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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避暑林塘,数元戎小队,一簇红妆,旌旗云影动,帘幕水沈香。

金缕彻,玉肌凉,慢拍舞轻飏,更一般,轻弦细管,孤竹空桑,风姨昨夜痴狂。

——尘埃只惹红尘,却负尽了天下——

墙角的女子正是兮太后!

苍白的面孔仿佛没有一丝血色,精致的面容仿佛遭受了什么打击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红鸾震惊地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兮太后,纤细的手指颤抖地放在兮太后的鼻子下,微弱的鼻息让红鸾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染着血的手紧紧搂住昏迷的兮太后,仿佛是要将身上的温暖全部都传给昏迷的兮太后。

不知是过了过久,红鸾怀里的兮太后轻轻地动了一下。红鸾一惊,立马坐正扶起怀里的兮太后,茶色的双眼溢满担忧地看着慢慢醒来的兮太后说道:“……母后,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兮太后缓缓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眼前浑身脏乱的红鸾,纤细苍白的手轻轻抚上红鸾带着淡淡的灰尘的脸颊,“……鸾儿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原本细腻的手如今略带粗糙,轻轻地抚在红鸾的脸上,仿佛如刀子滑过细腻的皮肤。

红鸾伸手紧紧抓住兮太后的手,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母后,我是鸾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兮太后一边笑着,一边摇头,手紧紧抓住红鸾的手,干裂的唇轻轻颤抖般说道:“……鸾儿,你回来了吗?你怎么会来这里?你这几天有怎么样吗?过得还好吗?”

昏暗的房间内,红鸾含着泪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母后放心,我很好!鸾儿一直都很好。”兮太后像是放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靠着墙坐了下来,这样不拘的动作让红鸾震惊了一下,随即也靠着墙也坐了下来,看着兮太后仿佛老了十岁的面容,“……母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慈宁宫的吗?”

“鸾儿。”兮太后轻轻唤了一声,回头看着一脸污垢的红鸾轻轻地说道:“鸾儿,你告诉母后你怎么会在这里。”红鸾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怕地说道:“我是被一个叫曳魑的男子带过来的。”

此话刚完,兮太后的手猛地颤了一下,漆黑的瞳孔看着红鸾,“你是说曳魑?!是不是一个红衣男子?!”兮太后猛地抓住红鸾的双手,双眼猛地睁大,手狠狠抓住红鸾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她的手狠狠抓住红鸾的手,红鸾因为手腕处的疼痛猛吸了一口气,茶色的眼睛看着有些失常的兮太后,“母后,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样会这样?!”

兮太后猛然站了起来,仿佛发了疯一般在昏暗的密室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又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慌的事情,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红鸾心惊,立马走了上去拉住陷入疯狂的兮太后,不安钻入她的心中,“母后,你怎么了?你快说话啊?!你别吓我好不好?母后!”兮太后回头看着红鸾,手紧紧抓住红鸾瘦弱的肩膀有些疯狂地吼道:“你听到没有!曳魑来了!我们都得死了!你得死!我得死!所有人都得死!我们得都死了!哈哈哈哈……”

兮太后笑得疯狂,苍白的面容出现了丝丝的红晕。

红鸾刚想上去,迷失忽然被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红鸾循着光看去,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门口,那身影熟悉得令她的心尖都微微发涩。

“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夜冥看着红鸾,漆黑的瞳孔有着丝丝的震惊和冰冷。“……我。”红鸾看着忽然出现的楚夜冥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道:“你怎么把母后关在这里!”

楚夜冥嗤笑,慢慢靠近红鸾,樱唇缓缓凑近红鸾的耳边淡淡地说道:“这只是你的母后,对于朕,她是朕厌恶的人。”他的话让红鸾瞳孔缩微,仿佛又看见在山洞里出现的血腥的一幕,丝丝温热的血迹仿佛再次撒在了红鸾的脸上。

“而且,你自己看看你的母后,疯疯癫癫地像是一个傻子,难道朕不应该把她送到冷宫来吗?”楚夜冥回过头不去看红鸾,冷眼看着一旁疯疯癫癫的兮太后,“你自己看看她发疯的样子,都变成这样如何胜任太后的位置,若是让其他人看到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样的谣言。”他唇边的笑冰冷的而恣意,仿佛是欣赏兮太后的丑态。

红鸾猛地转过楚夜冥,狠狠的一耳光打在楚夜冥的脸上,对着他吼道:“楚夜冥,这一巴掌是要告诉你就算在没有良心的人也会懂得养育之恩!就算父皇杀了你的父亲,可是母后错在哪里,她辛辛苦苦将你带到大,她难道错在哪里?!”

“她错在哪里?呵呵……”楚夜冥冷笑转过身着重复着红鸾的话,纤细的手指抚上脸上的伤疤,仿佛是什么可笑的笑话。忽然转过身对着红鸾吼道:“难道我的父母有什么错吗?!我的父母也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被你的父亲杀掉?!难道是我的父母欠你们的吗?!”

他的怒吼让红鸾硬生生地后退了一步,苍白的面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了,撕心裂肺的感觉在胸口慢慢溢开,仿佛要挣破她的胸口。

是啊!她淡笑,有丝丝摇曳的颤抖。她的父皇让别人的家庭支离破碎,难道这也是楚夜冥的错吗?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怪楚夜冥。

“怎么?说不上来了吧?你们楚家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楚夜冥缓缓凑近红鸾,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感情。

趁着红鸾和楚夜冥争吵的时候,兮太后忽然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红鸾和楚夜冥立马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快拦住太后!”楚夜冥对着宫殿外的侍卫喊道。侍卫领命拿着剑将太后包在中间。

偌大的皇宫内,兮太后一身白衣被众侍卫包了起来,苍白的面孔有着孩童般纯净的笑容。她忽然抬头看着天空,仿佛轻语一般的说道:“皇上,臣妾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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