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都是交不到朋友的主。
上初中还好,至少那一群人还算单纯,只要用真心去对待,还是可以交到真心朋友的。
上高中就不一样了,人都变复杂了,像她们俩那种性格,都不算是很讨喜的。
好在她们都找到了对方,才不至于在高中的时候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俩其实都不怎么跟对方说话。
后来分班了,看见以前跟自己一个班的人就觉得莫名亲切。
加了一圈好友下来,才发现这人是自己的徒弟(师傅)。
莫雪不善与人交流,在女生里几乎就只有叶纤歌这么一个朋友。
其他女生都觉得她太高冷不好接近,那时候纤歌总会反驳一句,我师傅人很好的,你们不了解她而已。
再后来,在叶纤歌身上发生了一些不算太好的事情。
只是莫雪那时候忙着准备高考,考完之后就去燕城了。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叶纤歌已经变了。
不再像以前一样开朗活泼,而是慢慢变得跟自己一样,沉默寡言。
话少的时候,一天下来都说不了几个字,比她还惜字如金。
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在短时间之内有这么大的改变。
她不过是走了一个月,她的小鸽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但是叶纤歌不想说,她也不必过问。
最好的方式就是陪伴。
对叶纤歌来说,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就是莫雪陪着她度过的。
等她期末考试完,莫雪才回去参加比赛。
走之前,她还是不放心。
纤歌说:“师傅,你就放心地去吧,等你回来,就能看见你的小鸽子满血复活啦。”
莫雪这才放心地离开。
没过多久,纤歌的老豆带她来燕城旅游,她一声不吭地来找她,说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确实是惊喜,她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看到她。
也确实是满血复活了,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那天她们去了清江大学参观。
还是叶纤歌拉着她去的。
走在林荫道上,纤歌一脸羡慕。
“好大啊,这就是你以后要待的学校啊,我也要好好学习,争取跟师傅考一个大学。”
莫雪只是在她身后看着她,笑笑。
“嗯。”
“听说你们学校有21个食堂,11个操场啊。”
纤歌已然把莫雪当成了清江的学生。
其实她也才刚刚高考完,还没来过清江,也不知道这个学校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像是。”
“那你以后肯定很幸福。”
“为什么?”
“因为可以吃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啊。”
每年考上清江大学的学生都来自全国各地,为了避免他们吃不惯,就设立了很多不同的食堂,而且隔一段时间还会出新品,可以说是比他们搞学习还要用心。
“嗯。”
走了一圈之后,两个人在清大对面的一家燕大咖啡馆里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来,叶纤歌就莫名兴奋。
“师傅,听说每天早上第一个到这里的人可以免单诶。”
“不清楚。”
“你肯定不会干这种事情。”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性格就知道啊。”
还以为她会说“因为你有钱啊”,这个人,真的是。
“师傅,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为什么?”
“因为可以提前参加高考啊。你看你,高考完就能干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有那么多个哥哥宠着你。多幸福,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莫雪笑笑。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待在学校里,我特别特别想离开那里。我好希望,十八岁快点来,我能快点长大成人。”
“成年,意味着你要承受更多。”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迷茫。”
莫雪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叶纤歌。
表情无奈,眼里充斥着绝望和失望。仿佛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留恋。
“你说我们每天这么学啊学啊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学习就能赚钱的话,那学习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知道吗?我那段时间难过得都快要死掉了,结果我爸妈还有班主任还是要让我好好上课,别耽误学习。”
“成绩有我重要吗?学习能换来健康吗?分数能换来开心吗?”
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她愈发地心疼叶纤歌。
这一次,没有犹豫地,她问了那个问题。
“小鸽子,能告诉我,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了,告诉你好了。”
她本来就打算告诉莫雪,毕竟她不是别人。
“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早到连我自己都没发觉。其实,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她们是为什么而讨厌我。最严重的一次,大概是不让我回寝室睡。我给我爸打电话,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莫雪摇摇头。
“他说,你先上课,别耽误学习。”
“我去找老乔,老乔说,你就自己一个人写作业,搞学习,别理她们。”
也许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得她的感受。
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们说不让她进寝室的时候她有多恐惧,回寝室之后,待在床帘里有多难受。
难受得快要窒息。
只要她还活着,令人窒息的感觉就会压迫着她,让她难以呼吸。
天知道她那时候有多想去死。
只要死了,就没有那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