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爷要不要到处逛逛再回客栈?我之前来过这里,这里有好多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就比如那个(手指指向一个用竹子编制的笼子),那个是盲县特有的竹编鸟笼,结实就不说了,这个鸟笼还有抚平鸟类那颗躁动的心特效,虽然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但是好几个人都说有用,我估计这鸟笼应该有用吧!少爷,要不要买一个?你去周朝之后,会发现有好些人都养鸟,你那时候也可以养只鸟试试。”
对于养鸟,周子昂表示自己没那个耐性,不过他现在注意力也并不在鸟笼上,他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在庙前面又蹦又跳,嘴里不时还冒出一些曲调悠长的歌曲,就是听不清楚唱的都是什么意思。在他身后一群人手中拿着香,一人一根的捏着,在歌声中对着山神摆了一下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之上,插完香后他们并没有离去而是非常虔诚的跪了下去,嘴中念念有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向着一旁走去。
一大一小两名女性正站在那里等着他过去,小的那个女孩捧着一碗血还是颜料就不清楚了,反正每从她面前走过去一个,那位年纪大的女性就会用食指和中指粘上血液,在他们的额头上划上两道鲜红的印子。被画了两道红印子的男子会双手和十轻轻额首然后将几枚或者十来枚铜板扔到旁边的箱子里。
“拜山神?少爷,你看那些人就是盲县的山手,那个给他们额头上划了两道的女的被称为灵婆。说到灵婆,少爷我给你讲啊,这盲县有三种不能得罪的人,这灵婆就是其中之一,她和山手的关系非同一般,听别人说这灵婆只要一声命令,那些山手就会闻风而至,甚至那些人有时候能不能入山都会问一下灵婆。
对了,少爷你看见旁边那个捧着血盆的女孩了吗?她就是下一代的灵婆,这灵婆的传宗接代非常有意思,她们不是和我们一样是一脉相传或者师出同门,她们这传承是听山神的命令,灵婆会在梦中和山神沟通,山神会在梦中指点灵婆哪家的女孩适合成为下一代的灵婆,灵婆就会去那一家询问愿不愿意当灵婆。少爷,你知道吗?他们这当灵婆如果父母不同意的话,这个灵婆还会和山神商量换一家人,你说这有趣不有趣?”
“什么有趣不有趣?你这种外乡人一看就不知道,那是我们山神宽容,不然它要谁当灵婆,谁还敢不当?”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人回了齐修文一句,然后指着旁边一个胳膊断了的人说:“看见那个人了吗?他之前是山手,然后不小心闯进了山州妖族的领地,要不是山神出现,我给你说他有没有命活着都是问题。”
齐修文刚准备说话的时候,自己弟弟的手瞬间将腰间的书生剑拔了出来,架在一个黑衣男子的脖子上,脸色严肃的问:“你右手捏得是什么?谁派你来的?”
被剑架住脖子的黑衣男子盯着脖子上的剑,一脸紧张的说:“你干什么?我可是盲家人,再不把剑放下来我就让我叔叔抓你去官府。”
“你不是盲家的人,你到底是谁?”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盲家的人,你看这是什么?”
看着那个人腰间亮出来的盲家腰牌,齐修文左手一把挽着周子昂的肩膀右手摸向自己的腰间,然后一脸笑容的说:“修画,你去看看他那个腰牌是真是假嗷!”
齐修画点了点头向着那个人刚迈了一步,旁边退出去的人群就大喊道:“别过去,盲家的腰牌一向都是以敲击代替身份,这个人绝对不是盲家的人!”
来不及看到底是那个坏了他们的事,齐修文右手就甩出一卷画,啪的一声捏住画卷上方就将画瞬间展开,而架着那个人的剑也顺势砍了下去。
“铛”的一声,黑衣男子的右手捏着的匕首与书生剑撞到了一起。
“吼!”
一只足有两米高、三米长的狮子骤然从画卷中蹦了出来,足有苹果大小的眼睛瞪向黑衣人,尖锐而闪烁着金属光芒的利爪向着黑衣人挥了过去。
齐修画后退半步看着眼前那一人一兽战斗的场面,握着剑不断进行骚扰,他知道自己哥哥画的兽图是什么水平,这野兽虽然看的大,但是最多三分钟就会在这个黑衣人面前败下阵来,毕竟这黑衣人和他们一样都是翰林,不然怎么可能架得住他刚刚那一剑。
齐修文将周子昂护在自己面前向着围观的人群退了过去,看着旁边山手背上的弓和箭急忙急忙喊道:“把你的弓和箭给我一下,快!”
山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齐修文一把将他脑袋按了下去,将他背着的弓抢了过去,顺带着还抽走了他一支箭。
拉满手中的弓,白色的烟气瞬间附着在箭上,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人一兽,试图寻找他们打斗的间隙。等了十来秒后,他终于看见了一个空档,手中的箭瞬间射了出去。
白色的烟气在眼中留下一道残像后就从黑衣人的肩膀上穿了出去,血红的血雾从黑衣人的肩膀后喷了出来,齐修画看到此时此景顺势用剑将他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也砍伤,然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见他嘴角冒出一丝污血,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
“崔兰!你怎么了?”
“啊,我的肩膀!”
“救命啊!叫大夫!”
两米高、三米长的狮子刚回到地上的兽画图中,他就看到对面人群中好几个人倒在地上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远处人群让出了一条道路,几个衙差向着他们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大喊道:“大胆狂徒胆敢当街杀人?本差命你快快束手就擒!”
齐修画看到奔来的衙差将手中的书生剑擦拭了一下,然后取下腰间的令牌抛向打头冲过来的衙差,喊道:“让你们的仵作来一趟,我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衙差急忙将刀收了起来对着旁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将令牌递了回去满脸笑容的说:“万夫长大人,我这就去请仵作!”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