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幽云宗是这片地区最大的宗门,实力强劲,但对赢璋这样的外门弟子管理松散,可以随意外出。
况且,就算为了掩人耳目,赢璋也不会再幽云宗中摸索,而是选择来人流密集的府城中寻找药材。
赢璋行走在府城的朱雀大街,这里专供武者需要的丹药、功法、武器等,是武者的天堂。
府城分为两个区域,西半城,为全云阳府的权力中心所在,各大顶级势力,还有城主府,几乎都是在这里。
东半城,则是商贾市场、三教九流之地,也是全府最为繁华的地段,其中汇聚的财富,足以买下整个云阳府!
“哦?‘天道商会’?小小商会,妄称天道?”
赢璋颇为玩味地看着大街上,最为金碧辉煌的一座商会,上面有一块鎏金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天道商会。
“有意思,去看看!”
赢璋刚刚踏进商会的大门,一道甜美悦耳的声音传来:
“欢迎光临!先生……您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
赢璋转头看去,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仆,正露出甜美的笑容,身着紧致的女仆装,胸前,却是大片的雪白。
赢璋知道,这些女仆都是商会专门训练出来的,不仅容貌不凡,更是表现的极为客气,不会表现的无礼。
不过,前世的自己出入豪华酒店、一掷千金的商会时,这种礼仪式的笑容,只是司空见惯而已。
他淡淡一笑:“我需要一些药材,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
“您说笑了。这天底下要是我们天道商会没有的东西,别家也更不会有!”
女仆张茵淡淡一笑,语气中更是带有自豪感。
天道商会势力极大,据说,在炎罗皇朝帝都,有其总部,甚至在更广大的区域,都有天道商会的势力存在。
其货源更是取自天下,应有尽有,所以这里的人都极有底气。
但她,仍对赢璋保持着敬意。作为每天阅尽无数人的女仆,张茵自有一套自己的观人法。
她见赢璋,并没有像其他第一次来商会的少年一样,充满着紧张和迷茫,生怕做什么错事,反而神情淡然,不卑不亢,这哪是仅仅十五岁但人能拥有的?
恐怕,他已经像是府城中的豪门子弟一样,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赢璋不再废话,道:
“好,那我就直接说吧,我要婆罗花根,鬼冥树叶,白龙尾果,星辰草,嗯,就先要这几样吧,你这有没有?”
他要的这几样,正是配制炼体药液的材料,这是些用料很是普遍,但做出来的药液不仅效力
极高,还很适合他现在较为羸弱的体质。
只见张茵听着听着,眼中却露出诧异、不解的神色,最后,却是难以置信,期期艾艾地道:
“先……先生,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一样都没听说过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记错了?赢璋一愣。我堂堂帝级的符文师,连这些低级药材都能记错?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你飘了?
噢!我明白了!
回过神来的赢璋,仔细想了一下,灵光一现。
原来,他所记忆的药材名,都是在他前世天武星上的称呼,而在这符魂大陆上,不是同一颗星球,就不可能是相同的名字,自然也就不认识他说的药材了!
“喂,张茵,你在干什么,快去帮我把这个包裹交给会长大人!”
正在此时,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包裹交给张茵。
男子的黑衣,正是炼丹师服,炼丹师服上的胸口位置,绣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金星。
一品炼丹师!
在符魂大陆上,炼丹师身着统一的袍服,还有着统一的划分标准,将炼丹师分为九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
虽然一品炼丹师,只是最低级,但在云阳府这个地处偏远的地方,也已经是极为稀有的职业,也能够享受到极高的待遇,受人尊敬。
张茵看到那男子,眼中立刻露出敬畏而崇拜的目光,轻声道:
“刘淮大师,这位先生要买一些药材……”
刘淮今天很高兴,他通过了炼丹师考试,成为一名获得认证的炼丹师。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使用了一些小小的卑劣手段,不过面对人们尊敬崇拜的眼神,那一点小插曲,马上就被大好的心情取代。
张茵将药材名告诉刘淮,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小步跑走。
此时,她对赢璋,已经有了些无礼,觉得赢璋,是故意说些自己没听过的药材名戏耍自己,埋怨自己原先还表现的太过恭敬。
……
装饰豪华、古香古色的商会会长办公室内。
“会长大人,这是您的东西!”
张茵走进办公室,露出了一个自以为美艳的笑容,胸前雪白微微低下,将包裹递给了坐在桌前的会长王崇。
王崇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温文儒雅,面色红润,丝毫不像一个中年人。
他朝前面瞥了一眼,道:“放下吧!”
然后,他好像丝毫没有兴趣似的,继续看着手中一部极厚的古书。
书纸质暗黄,上面的文字都不是很清楚,也不知有多少年头。
张茵放下包裹,心中微微有些泄气。
而她正在将包裹放在桌上时,无意间看了一眼王崇手中的书,突然眼神一震,失声道:
“婆罗花根、鬼冥树叶,居然还真有这些东西!”
正在聚精会神的王崇被打扰,有些不耐烦地骂道:
“没点礼貌!你在叽歪什么呢!”
张茵自知失礼,急忙鞠躬道歉,瑟瑟发抖,连眼泪都要流出来。
她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一位,权势之大,只怕让一个人消失掉都没人敢说什么,连忙道:
“对不起!对不起会长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是这样的,刚才有个少年,说了几个我从未停过的药材名字,我还以为他是胡诌。可我看见您那本书上,正好就记载着他说的那几个名字!”
“什么!你说,一个少年!怎么可能?”
王崇一怔,然后陷入了思考,瞪大了眼睛,然后忽地站起,不可置信地喊道,连桌上的杯子被他打掉了也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