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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此时此刻,他想着维尼奇乌斯,并寻思着他为什么一整天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他是个自高自大的人,为人处事颇有伊比鸠鲁派之风。但他最近和塔尔苏斯的保罗以及维尼奇乌斯相处了很久,听闻了有关基督徒的种种,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形下,他已经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就仿佛有一阵和风从他们那边吹向了他,风里夹着奇怪的种子。他不仅仅对自己,也对其他人有了兴趣,而且,他爱维尼奇乌斯的母亲,他的亲姐姐,因此,他一直对维尼奇乌斯疼爱有加,由于非常爱维尼奇乌斯,况且插手了他们的事情,他现在留意着他们,就像留意一场罕见的戏剧演出,急着把它从头看到尾。他一直期翼着维尼奇乌斯赶在禁卫军前到了吕基娅那里,或者,他已使用武力将她解救了出来,带她脱离了危险。但他还是希望能对真实发生的一切知晓得更多一些,在不得不回答某些问题的时候有所防备。

他们在提贝里乌斯宫停下,他走出肩舆,进入已经挤满了贵戚的中庭。昨天的朋友们讶然于他竟受到了邀请,纷纷采取明哲保身的方式避开他,他一派镇定无谓地在他们中间移动,他风采翩翩,自由自在,轻松随意,自信满满,仿佛仍能获得巨大的恩宠。注意到昔日几个谨小慎微的朋友此刻的表情,好似一幅忖度他们是否把界限划清得太早了,他心中暗乐。

恺撒装作没有察觉到他,他假装专注于谈活中,没看到他的躬身行礼,倒是提盖里努斯带着嘲讽的笑容走向他。

“晚上好呀,优雅裁判官。”他说道,“你是不是还要说基督徒没有放火烧罗马城呀?”

佩特罗尼乌斯耸耸肩膀,无动于衷地拍拍这个长官的肩,仿若这个无所不能的提盖里努斯无非是个普普通通的获释奴。

“你我皆知该对此做何想法。”他说。

“我可不敢在智慧和阅历方面与您相比。”提盖里努斯含讽带刺地言道。

“就目前来看是这样。不然的话,恺撒读完他的《特洛伊亚特》里的一段新段落后,你就会说些什么,而不是你一向做的那样,像个没有脑子的孔雀似地尖叫。”

提盖里努斯气乎乎地咬着嘴唇,他对尼禄选择今晚朗读新作品感到惴惴不安,因为这拉开了一场他不敌佩特罗尼乌斯的竞争。事实上,尼禄一边读诗,一边出于纯粹的惯性使然,不停地朝佩特罗尼乌斯瞅,努力想从那个裁判官的脸上反应出的表情评估他的诵读效果。此时此刻,佩特罗尼乌斯专心致志地听着,不时地抬抬眉毛,要不就是迅速地点一点头或者身体前倾,似乎要确保准确无误地听到每一个词。接着,他对一行诗或是一个段落进行夸赞和修改,还推荐改动或替换一些字眼来加以润色。就连尼禄也觉得别人着迷的喝彩声全是出于私心,只有这个人是真的因为诗而关注诗,是唯一的行家;他可以确定,如果佩特罗尼乌斯夸赞了那些诗句,那么那些诗句就是配得上这些夸赞的。他渐渐让自己进入了探讨中,争论着某些地方,当佩特罗尼乌斯询问到一句特别的诗行是否必要时,尼禄对他说:

“等你听完最后一个篇章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用这一句子。”

啊,看来我会活到听见最后一个篇章那么久了,佩特罗尼乌斯心想。其他人则担忧,有了那么长时间来改善他的地位,佩特罗尼乌斯很有可能重得尼禄的恩宠,也许甚至可以扳倒提盖里努斯。

那些达官贵人又开始向他靠拢,但是这个夜晚却以一个别扭的音符结束了,在他们说着晚安的时候,尼禄用一双眯缝着,闪烁着不怀好意和恶毒趣味的眼睛看向他,并且问道:“为什么维尼奇乌斯没有和你一起来?”

