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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解开心结

特别看着面前雅人深致的苏陌尘心情更是大好,觉得所有的饭菜都香的不能再香了。

苏陌尘看着云沁问到:“可还合胃口?”

“嗯嗯,特别好吃!”说着又夹了一大筷子菜入口。

苏陌尘看着笑到:“今日看你吃饭倒是让人很有食欲。”

“真的嘛?”云沁一听可高兴了,拿起公筷就给苏陌尘夹菜:“那公子你多吃点!我觉得这些都特别好吃!”

苏陌尘一笑,看着他碗里渐渐丰富,快要装满的时候才道:“够了,再夹便吃不下了。”

云沁嘻嘻一笑,放下筷子端起自己的碗,看着苏陌尘,觉得他特别下饭,又吃下了两大碗,打了一个饱嗝才罢休!

“呼~”她长呼一口气:“好饱,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旁边的婢女倒是不由得偷笑:“奴婢们还是第一次见云姑娘这么能吃的女子呢。”

云沁听的不好意思,苏陌尘道:“如此甚好,能吃是福。”

“嘻嘻,那我是个有福气的人,我要把这份福气传给公子,让你一辈子都开心快乐!”

苏陌尘一笑,摸摸她的头,笑容清浅,举止温柔。

饭后云沁让小志把煎药的物什搬到了院中,她一边给苏陌尘煎药,闲暇之余就笑嘻嘻地蹲在苏陌尘旁边看他执手书卷的样子,苏陌尘本说让下人做就好,云沁才不答应,她不想错过任何为苏陌尘做任何事的机会。

待苏陌尘吃完药,她就推着他到院中散步,看着如绸黑暮,漫天星辰,吹着夜时清风,凉爽惬意,二人谈天说地,虽然云沁没有什么丰富才学,但她天生性子活泼,最擅言谈,上到天南地北,宇宙洪荒,下到民俗风情,人文景致,什么都能上口而来,苏陌尘也听的十分欢喜。

待夜深后,小志照顾苏陌尘休息,苏陌尘也专门派人送云沁回去,他知道她不识路。

“公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苏陌尘点头笑到:“嗯,你也是。”

云沁知道,今日的苏陌尘已是把她当成好友的苏陌尘,自己能在他心里进一步自然万分开心。

只是却心底在担忧,因为她觉得很奇怪,苏陌尘的身体底子并不差,且内力深厚,自己又是神医,没道理这么久了却总是不能好全,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同样受伤的风莎燕,虽说轻些,可现在已能提剑了。

可她的治疗也没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待云沁离开后,无为散人便从苏陌尘的窗外跳了进来,不过苏陌尘早听到动静,只一笑道:“师父,这么久不见,你总算想起你的徒儿了。”

无为散人笑嘻嘻地拿着号码牌到苏陌尘身边:“有小沁儿在你身边照顾你,我才不担心你呢!陌尘,你看,为师有两千个牌子了!”

苏陌尘顿时语塞,他要没记错,他师父收云沁时才一千三百八十九,这才几天,竟收到了两千。

“师父桃李满天下,徒儿祝贺。”

无为散人叹道:“就是可惜可惜,再也没有一个像你这么优秀的!陌尘啊,你要好好的活着,把师父的本事全学去才行啊!”

这一句话把苏陌尘逗笑了:“师父放心,徒儿必定长命百岁。”

这一句却让无为散人开始哼哼:“长命百岁?我看你巴不得现在就死!”

苏陌尘闻言竟静默了几息,随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师父何出此言?”

无为散人听了,却反而问到:“陌尘,你跟师父说实话。”

“师父,陌尘未曾隐瞒任何事。”

“不是你隐瞒了什么,而是我问你,你是不是根本不想醒过来?”

听得这话,苏陌尘眼波不由得闪躲:“……师父……徒儿怎会有这种想法?”

无为散人直接拿过他的手给他把脉,道:“你自己看看你的脉象,正常吗!小沁儿的医术绝顶,给你用的药也是最好的药,可你却偏偏脉象虚浮,无论小沁儿如何调理都无法排解,这一切只能因为你并无求生之态。燕儿为何恢复的那么快,是因为她想活着,想好好的活着!我曾在半夜听到过你的萧声,一曲箫音,萧条凄凉,吹萧人心中藏着无数苦楚。要不是还魂丹之力太过强大,云沁的时机把握的太好,以你毫无求生之欲的状态,根本醒不过来!你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神医,你的一切状态根本瞒不过我!”

“师父……”

苏陌尘不由得垂下头,不知如何回答无为散人的话,是,他刚开始根本没想醒过来。

见苏陌尘默认,无为散人十分痛心,“陌尘,这个世界就没有让你留恋的吗?我,你母亲,你父亲,逸疏,燕儿,靖宇他们,你就能那么轻易放下吗?陌尘,为什么不想活过来!”

面对自己最亲近的师父,苏陌尘的心扉总算敞开,说出了埋藏已久的话。

“师父……”苏陌尘嘴角不由得苦笑:“我留恋许多东西,留恋这江湖豪情,留恋这富丽山河,更加留恋你们的温情关怀…只是师父,我若不死,李家,苏家,林家,风家四家的恩怨又该如何结束!只有我死,才能替父赎罪,才能解了这十多年的恩怨!我活着,没有意义······只是我知道,我若现在死了,必然会让大家伤心不已,也不能化解了四家的恩怨······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处境去面对逸疏,面对风姑娘和林兄,难道我还能欺骗自己,说我的父亲没有杀了他们三人的家人,没有毁了他们的一生,甚至没有想再杀了他们三人,我依旧是他们的至交好友吗?我知道,从城墙之战后,一切所谓的美好都将不复存在,再也不存在了······师父,因果循环,罪孽总要有人来抗,等林兄和风姑娘彻底归隐,爹和娘过上安稳日子,逸疏肩负起大煜之任,我······便也到了时间。”

