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春歌被云冷歌那诡异的一撇吓的缩了缩身子,先前云冷歌拿着银针的形象在她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而她说出的话也让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更加惶惶。
“冷歌有法子吗?”老夫人言语中带着清晰的喜色,只觉得今日云冷歌给她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不管是冷静面对二姨娘和云春歌的诬陷,还是泰然自若的化解了这场针对她阴谋,这些都让她觉得十分惊奇,当然,也让她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云冷歌以后带给她的利益会更大。
“是,祖母。”云冷歌郑重的点了点头,“吟书,给祖母把脉,瞧瞧身体里面多了些什么。”她特意在,“多了些什么。”稍稍加重了语气,吟书立即明白了,恭谨的走了出来,对屋内众人行了个礼。
看着所有人疑问的眼神,云冷歌淡笑,解释道,“我这个丫头懂药草,会医术,特别是还知道些比较特别的东西,现在总有人使些下三滥的套路,祖母,咱们不得不防啊?”特别二字加重语气,话中涵义更是颇深。
二姨娘和云春歌闻言大惊,面面相觑,暗想云冷歌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该怎么办?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就算她发现了什么,也没有证据,不能拿我们怎么办,二人稍稍安了下心,互相对望了一眼,强自镇定的低头跪在那里不出声。
云冷歌观察到了二人的慌张和急色,嘴角的笑意越发幽深,看来,自己果然猜的没错,二姨娘一定是在老夫人身上动了手脚,才让老夫人也跟着梦靥。
再加上她们三人的说辞,才能更有把握的说明自己被“水鬼附身”所以自己听到老夫人梦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了。
老夫人也听出了云冷歌的话外之意,有些怀疑,“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对我动了手脚,我才会梦靥,可为何府医查不出来?”犀利的目光顿扫向府医。
府医顿时吓的跪了下去,颤声说道,“老夫人,不是我,您脉象却无大不妥,只是有些气虚燥热,我可以以性命担保。”他对云冷歌有些不满,难道二小姐的意思是我被人收买了然后谎报老夫人的病情吗?
老夫人垂眸深思,府医是自己的人,应该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收买的啊,云伯毅也皱眉,“冷歌,你是不是弄错了,不可能是府医。”显然他也知道府医是母亲的人,所以应该没有可能害母亲。
见老夫人怀疑到府医身上,二姨娘和云春歌微微的松了口气,本来她们也确实是打算想要收买他的,可惜他这么些年都忠于老夫人,她们也不敢贸然开口,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去禀告了老夫人那就不妙了。
将众人的神色尽观眼底,云冷歌扬了扬一边的眉毛,淡淡的开口道,“府医,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怀疑你,当然也没说你医术不精的意思,只是大千世界,药草繁多,你不可能尽数都知道。”云冷歌顿了下,环顾了一下周围,“让吟书给祖母把脉一下即可。”
吟书立即走到老夫人面前,低头恭声说道,“老夫人您请坐,让奴婢替您把脉。”
老夫人依言坐下,吟书跪下伸出手把脉,半柱香时间,吟书收回手,弯腰对着老夫人说道,“回老夫人,您身体里面有迷梦草的成分,分量极重,老夫人应该是在不久前刚刚喝下了带有迷梦草的汤品。”说完垂手恭敬退回到云冷歌的身后。
二姨娘低下头的脸顿时一变,她怎么会知道迷梦草的,那个人不是说这种东西很少见的吗?为什么现在连云冷歌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都知晓,该死,真是害死我了,深吸了一口气,二姨娘努力保持着镇定,暗自安慰自己,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没有人会知道是我放的迷梦草,没有证据又能拿她怎么样。
老夫人瞳孔一缩,话中带着怒气问道,“迷梦草是个什么东西?”
“吟书,你来说,说的详细点。”云冷歌淡淡的说道。
“回老夫人的话,迷梦草,顾名思义,可以让人陷入恐惧的梦境,而且是面对心底最害怕的东西。”吟书冷静的说完,云冷歌有些无奈,这个丫头就是话太少了点,自己都让她说的详细点了,她却依然表达的如此简洁。
老夫人追问道,“那为什么府医开始没诊断出来?”老夫人很是愤怒,究竟是什么人敢害自己,难道是二姨娘?她想陷害云冷歌,觉得自己的力度不够,让她也梦靥,这样自己就不会有丝毫怀疑,直接就会惩罚云冷歌,联想到今天整晚一连串的事情,老夫人心思转的飞快,越发的怀疑是二姨娘搞的鬼。
吟书话语中依然不带一丝温度,恭敬有余,温和不足,“回老夫人的话,这种迷梦草的效用只能维持几个时辰,基本上睡一觉醒来就会失效,需再次服用才会有梦靥的效果,所以先前府医应该是在您睡醒之后给您诊断的,那自然就诊断不出来,而奴婢能诊断出来是因为老夫人刚刚又服用了迷梦草,且分量甚重,所以奴婢很轻易就诊断出来了,如果老夫人不相信奴婢,可以着府医在再诊断一次。”吟书低头寻思,还是一次性说完的好,免得又要自己回话,对着这些虚假的小人,她实在不想应付,说完便飞快的退回云冷歌身后。
老夫人脸上神色惊疑不定,云冷歌则面色凝重的说道,“祖母,按照吟书的说法,您是否在来这里之前,用过夜宵或者汤药。”她虽然是询问老夫人,但语气却甚是笃定,她相信外公既然派吟书在她身边伺候,那肯定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府医,再给我把脉。”老夫人面沉如水,想要再次确认。
府医立刻从地上爬起,颤巍巍的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下,然后给老夫人细细把脉,为了稳妥,这次诊断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府医收回自己的手拢入自己宽大的袖子中,“回老夫人,脉象确实有异,跳动频率是平常的两倍,且节律不均匀,稍浮,这种脉象最易让人睡眠不安,引起噩梦之效,确实是某种药物所致,与先前老朽对老夫人的诊断大相径庭。”他本不相信一个小丫鬟能有什么高超的医术,现自己重新一把脉,也只能说出脉象不妥和会引起的后果,而那个小丫头则说出了是哪种药草所致,这样清晰明了,看来自己是坐井观天了,想不到连小小丫鬟,都有如此医术,一时间老脸微红,心中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