若是佩特罗尼乌斯知晓吕基娅和维尼奇乌斯在城外安然无恙,他会说:“经您允许,他结婚了,并且出了城。”但是留意到尼禄莫名其妙,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说道:“您的邀请没有送达给他,圣上。”

“告诉他我乐意于快些见到他。”尼禄说。“另外提醒他,不要错过竞技比赛,基督徒将在比赛上成为关注亮点。”

这些话给佩特罗尼乌斯敲响了警钟,他认为这些话直接关系到吕基娅。一坐上肩舆他就命令奴隶们用比早上还要快的速度扛他回家,但这并不容易。密集的人群站在提贝里乌斯宫殿前,他们和之前一样醉醺醺的,没有规矩又闹闹吵吵的,不过这时,他们既没有手舞足蹈也没有唱歌;相反,密密匝匝的愠怒人群随时会被怒火煽动,一些佩特罗尼乌斯听不真切的背景声响起;这些声音渐渐加强,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汇成了一声粗犷野蛮的吼叫:

“把基督徒扔给狮子!”

在尖声嘶叫的人群中,朝廷大臣们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肩舆艰难行进着。而从被烧毁的条条街道奔来,想血债血偿,恨得发狂的新加入者们壮大了人群,他们反复喊道:“把基督徒扔给狮子!”

消息从一个人的嘴里传到了另一个人的嘴里。抓捕从中午便开始,已经有大批纵火犯被抓。很快,尖叫声和吼叫声便回荡在所有的老街和新规划的街道上,回荡在被帕拉丁山周围的碎石淹没的小巷子里,回荡在罗马全境内的全部七丘和所有花园里。

“把基督徒扔给狮子!”

“蠢牛!”佩特罗尼乌斯不屑地低语。“这些黎民百姓倒是和他们的恺撒相配。”

不,他想,这里不存在什么未来。这样的世界不可能维系多久。一个以蛮力和暴虐为基础的社会,一个以野蛮人里面都没有任何存在可能性的残酷为基础的社会,一个以如此普遍的邪恶和荒淫为基础的社会无法永存于世。罗马统治着人类,但是它也是它自己的化粪池和臭水沟。它散发着死人和尸体的恶臭。死神的阴影笼罩着它正在腐朽的生命。达官贵人中常有人说——尽管佩特罗尼乌斯以前从来没有比现在这般理解得透彻——一辆车上站着头戴胜利者桂冠的罗马,车后面拖曳着各民族俘虏的罗马战车正在驶向悬崖边缘,悬崖下面就是深渊。突然之间,在这个世界之都里,流逝而去的所有生命似乎就像一场正在上演的怪诞滑稽剧,一场没有思想的小丑们跳的舞蹈,一场血腥的盛宴,它必将自取灭亡。

这时,他认识到,唯有基督徒们提供了文明的新基础,可是就他预料,不多久后,世界上就不会有他们的痕迹留存。到那时将会发生什么呢?

“小丑们跟在尼禄后面上蹿下跳,他们的舞蹈会继续跳下去。尼禄死了之后,会有另一个肖似他的人,又或者比他更不堪的人出现,因为没有别人可以对付得了这样的黎民,对付得了这样的贵族。还会有其他的狂欢,比起前面的狂欢,后面的狂欢一个比一个丑恶,一个比一个龌龊。但是它们总有完蛋的时候。没有谁可以永远生活在这样的邪恶场地上。即使是仅仅因为筋疲力尽,也终会有休息的时候。”

佩特罗尼乌斯立刻感觉到疲倦,他被这样的结论掏空了精力。不确定下一刻还能不能够活着,就看着这样的现实吗?死亡精灵的容貌一点也不比梦幻精灵的容貌逊色,而且它们的肩后各有一双翅膀。

肩舆在他自己的家门口停下,一个警醒的守门人立刻打开了门。

“尊贵的维尼奇乌斯回来了吗?”佩特罗尼乌斯问。

“是的,大人。刚回来。”

如此说来他没有带回她,佩特罗尼乌斯抑郁地想。他甩开托加,跑进中庭,维尼奇乌斯坐在一个三条腿的凳子上,双手捂着脸,头几乎垂到到膝盖上。他的面庞呆板苍白得如同石头,一双眼睛灼热得似乎冒着火。

“你去的太晚了?”佩特罗尼乌斯问。

“是。他们中午之前就抓走了她。”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随后佩特罗尼乌斯打破了沉寂。“你见着她了吗?”

