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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吕梁咒骂着胡天,关上灯摸着黑上了床睡觉。

胡天回到了山洞,杂乱的草席被人扯下,有人来过得痕迹,但并没发现有关于爱莲的任何线索,失落的胡天转身走后不久又回头望着山洞,仿佛爱莲就在身后挥着手,正如那天正午时刻爱莲向他挥着手告别一般。胡天问着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对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孩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闫雪回到了自己的家,站在门外。对于十年没有回来的闫雪,这个家对于她来说,略微的感到有些许的陌生。闫雪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由于身体的疼痛,脚步轻抬,看着积灰的桌面,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结婚之前的那一天晚上。

十年前...

“爸,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嫁给秦家”

闫雪跑回家里,质问着坐在屋子正当中的男人。闫雪的父亲闫财富抽着旱烟,手里数着一叠钞票。

“你是我闺女,把你嫁给谁还要和你商量吗?赶紧回你屋收拾收拾,明天秦家的人就来接你。”

闫雪的父亲数着钞票头也不抬的说着好似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催促着闫雪回屋。

“爸,我不想嫁给他,我还没想好要嫁人呢。再说了,秦家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鬼迷心窍的想把我嫁走。”

“秦家哪里不好,虽说老二秦云不务正事,但是人家父亲肯出这么一笔彩礼钱,嫁过去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我这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让你嫁你就嫁!怎么?我的话你还不听了?”

“爸,你就是为了手里的这么点东西,就把我卖了?好~你不是喜欢钱吗?我让你喜欢!”

说罢,闫雪和父亲争抢起来,手上不留神,再加上她父亲本来就身体有恙,腿脚不好,情绪一激动,闫雪把自己的父亲撞到磕在了桌角上,晕厥了过去。见此状,闫雪害怕了,她趴在父亲身上晃着他的身子,看没有任何反应,闫雪跑出家门去找老李头,那个时候老李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我爸现在怎么样?”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爸心脏本来就不好,这次加上情绪激动引起的高血压,后脑遭受撞击,恐怕...等你爸醒过来,你们好好谈谈吧。”

“啊...”

听着老李头的话,闫雪的心里“咯噔”一下,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闫雪在父亲没有醒来的时候,一直在身边照顾着,看着父亲现在的样子,觉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命。

“雪儿,爸是为你好啊。”

听见父亲微弱的声音,没想到父亲醒来的第一句话还是再劝自己嫁给秦云。便点着头说:“爸,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话。”

不过令闫雪意外的是原以为会没命的父亲,在床上静养了三个月以后,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后来闫雪才知道,这是父亲和老李头商量好的。

....

就这样,闫雪被父亲逼着嫁给了秦云,自从嫁到秦家后,闫雪在父亲一步步的威逼之下,利用秦云对自己的喜欢,从秦家给父亲捞出一笔笔钱。在这样环境成长的闫雪,心里早已恨透了这个地方,并且,因为父亲的缘故,闫雪也慢慢滋生出了唯有钱财改变命运的想法,所以,闫雪才借助余山的手逃离这里。她期待着,余山的再一次赴约。

闫雪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什么也不想的草草睡去了。

两天后...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兰芝交上了学费也没再苦恼什么,只是因为那件事情,兰芝变得沉默了许多,秦雨和凡青之间的关系却因兰芝的转变而越来越好。秦枫因为去东塍监狱而错过了洪亮施工队离开的时间。只有胡天,这两天里心神不宁,寝食不安。

芳心迪厅内的某一间包房里,刀疤男和余山在商讨着事情。

“余山,这两天去哪里了?怎么,手里突然有货啊?”

“程哥,我跟着我老板到农村招工去了,正好遇到了一个长相还说的过去的女人,我实验过,活不错。嘿嘿~”

“我说余山,原来你给我准备的是一个次货啊。你是不是嫌命长了,敢欺骗老子。”

“没没没,程哥。我哪敢啊,是她喝醉酒引诱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那程哥要是愿意,原来商量好的价,我只拿二分之一。程哥觉得如何?”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识抬举嘛,那就说好了。五万!你拿去,三天之后,你把人带来。”

“好的,程哥。三天之后,我把手完好无损的交到你这里来!”

