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使陈飞疑惑了起来，如果你连这种情报都搞得到，为啥还要找我陈飞买灵液？
还是说顾一腾有什么别的忌惮？
“我们今天确实发了奖励的修行资源，但这个东西我恐怕不能出手。”陈飞解释道。
“为什么？”顾一腾似乎有些着急，“我不一定是从你手里买……你也可以帮我打听打听，看看你们班有谁用不上，愿意脱手卖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瞒你说，我手里也有灵液还没有使用……”陈飞摇摇头，“但毕竟环宇学院对这个管的很严，我一不知道你要用什么价格买，我心里没定数。二不认识你的这位朋友，不清楚货物的去向……要是卖出去之后万一出了什么事，追查到我这儿我岂不是凉了吗？”
陈飞说的有理有据。
目前灵气复苏算得上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凡是没有灵力者资质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机构里面钻。
这其中不乏有从管方渠道打主意，用钱买“仕途”的人存在。
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场。
在这灰色区域内，有些人是直接打通关系，以“学术人才”的身份进驻学院。
有些人则通过渠道购买环宇学院的修行功法和资源，通过社招进入学院。
为了防止这种现象过于泛滥，防止有人从中牟取暴利，环宇学院对下发的灵力资源有着极严格的监察和控制。
其实对陈飞来说，他拿着这些灵液也没多大用。毕竟蜜饯果实物美价廉，效果也比灵液好上许多。
把灵液卖掉换成现金，也许是更为聪明的选择。
然而陈飞犹豫的点在于，不知道灵液销售的对象以及使用情况，就有暴露自身的风险。他好不容易进了环宇学院，有了改变自身的机会，万一因为一瓶灵液被开除了咋办？
陈飞的风格一向求稳。如果不求稳，这二十年来他一个人也活不下来。
顾一腾听了陈飞的话，忽然沉默了一下，他的表情飞速变化，似乎在犹豫什么。
“陈飞……”顾一腾看着陈飞，似乎有些纠结，“我这个朋友吧……其实就是我自己。”
“你自己？”陈飞有些莫名其妙，心说你磨磨唧唧搞这么半天，结果其实是你自己想买灵液？这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我自己”系列？
顾一腾的表情窘迫起来，他的脸上出现了陈飞前所未见的表情。
事实上，自从灵气复苏以来，顾一腾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灵气复苏之前，从小到大，顾一腾一直是顺风顺水的“别人家”的孩子。
中产家庭，吃穿不愁。小学到高考，上的都是本地最好的学校，考得都是年级前列的分数。
再加上长相不错的外形，一米八几的身高，顾一腾也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他也因此交往了几个质量不错的女朋友。
然而就在自己享受“大学时光”的同时，突然而来的社会变革，彻底改变了他的处境。
在灵气复苏的时代，没能成为灵力者，就意味着天生低人一等。
在得知自己的灵力水平不足以成为灵力者后，来自各方的态度忽然之间转变了……
过去不在意的人跑到了自己的前面，曾经相处密切的朋友突然开始疏离，就连恩爱有加的女朋友，也因“一个是灵力者，一个是普通人”为由，直接说了分手。
一直以来优秀惯了的顾一腾从来没感受到这种落差，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两个月内。
“我……”顾一腾欲言又止，那股来自心底的苦涩感不由地泛上心头。
一瞬间，陈飞忽然明白了顾一腾身上的变化，明白了他的憔悴与暴瘦……
作为一个曾经经历过被孤立、被嘲笑、被忽视的人，陈飞清楚这种“与众不同”的感受。这种脱离“群体”的疏离感，会像潮水一样见见把人淹没，最后溺死在无望的挣扎里。
两个人忽然都不说话了，场面就这样默默沉静着，陈飞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饮料，缓解一下尴尬。
“所以，你是想用服用灵液的方式，成为灵力者么？”沉默一会儿后，陈飞主动发问。
“嗯……也只有这种办法了……”顾一腾抿了一口咖啡，“你知道，现在成为灵力者的途径也很有限，这应该是最安全，也最稳妥的手段了。”
“但是灵液只是一种补剂，如果没有修行的功法，你的灵力水平不会有太大进步。”陈飞补充道，他不希望顾一腾只是停留于表面的修行。
“我知道……我爸已经把房子卖了，专门请了老师来教我……这个你不用担心。”顾一腾摇摇头，“家里也买了一些灵药、灵丹之类的，但这些东西来源都不太可靠，所以才想问问你们这些环宇学院内的，看看能不能脱手一些药品。”
顾一腾一边说着，陈飞一边感叹。心说这连房子都卖了，只为让自家孩子成为灵力者，顾一腾的父母也真是够拼啊……
“你确定真的是你用？”陈飞看向顾一腾。
“确定。你准备卖给我？”顾一腾看向陈飞。
“我的资源已经用了，但我可以给你打听打听有没有多的……要不你先报个价？”陈飞撒了个谎。
顾一腾一看似乎有希望，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看着陈飞张开五个手指，小声说道，“五万一瓶……你看这个价，成吗？”
“多少？”陈飞有些不敢相信，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顾一腾看陈飞的表情，以为他嫌不够，“五万……是不是有点儿少？少的话我和我爹再商量商量，但我觉得提到六万应该不成问题……”
顾一腾自顾自地说着，然而陈飞整个人愣住了。
五万一瓶什么概念？陈飞手里有两瓶，加一起就是十万……如果算上每月都发的情况，陈飞的月收入就是五万起步！
五万……如果只是打工的话，自己赚到五万要跑多少趟外卖？熬多少的夜？打多少的单？结果现在买个灵液，轻轻松松就五万？
“五万就五万，我正好也有事儿要麻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