“见着了。”

“她在哪里?”

“在玛摩坦。”

佩特罗尼乌斯耸了耸肩。玛摩坦监狱就像是落在城邦历史上的一个污点,它一排排,一层层的地牢里关着数不清的被活活饿死的国家仇敌。捕捉到佩特罗尼乌斯担忧的目光,维尼奇乌斯摇了摇头。

“没,他们并没有把她扔到图里乌斯地牢。”他说出只有通过地面上的栅栏口才能进入的最深处地牢的名字。“我收买狱监,让他把自己的房间给了她。乌尔苏斯躺在门口守护她。”

“他为什么没有为她出手?”

“他们派出了五十个士兵。何况里努斯拦住了他。”

“他们把里努斯也抓走了吗?”

“里努斯就快死了。他们没有理会他。”

“你有什么打算?”

“救他,或者和她一起死。我也是个基督徒。”

维尼奇乌斯镇定地说,然而他的话里含着心碎神伤,令佩特罗尼乌斯打心眼儿里感到同情。

“我明白。”他说,“可是你要怎么救她呢?”

“我已经收买了狱卒。所以,首先他们会保护她,不让她受虐待,然后,他们会对她的出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么何时出逃呢?”

“他们说他们不能现在就把她交给我,因为他们害怕被抓住。等晚些时候,牢里塞满了人,他们数不清牢里都有谁,都有什么时,他们会让她走的。不过这只是最后的手段!首先要靠你来救我和她!你是恺撒的朋友!他亲自把吕基娅指婚给了我!去找他救下我们!”

佩特罗尼乌斯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叫住一个奴隶,给了他一道命令,那个奴隶拿来两件带兜帽的斗篷和两柄军剑。

“戴上兜帽,佩上武器。”佩特罗尼乌斯对维尼奇乌斯言道。“我们去牢里。你要给那些狱卒们十万塞斯特塞斯或者他们想要的双倍数目或者五倍数目,让他们立刻放吕基娅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至于我能做什么,我会在路上告诉你答案。”

“走吧。”维尼奇乌斯说。

片刻之后他们到了大街上。

“现在听着,”佩特罗尼乌斯说。“我之前不想浪费时间说这个。自今日起我失宠了。我自己都命悬一线,所以我无法让恺撒做什么。更糟的是,我保证他会做出和我的请求背道而驰的事来。你觉得如果我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我还会建议你带着吕基娅一跑了之吗?你什么时候逃走,恺撒的怒火就会什么时候喷向我!这些日子里,他对你下手的速度会比对我下手的速度还快,不过,别管这个了。把她带出监牢跑吧!我别的帮不了你什么。如果你失败了,我们就要去想别的法子。同时你最好知道,吕基娅被抓不仅仅因为她是个基督徒。”

“还能因为什么?”

“波佩娅。你忘了你羞辱过我们神圣的奥古斯塔了吗?你忘了你拒绝过她吗?她很清楚你是因为吕基娅而将她给推开,她第一次见到吕基娅就对她怀恨在心了。她以前试过一次,要把她毁掉,记得吧?那次她管吕基娅叫女巫,说吕基娅给她的孩子下了咒,致使孩子夭折。你可以断定,在这一切背后作怪的是波佩娅。她从来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要不然你怎么解释是吕基娅最先被关起来?帕拉丁宫里有谁会知道她在哪里落脚?而禁卫军直奔里努斯家,就好似有人带路一般。他们一定派了探子跟踪了她好几个月。我知道我在打碎你最后的希望,在撕裂你的心,但是你必须得明白,如果你不立即使她自由,在他们拿定主意前连试都不试,你们两个人就都完了。”

