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一路上都在想张夫人的事情,张夫人和朝廷结的梁子已经听苏北丹说过,确实是有些困难,可既然是人,那就一定有喜欢的东西和事情,投其所好,先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吧?
那现在就要先弄清楚张夫人喜欢什么。
她看向一旁的木叶,她一直生活在皇城,应该清楚这些事吧。
“木叶,过来坐下,我问你件事。”
“姑娘请讲。”
她问道:“天仪城的张夫人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
云沁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位张夫人有什么兴趣爱好,比如她喜欢吃什么,或者喜欢做什么事之类的。”
云沁想想也是,木叶来到大煜,便一直藏在宾至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
那现在她应该去哪了解张夫人的兴趣爱好?
“姑娘,”木叶出声道:“姑娘若是想知晓一些事物,可以去亦非阁。”
“亦非阁?”
“嗯,亦非阁是青楼,各类人马来往众多,消息也比较灵通。”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倒是的,木叶,你简直太聪明了!快帮我换上男装,我要再去亦非阁。”
“姑娘,不跟国师说说吗。”
“不用,我想自己帮公子做些什么。”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位翩翩佳公子便出现在了木叶的眼前,云沁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木叶的手巧,而她所拥有的面容却是更加的巧,果然她所拥有的这副身体无论是什么样的装束,都是那样的无可挑剔,美到极致。
打开扇柄,微微摇扇,清逸俊秀,天人之姿。
“姑娘,请戴上这个。”云沁拿过一个面具道:“姑娘的相貌着实过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木叶觉得姑娘还是戴上一个面具为好。”
云沁觉得木叶说的有理,刚好和苏陌尘想到一块去了,拿过,戴了上。
木叶又递给云沁一封信和一张图道:“姑娘此去亦非阁是有事在身,木叶在阁中有一姐姐,我给她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明了缘由,到时姑娘到了亦非阁,直接去找我姐姐便是,她定会帮助姑娘的。这个图是出了皇宫以后去亦非阁的路线,姑娘不识路,望能帮到姑娘。”
云沁欣喜道:“对诶,我把这个给忘了!木叶你简直太棒了!”
木叶微微笑道:“姑娘客气了,能帮到姑娘便是好的。”
“木叶,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秋忆,秋天的秋,记忆的忆。”
“秋忆,木叶,你两这名字合起来……听着就一股萧瑟感啊。”
“当初亡国之痛,名字就不免萧瑟了些,国师见谅。”
“没有啦,反正都是很好听啦!”
云沁也没再多说,赶紧跑去李逸疏那拿了块出宫令牌,李逸疏自是十分信任她,她要便立马给了,木叶将她送到了宫门。
然后……如今的云沁站在大街上,左顾右盼,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马车,然后……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亦非阁怎么走的来着?木叶给的图,虽然画的很好,可哪是前面哪是后面哪是左面哪是右面,她看不懂啊!
云沁都想从地上捡块板砖一砖拍死自己算了,真不知道自己脑袋是用什么做的,都说自己是路痴,她看自己都快成白痴了!
明明都走过的路,却一点都记不到,她脑袋里面到底都装的什么啊!
其实也不能怪云沁,她本就路痴,亦非阁毕竟只去过一次,自然是记不到的。
“这位公子,要去什么地方?”
云沁回头,发现一个年轻小生站在她的身后,一派温润儒雅之像。
“我啊?那个……本是想去亦非阁的,但是忘记路怎么走了……”
那人轻笑:“看来公子不是本地人。现在是未时,还要再过一个时辰亦非阁才会开门,现在去了也见不到什么繁华景象的。”
“原是这样!在下知道了,多谢兄台!”
“公子客气了。如若公子不嫌弃,不如到对面酒楼与在下同饮两杯?在下一人,倒是觉得有些孤单。”
酒!
“好好好!十分好!”
反正时间还早,云沁感觉到面前的人对自己也是一片善意,便跟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酒楼里的酒皆是上品,每入一口都觉绵远悠长。
那人笑问到:“阁下很好喝酒?”
“还好还好,喝习惯了而已。对了,”云沁问到:“不知道阁下姓名?”
“在下无名,公子只这般称呼便是。并非故意搪塞公子,而是真的就叫这个名字,我从小没爹没娘,后来被人收留,她也懒,便直接给了我这么一个名字。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云,叫……云尘。”苏陌尘的尘,毕竟云沁太像女孩名。
“云公子,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
“呃…天山!”苏陌尘在天山长大的。
“天山,那是个好地方,神医无为散人便住在那里。”
“是呀。”
“不知云公子和无为散人是否识得?”
“识得识得,偶尔见过两次。”
“那公子也会医术咯?”
“略懂一二。”
“如此说来真是巧了,在下也对医术略懂一二,有时间还可以与云公子切磋切磋,互相指教。”
“好说,有时间必然如此!”
“不过我看公子,似乎气血不足。”
云沁:???我哪气血不足了。
那人说着,拿出一瓶药:“还请公子好好调理。如今公子功力只有五成,若是遇到什么高手,怕公子抵挡不住。还有,这段时间皇城并不太平,云公子还是在皇宫待着比较安全。”
云沁拿着酒杯的手停了一停,笑到:“想问无名兄一个问题。”
“公子请讲。”
云沁取下面具:“我们,认识吗?”
在她揭下面具的那一瞬间,无名脸上滞了一下,随后便是饮下手中的酒:“该与公子相识时,自是会相识。云公子,申时快到了,你下了楼沿着左手边的路直走,便到亦非阁了。”
他既不说,云沁自然也不再问:“多谢无名公子指路。”
“云公子不必客气,在下还是那句话,该相识的时候,便会相识,一切皆有定数。”
“那你这次来找我,算不算破了那定数?”
“不算,因为公子,不该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