在这场生意谈的正高兴的时候,程栋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

“我”

程栋一听,神情紧张的和余山道了句抱歉便离开了包房。剩在房间里的余山看到了程栋神色的变化,心底也在奇怪着,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让程东这般畏惧。余山不解,但又和自己并无关系,所以,自己在包房里又喝又唱,反正,不花钱。

程栋离开包房来到了安全梯。

“喂?还在嘛?”

“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让你绑的人呢?两天了,还没有交到我手里。别忘了,明天可是最后期限。别太让我失望,否则我养你们这些饭桶做什么?浪费吗?”

“不不不,不会让您失望,已经在路上了,今天晚上就能到。您再等等,明天准时送到约定好的地方。您放心,保证活着交到您手里。”

“好~那就明天城东烂尾楼地方见。记住,找机灵点的人来。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你就等着给你自己收尸吧!”

“嘟,嘟,嘟”

电话挂掉了。

程栋虽然是这芳心迪厅的老板,但其实这里并不是他开的,他后面还有一位神秘的策划者。这里根本就是为了方便这位神秘人处理阻碍自己的人的地下场所。

“小海,马上就要到了。给老板打个电话报告一下。”

“好的齐哥”

车子上的两人由于长时间开车,加上睡眠不足,脸色微黄,眼睛微陷。

“嗡嗡嗡~”

还沉浸在情绪中的程栋被这突来的手机振动,吓的身子一抖。

“喂?”

程栋以为还是刚才的那位,所以说话轻声细语。

“程哥,我们快到了,人完好无损,没受一点伤害。”

“他妈的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路上又抽了?看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快点!”

“没有程哥,这整天开车不也是累吗?路上就多休息了一下。没抽。”

“甭那么多废话,给你们三个小时,如果三小时内来不了,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听到被强行挂断的小海,心里害怕了起来。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程哥怎么说?”

“齐..齐哥,程哥说..说..”

“你快点别结巴啊,程哥到底说啥!”

“程哥说,我们要是..要是三个小时之内不到...就给我们收尸”

“cnm不快点说。坐好...”

话音刚落,脚踩油门到底,车子加足了马力。

爱莲在后备箱里,由于两天只喝水没有吃过东西,身体无力的躺着,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由于举报信的事情,胡天被陈民辞掉了。胡天本来就要离开,只不过他心里揣测那另一个写举报信的会是谁。他肯定怎么也想不到,做出这件事的会是一个小小的门卫!

吕梁看着离开的胡天,心里窃喜着自己的周全。但又因为奖金的错失,对胡天也有着小小的怨恨。

方萍坐车终于来到了东塍监狱,站在监狱门口,她决定必须要搞清楚秦霄隐瞒她的事情。

“您好,请出示证件”

“探监,秦霄。”

方萍被监管引导着来到了探监室,不一会,秦霄被带了出来。

方萍看的出秦霄在里面受了多少苦,瘦峋的身体,深凹的眼眶,没有精神的眼睛,各方面斗透露着秦霄的萎靡不振。

秦霄的手脚被铐,走起路有点像鸭子似的,左右拖沓。走到桌子前,坐下。

“你怎么来了?家里一切都还好吧?爱莲她们几个怎么样?”

虚弱的话音从秦霄得喉咙里艰难的蹦出来,又像是挤出来似的。

“爱莲退学了。”

“为什么!”

听到爱莲的退学,秦霄的声音稍微显的有些激动。

“因为家里没有钱,供不起,因为家里莫名其妙多了那么一个人。”

“看来你来不是为了看我”

“当然不是!我要不是因为不明白为什么我原本的生活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根本就不会来看你,死都不会!”

