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戴上面纱一路向前才想起,张府在什么地方?
路边有个包子铺,云沁早上待在无心身边时觉得怪异,根本没吃好,便准备买两个包子顺便问问张府的位置,谁知道包子还没入口,就出来几个小混混一下子抢走云沁的包子,还特别挑衅的在她面前把包子扔到地上,云沁没说话,今早亦非阁的一切让她很不舒服,加上饿了,所以心情很不好,不知不觉间,手上缠绕着天涯丝,已起了杀机。
云沁,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现在苏陌尘不在,她可不用装什么。
正欲出手,却遭人呵斥,抬头是一架马车,云沁认得上面的字:亦非阁。
那些混混受到呵斥,见了对方的马车华丽,也不敢再放肆,灰溜溜地离开了。
马车上的帘子掀开,露出无心的面容,“云姑娘,上马车来吧,我送你到国师处。”
云沁倒也不犹豫,直接上了马车,她不觉得无心能对她做什么。
“刚刚多谢无心姑娘解围了。”
“不客气,说起来我应该像姑娘道歉,昨夜姑娘便与我讲过不识路,我却还让姑娘独自去张府,实在是不该,所以连忙让人备了马车追了出来。看姑娘早上吃的不香,想来也没吃好,马车上也准备了些吃食,姑娘请用些。”
云沁看着那些吃的,真是精致无比,她笑到:“这下去一口,就得几钱银子吧,亦非阁当真有钱。”
“姑娘喜欢最好。”
可惜的是,那些东西虽然精致,却寡淡无味,云沁喜辛辣之食,即便是粥,也得是咸粥最好。
她也如实告诉了无心,无心只是道歉说她没了解清楚云沁的喜好,又让人去路边摊买了几个包子。
到了张府附近,无心道:“张家全是张夫人在做主,正巧,奴家与张夫人有点交情,愿跟姑娘一起去,期盼能帮上国师一点忙。”
云沁一笑:“既然如此,那当然最好了。”
于是无心取来面纱,她也知二人上街会引来骚乱,二人一路同行,直到看见苏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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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尘听后,心中已有了答案,想来都是为了苏倾绝,他道:“你说的没错,他们认识你。你应该便是江湖上消失的苏倾绝。”
“苏倾绝……”
云沁念叨着这个名字,倾绝天下,绝世无双,这二字,何其狂妄!
“公子,要不要直接去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云沁,我问你,如果你的至交好友不在人世以后,却突然复活回来,你信吗?”
“我?我不信。”
“所以他们也不会信,特别是无心,才会对你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如果你还告诉他们,本来的你死了,现在你是另外一个人,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会觉得我是妖怪吧……”
“嗯,你再想想,若是你知道占了她至亲好友的身体,你又会如何?”
“我……”云沁想了想道:“我的至亲好友,他们这一生一辈子都只是他们,再相似的人都不是他们,他们的身体也只能属于他们!若是有人鸠占鹊巢,只怕……我会想尽办法将别人的魂魄从这具身体内拔除!”
“我想无心的想法,和你差不多。”
云沁不免感到一阵胆寒,“所以她对我的所有接触,都是试探!公子,我总觉得,这具原身的来历不小,认识她的人想必很多,那我……”
“无妨。”苏陌尘握住她的手:“有我在你身边护着你,别怕。记着,你只是你。”
那一瞬间,云沁心底所有的忧虑一扫而光,是啊,她就是她,为了苏陌尘而来的她,旁人怎么确认怎么想,和她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还有苏陌尘护着她,她怕什么!
“是,公子……”
“昨日与你酒楼交谈的那个人,也绝非常人。不过有一点能肯定,他们二人应不相熟。”
“不相熟?”
“嗯,可以说目的完全不一样。酒楼里那人和你说的话,是已经确认了你是谁,但是他所知道的似乎更多一点,那句命中注定,别有深意。”
“公子,我有种感觉我的原身背负了好多秘密。”
“是。”
“我觉得日后,我会遇到很多事,很多危险。”
“是。”
“公子,我怕我会连累你……”
苏陌尘一笑:“你怕是忘了你师兄是谁了,你怎么会连累我?我倒是觉得,这个世界的故事,正是由你才能开始。”
“公子……”
“云沁,我很期待,期待你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期待那些没有展开或者尘封已久的故事浮现在我们面前,我想日后的时间,一定是段极其精彩的旅程!不知我的小师妹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携手共进?”
