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了情。”来人右手一股暗劲,抓于手中的宽大扫把登时炸开,内里一柄猩红长剑兀自闪烁着寒光。
“孤月剑!”花牧臣脱口而出。望向了情僧人的眼中满是戒备,还隐隐有些尊崇。
“怪不得公子敢孤身入我邀月楼,原来是有如此依仗。”花牧臣瞥了崇楼一眼,淡淡道。
“牧臣兄听闻过了情长老?”崇楼缓缓活动着腰,似笑非笑。
“了情之名在下从未听闻,不过这百器谱上排名第四的神兵孤月剑在下总归是认得的,早就听闻雪月楼共有两位楼主,一位自然是风雪剑李寒衣,而另一位叫做孤月剑苏晋仙,二人肝胆相照,生死相随,因李寒衣喜穿青衣,而苏晋仙喜穿白衣,又都剑术通玄,故江湖中人便以青白二仙以谓之。不过雪月楼一战后李寒衣虽杀妻修得无上秘法绝情剑,可因功法太过于霸道逆天,杀意又太盛,竟引得仙,人,精怪三界携手伐之,更有天雷助阵,李寒衣寡不敌众下被围殴至死,那一役十大宗门十去其八,五大剑派尽数身死,十数位仙人被诛,山精野怪被打回原形,或是神形俱灭者更是不知凡几。一人一剑便毁去了大好江湖三分骨血,折了江湖七许风流。“
”可一向与青衣剑仙共进退的白衣剑仙却毫无踪迹,有人传言是为了保李寒衣的血脉而远遁江湖,不问世事。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不知在下说的对吗?白衣剑仙苏晋仙!”花牧臣淡淡道。
了情僧人缓缓吐了口气,看也不看他,抬头仰望穹顶,寒寂的目光似能穿过大殿穹顶,直达殿外苍穹。
“苏晋仙,好熟悉的名字,若再无人提起我怕是也要忘记了,”遍布伤痕的脸上一抖,如同夜枭一般的笑声传来,回荡在大殿中,着实可怖。
这笑声仿佛有种魔力,竟引得殿中两柄名剑无风自鸣,一唱一和,如泣如诉。
像是分别良久的挚友。
风雪剑更是几次都要脱离那只持剑的手,飞驰而来,雪轻尘运起全身真气相抵,才勉强将剑握于手中。
额头大汗淋漓。
“寒衣的风雪剑落在你等宵小手中,真是暴殄天物。”了情僧人微微摇头。
雪轻尘也不答话,紧紧咬着牙,脑中思绪万千。
“你方才给那女娃子提的建议不错,我很喜欢,你照做一遍,我不杀你。”了情僧人收剑立于身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像再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什么建议?”雪轻尘有意拖延时间。
“自断四肢,拔舌,割鼻,乱刃毁自面目,”崇楼笑着重复。
纵是有心理准备,可依旧被这些人的狠辣吓了一跳,虽然这些招数是自己想出来的。
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雪轻尘心中苦涩。
“阁下修为高深,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对在下一个小辈痛下杀手不怕坏了名份吗?”雪轻尘沉声道。
“雪大侠多虑啦!江湖名份本就仰赖于口口相传,不过虚名一份,更何况今日就你我等四人在此,我不说,牧臣不说,了情长老不说,你......”崇楼顿了顿,笑容满面,“我差点忘了,那时的雪大侠早就魂归地府了,还说个屁地说。”
花牧臣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