有买的话你出去买一下不就好了?而且你需要出去透口气,你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无精打采的,我在外面上班累了一天,回来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把坏情绪都传染给我了。”顾无延掀起眼皮轻蔑的看了一眼风洛心说道,这种眼神满满都是在说,‘这是什么大事似的,也值得你这样。’
风洛心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哭泣,顾无延已经看过她哭无数次,现在看她哭,一定是觉得看见空气一样啊,风洛心一方面觉得,这样也好,就可以放肆哭了,一方面也觉得这样不好,她哭是因为她难过,可是现在别人看她的难过,看像是看空气一样。
风洛心慢慢的哭,她已经有经验了,就算难过想哭,想发泄情绪,也慢慢的哭就好了,撕心裂肺的哭其实很辛苦,眼睛是拿来看东西的,不是拿来哭的。
风洛心哭啊10多分钟左右,顾无延抓起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往豆浆机上指,“那好吧,你给我去榨一碗豆浆喝就可以了,就暂时不怪你忘记买干贝汤的事情了。”
风洛心这时候眼睛已经有些肿了,睫毛湿哒哒的,她吞了吞口水,吸了吸鼻子的,擦了擦长睫毛,“可是我想喝干贝汤,我不想喝豆浆。”
说话间颇有一些小孩子撒娇的意味,顾无延好像有些烦了似了,看到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豆浆更有营养更加更加简单,干贝汤和豆浆都是水,反正都是喝一口解渴而已,不要管是豆浆还是干贝了。”
风洛心再次擦了擦眼泪,抬起头,不甘心的道,“可是我就是想喝干贝汤,为什么我的人生会这么苦,就连想喝一碗干贝汤都不能喝呢?”
顾无延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无措,他像是一个不小心把小孩子弄哭的高中生一样,先是拿了抬起手,强硬的在风洛心的头上摸了一摸,然后又把手放到她的脖颈里摩擦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不就是干贝,我下去给你买!”
然后他就开口了,一边走还要边抱怨道,“我是什么命啊?要遇见你,我是找你来伺候我的,结果现在我要伺候你了。”
风洛心抬起腿放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喊顾无延,“我不要你下去买干贝汤,我不想喝饭店的干贝汤。”
风洛心这是完全不讲道理了,顾无延开门的动作停下,回过头道,“你不想喝饭店的干贝,那你要喝哪里有干贝汤?”
风洛心把自己凌乱的头发理一理,偏过头,“我不知道。”
顾无延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知道?”
顾无延用的是问号,可是接着风洛心却又不接下去说话了。
刚才睡着了不觉得,现在风洛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她又不说话,还是在继续看电视。
顾无延走出去,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臂,“我说你能不能说句话,你别总是奇奇怪怪,一会儿说话一会儿闹,一会儿又安静得跟一个木头一样!”
风洛心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说话。”
顾无延已经被女孩儿弄的无语了,“那你到底是还要不要干贝汤了?”
风洛心似乎很烦的模样,抱了抱头‘啊’了一声道,“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是张口一个干贝,闭口一个干贝的,你说说你自从回来以后,你说了多少干贝两个字?我真的是烦死了!”
顾无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你烦死了,我还烦死了呢!”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吵架,甚至都不知道吵的是什么东西。
顾无延在沙发后面站了一会儿,然后又在沙发里面坐了一会儿,接着他又站起来,然后走到旁边榨豆浆的地方看了看,紧接着她又在旁边的一个小小的冰箱里,拿出了一包干的干贝,他把干贝放在碗里泡了,接着他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没多久,顾无延的助理拿着一个电磁炉上来,“顾先生,您是真的叫我拿电磁炉来吗?”助理拿着电磁炉,非常的不可相信,如果这时候顾无延是叫他送来什么超级重要的合约,那感觉就不值得怀疑了,可是真的是大半夜的,送一个电磁炉来,实在是让人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顾无延把电磁炉接过来,“是的,就是电磁炉。”
然后他把门关上。
电磁炉拿进去之后,顾无延把包装给拆了,因为这真的是一个全新的电磁炉,然后他又插了电,烧了水,把锅认认真真洗了,接着他把刚才在碗里泡的干贝捞起来,放在锅里,把矿泉水倒下去,再把锅盖给盖上,有板有眼的,实在是让人觉得,这像是一个已经是有点年龄的厨师了。
风洛心眨了眨眼睛有些吃惊和惊喜,不过惊喜归惊喜,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顾无延,等会你要记得放油和盐。”
顾无延似乎有些不高兴,薄薄的嘴唇撇了撇,“我知道了。”
干贝的香味很快就传入风洛心的鼻子里,在过了15分钟左右,热气腾腾的干贝汤就出炉了,油放的有点多,都漂在汤的上方,顾无延把汤端在风洛心的面前,风洛心在美食的面前,胆子都大了,命令和指挥顾无延道:“你要给我一个碗和一个汤勺啊,不然我怎么喝?”
顾无延才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又要起身拿了一个碗和一个汤勺。
风洛心拿着汤勺,把汤放进嘴里,基本的味道真的有,就是有咸味儿,饿到这时候有一口热汤喝,真的就叫幸福的味道了。
风洛心喝了一口后,再喝两口、三口、四口……然后就全部喝掉了,等喝完之后,宾馆的门又响了,风洛心这时候心情确实好了一些了,就好像是把心中的雾霾都冲走了好多似的,她积极的站起来要去开门,顾无延按住他,自己起身,抬起长腿去开门。
宾馆的门打开,外面有很多服务员,每个服务员手上都端了龙虾、还有粉丝等等。
对于大半夜没有吃饭的人来说,有饭吃有汤喝就是最幸福的了,风洛心看见这么多好吃的菜,眼睛都放光了。
风洛心的表情变化太快了,刚才还是好像是得抑郁症的人一样的的表情,而现在一下子又是高兴得中了八百万似的表情。
顾无延抬起手,把女孩儿拉进怀里,在她鼻子上点了点,笑了起来,“天哪,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吃货。”
风洛心从顾无延的怀里挣脱出去,坐在旁边桌子上,自己拿起碗和筷子,各就各位。
服务员把东西送进来就走了。
顾无延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风洛心在吃着粉丝,顾无延拿起了一个龙虾,他的手很修长很漂亮,他剥龙虾的模样,很好看,他没有拿手套,他是很有洁癖的人所以每剥一个龙虾都是很小心翼翼,他剥完之后在碗里沾了酱,然后把龙虾送到风洛心的嘴边。
风洛心往后缩了缩脖子道,“你喂我啊,该不会是有毒吧?我可告诉你,我是要活到最后的人,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把我打倒,更没有办法把我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