“我晓得。”带着无力回天的无奈,维尼奇乌斯艰难地说。

夜色深深,街上空无一人,不过他们前面却突然有一个喝醉了的角斗士摇摇摆摆地向他们斜插过来。

“把基督徒扔给狮子!”他用嘶哑的,喝酒喝得慢半拍的声音吼着,将浓烈的浊气喷到佩特罗尼乌斯脸上,并靠向他的肩膀。

“剑斗士,”佩特罗尼乌斯用这个名字称呼他,这是给那些在竞技场里用剑的色雷斯剑客的名字,他们和拿着渔网与三叉戟的角斗士对抗。“听我的,换条路。”

那个醉醺醺的角斗士却仅是扶住他的双肩。“跟着我喊,不然我就拧断你的脖子!”他咆哮道。“把基督徒扔给狮子!”

如此杀气腾腾的吼叫声终于耗尽了那位贵族的耐心。从离开帕拉丁宫开始,他的耳中就充斥着那些吼声,他刻意忽略它们。现在到了底线。面前挥舞的那只紧握的巨拳将他推向了绝路。

“朋友,”他平静地说,“你一身酒气,挡住了我的路。”

说着,他把短剑整根插进那个角斗士的胸膛,只露出了剑柄,佩特罗尼乌斯任他倒下,然后他挽住维尼奇乌斯的胳膊,仿佛没有什么打断他刚才正在说的话。

“恺撒今天这么对我讲:‘转告维尼奇乌斯,不要错过竞技比赛,基督徒们会在比赛上成为主要亮点。’你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吗?他们想把他们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上。这全都是预先安排好了的。也许这就是你和我没有被关进牢里的原因。倘若你不能立即把她给弄出来……嗯,我不知道能不能。阿克提或许能插上手,但是那就够了吗?也许可以利用你的西西里产业和提盖里努斯做交易。我知道机会渺茫,不过你可以试试。”

“他可以拿走我拥有的一切。”维尼奇乌斯轻描淡写地说。

从卡利那区到集议场并不远,他们很快到了那里。夜色渐渐淡去,雉堞城楼的顶端在暗影中朦朦胧胧。然而佩特罗尼乌斯却向监狱门走去,他警觉地瞅了一眼狱门两边的围墙,原地停了下来。

“太晚了。”他说道。“禁卫军……”

整个监狱的院墙外站有两排士兵。曙光照亮了他们的铁矛矛尖,给他们的头盔镀上了一层光。维尼奇乌斯的脸白得犹如大理石。

“我们接着走吧。”他说。

不多会儿之后他们停在禁卫军人墙前。佩特罗尼乌斯记忆力特别好,他不仅能叫出所有军官的名字,还能叫出大部分普通兵丁的名字,很快,他锁定了一个他认识的千夫长,示意他近前来。

“这儿出什么事了,尼格尔?”他问。“他们派你来是要守护监狱的吗?”

“正是如此,大人。长官认为这里可能会出现营救纵火者的举动。”

“有没有让你们不许探监者进入的命令?”

“没有,大人。犯人的故交好友会来看望他们,我们会因此逮住更多的基督徒。”

“这样的话让我进去。”维尼奇乌斯说。他握了握佩特罗尼乌斯的手,迅速拥抱了一下他。“去找阿克提。我探好消息后就会过去。”

“你要来呀。”

但就在那次,从院墙后边,从几乎就在他们脚下的地下深处,地牢里响起了歌声。起初,赞美诗的声音低低柔柔,几不可闻,不过接着,那声音就高涨起来,汇成一道男声,女声和被关在牢里的孩子们的重声合唱,整个监牢就像一只巨大的竖琴鸣响起来。

然而,在那突然而至的歌声里,没有悲伤,也没有失望。歌声里回荡着欢乐。歌声里回荡的是胜利的呐喊。士兵们睁大了眼,彼此对视。黎明的第一缕金黄瑰红的光束在空中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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