“好吧,既然来了。那就把你想问的,想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秦霄听着方萍的一字一句,句句诛心。本来他在监狱里面活着的希望就是方萍和爱莲他们。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打自己入狱那天开始,自己被动的和这个家脱离了关系。五年了,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今天的第一次探监竟然还是为了本就应该过去,不该再被提起的事情。

“我就问你,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杀人,还有那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会有人在下雨天的时候,抱着一个孩子告诉我,那是你的!这一切的一切你今天必须和我讲明白!否则,你和这个家从此没有半点关系!我们是生是死,你在里面也不用担心了!你就是你,我们就是我们!”

“五年了,你们没有一个人来看我,我和那个家不是早应该没有关系了吗?哼哼~方萍啊方萍,你还是这个样子,总是想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搞明白,可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必须明白的事情呢?糊涂着过不好嘛?为什么非得要知道一些无所谓的事情呢?”

“无所谓?好一个无所谓啊。我省吃简穿的把那个孩子喂养大,这是无所谓?我让爱莲退学为了能够交的起学费,这是无所谓?秦枫自从这个孩子来到咱们家以后,就开始出去做事挣钱,这是无所谓?为了一个孩子,搞得我们家惶惶不得终日,这是无所谓?秦霄,你的心怎么变得这么狠?自从你入狱以后,秦雨变得不知道怎么了,虽然学习脑子聪明,但做事起来像个五岁大的孩子。难道,在你心里我们这个家都没有那个孩子重要嘛?秦霄,这就是你说的无所谓嘛!”

方萍在探监室里,大声的吵嚷着。被惊飞的鸟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属于她的地方。燕雀归巢,总会引起林叶骚动。

秦霄看着发火的方萍,愣神的听着方萍数落的一切,他想到家里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他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如此他所不可控的情况。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想将这个事情隐瞒到底。

“方萍,你要理解我啊?我们生活了那么长时间,难道我在你的心里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一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难道你是怀疑我那个孩子是我在外面胡搞出来的吗?方萍,我也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你只要清楚的记得,照顾好那个孩子。其他的,我希望...方萍,对不起!我....”

“好啦!不用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搞清楚一件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秦霄望了望身后的监管,往前窜了窜身子,说道:“不是我杀的”。

方萍深呼了一口气。因为她心里这么多年一直怀疑的事情就是,秦霄和秦云一样,都是连鸡都不敢杀的人,竟然会在和别人争吵的时候失误杀了人?她说什么都不信!所以,她在心里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捂着脸,哭了起来....

“方萍,别哭啊。你不要让监管怀疑我对你做出了什么事情来似的。你只要在家里,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爱莲他们。我这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看着委屈的方萍,秦霄心里也很难受,可是自己答应别人的事情,况且那个人说过。只要等他回来接孩子,就会想办法帮自己翻案。所以,秦霄并没有太多埋怨。

“方萍,你再等几年好不好?等那个人来接孩子的时候,我就出去和你们团聚。方萍,你一定要好好的,爱莲虽然退学了,但是她脑子一向好使。你让她出去闯闯,别让她和他弟弟秦枫一样。胡混。”

方萍没再说什么,看来自己是得不到答案了,于是方萍擦了擦泪。看着秦霄说:“秦枫出去了,去深圳打工了。说什么钱多,做建筑盖大楼。我反正不懂,我也没拦着。”

“今天探监时间到了。25408号,回监”

监管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警告到。

“方萍,照顾好自己...”

方萍看着离开的秦霄,心里其实没有太恨自己的男人,她只是委屈。为什么我不能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难道自己都不能清楚这些事情的原尾嘛?

出了监狱,方萍看到了秦枫站在门口。她什么话也没说,只顾着走。

“妈?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为什么也不说一声就离开家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来看看你爸,不行吗?怎么?我做什么还要先跟你汇报一下才行嘛?”

“不是,妈!你来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陪着你来啊。你自己来,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一定能来!五年了,你们来过一次嘛?你们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呢?他是你们的父亲,就算我怎么样,不来看他。你们怎么也能狠下心来呢?”

方萍虽然是在说秦枫,其实是在借这种方式来骂自己罢了。

“走吧,秦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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