“陌尘,这不是你的错!”无为散人激动道:“你父亲犯下的罪过,为什么要你来抗!陌尘,听师父的,无论云沁是谁无论她从哪里来,她的到来就是上天安排你要好好活下去!你想想,当初你父亲要杀了你,你母亲都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让人送你找到我,让你活了下来,成为现在名震江湖的赛华佗,大名鼎鼎的神算子!那样的处境,这样的重伤都活了下来,为何现在要放弃你自己!燕儿和靖宇他们,也不希望你拿自己的命,来还你父亲的罪!你的死,绝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他们要是知道你这样的想法,得多痛苦?云沁这么费尽心思的救你,她又得多难过?陌尘啊,别多想了,听师父的,既然活了下来,就好好的活下去,你是骄傲如明日的人,你的人生你的未来,必定异于常人!师父和你母亲,都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陌尘,为了我们这些爱你的人,你也得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现在,也是这样,陌尘,上天是要你活下去的,未来一定还有很多奇遇在等着你,你的人生正在开始!”

“师父……”

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他们见到他时的欣喜,不由得想起云沁对他的拳拳爱意,是啊,他们都还爱着他啊,都不希望他死的啊……

“陌尘,想想你娘,你若死了,她还能活下去吗?想想云沁,你若不在了,她会痛苦成什么样子?想想你师父我,辛辛苦苦养育你二十多年,难道你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若真的死了,燕儿和靖宇真的能安心的归隐吗,他们真的会觉得他们报了仇吗?逸疏可是把你父亲当成亲生父亲供养的,你觉得,他们没有原谅他吗?陌尘,你好好活着,便是四家恩怨最好的解决办法!你别忘了,师父教过你,爱可以化解一切。”

苏陌尘的眼眶不禁红润,“是,师父……徒儿多谢师父开导。”

无为散人欣慰道:“想开就好。”

好不容易正经一会儿的无为散人,见苏陌尘心结解开,又一下子开始不正经:“陌尘你说,我要不要再去做几个牌子?”

苏陌尘:“师父,您从哪收的这么多徒弟?”

他是知道他师父的,若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绝不会看在眼里,因此许多人也以能被无为散人收为徒弟感到骄傲,即便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一面,但无为散人给的那个号码牌,就是骄傲的象征,因为那证明了他的能力和实力。

只是这短短一月,他师父到底是从哪收到的六百一十一个天资过人的徒弟的?

无为散人嘻嘻笑道:“我最近发现徒弟越来越难收了,你说这天底下那么多人怎么就没几个天资好的呢,后来我就发现了,原来都被天元子,圆吾,金豪全他们那群小兔崽子给收去了,所以我就挨个上了个山。”

苏陌尘:······

天元子,道教元老。

圆吾,少林寺住持。

金豪全,崆峒派掌门。

各个都年过六甲,更是江湖上德高望重,举足轻重的人物。

无为散人今年一百一十三,叫他们小兔崽子也不为过,去他们那抢几个人倒也还能包容,只是这一个月抢六百多个人,毕竟能进那些大门派的人,毕竟各个天资聪颖,都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必然都看重的很,而且苏陌尘想,应该不止这三个门派,若是再让无为散人抢下去,只怕是要引起江湖公愤了。

“师父,徒儿记得,你说过让云沁帮你炼丹。”

“对哦!”无为散人一拍自己脑门:“这段时间光记着收徒了,把我除了你以外第二优秀的小沁儿给弄忘记了,不行,我得现在去找她!”

苏陌尘一笑,无为散人就不见了踪影,他知道他是找云沁去了。

他拿出自己的箫吹响,一只白羽孔雀飞了进来,立在苏陌尘的床头,用自己的头蹭他的臂弯,表达自己的亲昵和想念。

苏陌尘一笑,摸了摸它的头,说了句许久不见,在它耳边轻语几句,它便翱翔而去,转眼便已到了云沁的身边。

云沁和蔺志还在路上走着,一路聊着苏陌尘的病情,蔺志也为国师一直未痊愈感到担忧,却不想一只白孔雀突然飞到他们面前,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它立于月光下,白色的羽毛如银辉映世,高贵无比。

白孔雀抬起一只前脚,二人立即看出那是它在写字:师父将来,云沁快躲。

云沁:???“小志,它是写给我看的?”

“姑娘,国师和你都是无为散人的徒弟,想来是消失了无为散人回来了。这只白孔雀,应该是国师传来的。”

下一秒,云沁就听到了响彻整个皇宫的声音:“小沁儿,我的小徒儿,你在哪,为师来找你了!”

云沁吓得拉着蔺志就跑,“我靠什么情况!”

蔺志更是一脸懵逼!

好在蔺志熟悉宫中地形,二人快速的藏了起来,只能等无为散人走了再出去苏陌尘那问个清楚。

那白孔雀在云沁这儿传完消息,便飞回了苏陌尘那,而苏陌尘也写了几封书信,绑在它的身上,让它带去四方。

第二天一早,每个江湖大派都收到了一封来自苏陌尘的“问候”信,大致意思就是,我自家师父是个老顽童,做的许多荒唐事希望各位不要在意,收徒牌之事也是自家师父对各门派弟子的认可,并无抢人之意,各位多多包涵,反正不包涵你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众门派:我们知道······知道······

而云沁和蔺志真是佩服无为散人,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了,怎么精力那么旺盛,竟然在皇宫找了她一晚上,虽说以他们两如今的内力一夜不睡觉也没啥,可依旧无比佩服无为散人,能吼一晚上,直到早上觉得饿了才停止,白孔雀又合时机的出现,把他们二人带到了苏陌尘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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