“愿意!我当然愿意!不管未来是什么,我都想和公子你在一起,去看接下来所有精彩纷呈的故事,无论危险与否,只要你安在,我便不离不弃!”
苏陌尘一笑,“云沁,我们先不回皇宫,再等一个时辰我想会见到一番盛景。”
“盛景?”
云沁早上没吃好,三人找了个茶馆坐着,让云沁好好的吃了顿早餐,她不知道苏陌尘在等什么,反正能跟他呆一起就很开心,而且在他身边才能吃的香,没事的时候还调戏调戏小志,直到一个时辰后云沁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了不出不知道,一出吓一跳的感觉。
现在大街上,左耳听见昨晚亦非阁一位天仙女子一舞的消息,右耳便听闻各种她的奇特传说,什么天山孤傲的圣女啊,什么异国流浪他乡的公主啊应有尽有,云沁真是佩服他们的想象力!
画像上的她有两种穿着,一种是第一次她在亦非阁跳舞时,云沁所穿的白色舞衣,第二种是月华色的舞衣,舞蹈动作也与他第一次的不相同,是她昨晚之舞。
只是,为何那一舞,会闹的沸沸扬扬?
“我的个乖乖……”云沁很惊讶,“这场面不亚于我们平常追星啊。”
“文人墨客之间的趣事向来是传的最快的,再加上无心推波助澜了。”苏陌尘道。
“无心推波助澜?为什么?”
“云沁,你这两次的舞姿,都是你自己的吗?”
“我本身是会跳舞的,学了十年,但是却没有这具身子的好。”
“这便是了。你的武功,内力,医术,舞技都非你自己的,那便是原身苏倾绝所拥有的,这也是无心对你多番猜测试探的原因,她觉得你像那个人,但你的灵魂和思想以及各种习惯属于你自己,所以她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你。我想她的目的,是想告诉有些人,你回来了,让那些原本认识你的人来检测你,到底是不是你。第一见面邀请你起舞,第二次见面又行其效,包括今日早上的种种,都是为此,不过我想如今她已确定了,你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无心姑娘,真是煞费苦心。那她送天涯丝给我,也是为了测验吗?”
“用天涯丝来检测你,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况且天涯丝并不认主,所以她的这个行为我也想不通。不过目前能确定的是,她想杀你。”
“什么!”
“大概是不方便亲自动手,便用了这么个法子,引这身子以前的仇人前来杀你。你原身武功高强,按那个神秘人无名所说,你目前的武功只恢复了五成,但小志在你手底下也走不过百招,若是完全恢复了,必然深不可测。所以无心会觉得若真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她的仇人则杀不死她,若不是,便让她的仇人杀了你。”
云沁道:“无心这招倒是玩的可以。”
“嗯,你不怕吗?”
“我说过的,只要待在公子你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苏陌尘摸了摸她的头,告诉了她七夕那晚三千人攻皇宫的事情。
“怪不得,我说今天出来怎么觉得大街上多了很多巡逻的人。公子,你说苏倾绝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那么多人前赴后继?”
“那些人也查了,有的为的是传说中苏倾绝手上的财富,有的为的是苏倾绝的美貌,有的想杀她,有的想占有她。那一批人都是三年前对自己的欲望求而不得,执念太深,所以苏倾绝现世的消息一放出来,就都飞蛾扑火而来。其余人则不同,例如无心,他们接近你,试探你,确认你是不是真的苏倾绝,再来决定自己要怎么做。更何况如今你身在大煜皇宫,皇宫重地,高手云集,重兵把守,除了那些傻子,天底下有几人敢冒这种风险来杀你?更何况,没人能确认你到底是不是苏倾绝,万一废了许多心思杀错了,岂不浪费?”
“这么说来,皇宫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嗯,这段时间你便不要出宫了。还有,无论在谁面前,你都要坚信你只是你自己,你的优秀天生如此,你不是他人的替代物,记住了吗?”
云沁点点头:“公子,我记住了!”
“嗯,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