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到牙婆和其他人牙子的一些虐待,纪瞻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除了一双眼睛也看不清楚其他的地方,但是隐约能看出来少年眉眼之间的惊艳。
至于为什么会被卖到这个地方,大概人牙子和纪瞻本家某些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交易,但是现在的纪瞻完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又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呢?
写意实在想不通,也懒得去琢磨这些事情。
现在,应该给反派,如今的江小帆,她名义上的哥哥收拾一下,换一套干净的头面了。
半小时后,写意准备好了一桶水,招呼着坐在门前一动不动的江小帆洗澡。
江小帆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抬,写意无奈,只好亲自把他拉过去,江小帆倒也不反抗,任由她拉着他。
“洗澡!”写意命令道,江小帆仍然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写意扶额,她不拉他,他就不动,这是想让她亲自上手帮他洗吗?就算他不在意,她在意呀。
她的心里年龄已经十八岁了,如今对着一个十三岁的男孩下手,她心里会有罪恶感的啊!
她抬头看向这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正准备要跟他理论一番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相撞。
江小帆深邃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写意,眼睛里面带有奇异而又绵软的温柔,写意觉得整个人就好像掉进了一朵柔软的云朵里,整个人仿佛就要醉了。
“胳膊脱臼了。”江小帆开口,声音因为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变得有些沙哑。
忽然清醒过来的写意面上一红,暗骂自己没出息,之后顺着江小帆的目光看向他的右臂。
果然,仔细一看,他的右臂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垂在那里,毫无生气地耷拉着,写意方才一直拉的是江小帆的左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右臂脱臼。
写意上前检查了一下,“忍一下。”她对江小帆说,之后,手法熟练地替他接上了手骨。
江小帆疼得闷哼了一声。
如今这个样子,倒是不能让他自己洗了,写意扶着江小帆进了桶里,准备亲自替他洗,反正,当他是小孩就好了。
当然,江小帆是穿着裤子的。
写意一点一点的把水撩上江小帆的后背,他原本被灰垢覆盖的后背一点一点显露出白皙的颜色,当然,还有一道道青紫的於痕,更甚至有一道类似于鞭痕的伤疤,刚刚结痂,从肩胛骨一直蜿蜒到接近尾骨的位置。
究竟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本家的人叫人对一个什么威胁都造不成的少年下这样的狠手?
就算知道他以后会造下什么样的杀孽,会令多少人妻离子散,写意还是忍不住心疼眼前这个少年。
他母亲的抛弃,成为了他人性的原罪与扭曲,这个世界的虐待与忽视,更加抹杀了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仁慈,世界不曾爱过他,又凭什么要求他去怜悯这个世界?
他选择杀戮,也许并不是为了伤害,而是为了保护。
写意轻轻抚摸江小帆身上的伤疤,轻柔的触感混杂着一丝伤口带来的痛意,江小帆的身体不可见地战栗了一下。
写意避开江小帆的伤口,简单替他清洗完毕,拿了一身江父年轻时候穿的衣服,也许是发育的快,长得高挑,江小帆穿上这身衣服并没有那种偷穿了大人衣服的那种违和感。
事情忙完了,写意连忙拿了箩筐准备上山割草,今天如果不去的话,回来估计又要挨一顿江母的毒打。
又担心江念宝一个人在家里会出事,顺便就抱上了她。
“你呆在家里,别想着逃跑。”写意警告江小帆,看着江小帆抿着嘴,安安静静有些乖巧地望着她,写意忍不住心软,语气柔软下来,“你就安生呆着吧,你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